俊儀“嗯嗯”點頭,“他們會說你打腫臉充胖子。”
“那第二呢?”緹文問。
“第二,Musel這次的禮服,我覺得不夠場,剪裁上,工藝上,材質上,都只能說是中規中矩,當然,以你的材和氣場,穿了也不會差,但……會被別人下去。”
儲安妮認真地給出分析比較:“我給你挑的這些,或者獨立設計師款,會比它更有存在一點。”
“所以現在就是兩個選擇,穿Musel的高定線,但會被人怪氣,或者保守點穿或獨立設計師,犧牲了格,但最起碼好看。”俊儀總結道。
“星鉆之夜呢?”應問。
星鉆之夜跟時尚大典一樣,也是重量級的晚宴,時尚大典是頂級刊《Moda》主辦,星鉆之夜則是另一家頂刊《星鉆》主辦,兩家針尖對麥芒,在中國大陸區打得尤為火熱,大部分明星都不會厚此薄彼,去了這個缺席那個。
“星鉆之夜……”儲安妮沉默了一下:“也是一樣的況。”
程俊儀一語道破真相:“趙漫漫真稚,四十幾歲的人了,繞一大圈拉幫結派孤立你。”
儲安妮尷尬地笑了一下。
這就好像班里的一個人緣活躍分子,拉了其他所有的優等生不跟你玩。應當然還有海量的選擇,但確實都是退而求其次。
得益于趙漫漫在雜志、以及各大奢侈品中國公關代理間的人緣和能量,這種單向的拉黑,甚至不會被外人所知道。他們只能發現應的服莫名就開始變丑變土變normal了。
“我選了幾套,”應向來不干站著發愁,利落地吩咐:“先試再說。”
進了試間,緹文卻臉凝重。
這兩者其實都不好。
做了功課,復盤了應的著裝盤點,也搜集了主流時尚博對的點評,可以說,大家目前還于暗看好戲的狀態,而上次Hayworth的高定全球首穿,多多是續了一命。
要是這次時尚大典沒續上,才就真坐實了。
應是天才級的影后,卻要被時尚名利場拿住脈門,要因為一件破服被嘲諷被排被怪氣。
緹文不爽。
憑什麼?
要搞一條高定,本就不難。而且現在那些歐名流,走在前列的,卷的已經不是最新高定首穿了,而是古董高定。
古董高定,莊緹文知道有個人多得是。
那個人就是商家主母、商邵的母親,溫有宜。
法國高定協會在冊登記的品牌客戶,全球不超過兩千。這兩千人,除了活躍在社平臺上的比佛利貴婦,或者中東王妃,大部分其實都很低調,家族財富甚至也不會出現在福布斯排名上。
溫有宜是這兩千人之一,的高定收藏數量從未公開,但緹文知道,是五千件,位于全球前列。的高定不僅僅是服子,還包括高階珠寶,博館級的藏品過百件,甚至有拿破侖本人佩戴過的孤品。
商邵在去往公司的路上,接到了莊緹文的電話。
他看了眼手表,早上九點。
一日之計在于晨,而他的表妹在電話里跟他條分縷析大談特談時尚晚宴和子。
康叔見他接電話,將電臺里的國際政經資訊調低。
緹文的聲音刻意著:“所以事就是這樣。要不,你跟阿姨借一條子?”
商邵聽懂了來龍去脈,反應很平淡:“不是時候。”
四個字,既是拒絕也是原因。
緹文無話,半晌,悶悶不樂“哦”了一聲:“那你給買唄……也不行,工期趕不上,只能借。那……”
商量的語氣:“你幫借一件?”
商邵:“……”
莊緹文自己也覺得離譜。
讓商家太子爺去借一件高定……說出去別笑死人。
“當我沒說。”
掛電話前,商邵才略顯冷淡地表現出一些關心:“這件事,”頓了一頓,他意興闌珊地問:“很重要麼?”
“不重也不輕,會被網友嘲諷一段時間,”緹文聳聳肩:“但沒關系,來日方長麼,以后穿回來就好了。”
商邵沉默片刻:“怎麼樣?”
“在試服。”緹文回頭一眼換間,“今天估計要折騰一整天呢,我不跟你講啦,拜拜。”
應確實試了一整天。
妝造要整看才有效果,儲安妮大約是很想服務好、留住,也于心有愧,因此賣了十二分的力氣,每一套造型的配飾、發型,都給得事無巨細,好讓應能做出最準確的選擇。
但又有誰的心不清楚,問題的癥結本不在于漂不漂亮。什麼都能穿漂亮。
“不然還是Musel,最起碼,是正兒八經的藍高定線,等兩年后重回協會,誰會記得今年這條子其實沒有在冊呢?”莊緹文給出務實的建議。
“但是如果別人換概念,說你穿了假高定……”儲安妮有點擔心。
雖然假高定一般指的是山寨,但如果黑玩一手梁換柱,名聲恐怕不好。
“就Musel吧,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應笑了笑:“幫我謝謝這邊的中國區pr和那個設計總監。緹文,你幫我選幾份禮品,擬一份謝信,等活結束后我手抄幾份,讓安妮連禮一起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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