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倪呈歡做了個噩夢，突然的驚醒，醒來卻不記得噩夢的容。

房間的窗簾沒拉上，一道閃電破天際，穿過落地玻璃窗，將整個房間照得通明，刺得適應了黑暗的眼睛有些難。

閃電過后便是一聲響雷，雷聲突兀的炸在空氣里，巨大的聲響幾乎是要把天空震碎一般，下意識的了。

等雷聲響完，掀開蓋在上的被子起，打算去把窗簾拉上。

剛到窗邊，大雨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聲響耳，閃電伴著雷聲再次劃過天際，雷聲霹靂，炸開一道紅的束。

厚重的床簾將外面的隔絕，房間里暗了下來，只剩下空調上還亮著。

將空調調高了些，腦子里恍然間想起剛剛做的夢。

夢里的場景是一片曠野，天空是紅的，紅得嚇人，而更嚇人的是的手上和上都是，面前的人朝倒了過來，猛然間就驚醒了，醒來腦子一片混沌，前一秒還深刻在腦海里的畫面，頓時忘得一干二凈。

窗外的雨還在下，空調沙沙作響，的脊背冒出了細的冷汗，而后下意識的了依舊平坦的小腹，而后做了兩個深呼吸。

將房間的燈打開，明亮的線讓心安了些。

剛想要爬上床，聽到了門鈴聲，伴著雨聲，聽的不真切。

高中之后就搬了出去自己住，除了孟楠卿可以自由進家以外，平時來人沒有電話絕不輕易開門。

更何況是晚上，只當沒聽見，閉上了眼睛。

只是門外的門鈴聲越來越急促，好像催命一般。

又過了一陣，無奈爬起來，一個個將燈打開，還沒走到客廳，就聽見了門外傳來的罵聲。

是倪旭的聲音，聽起來歇斯底里，像是在發酒瘋。

輕蹙起眉，過貓眼看向外面。

倪旭渾了，像落湯的犬，里罵罵咧咧著，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尖銳刀鋒閃過一抹冷。

他手上的刀正對著門砍了起來，刀和門把撞傳來惹人厭煩的聲音。

猛然想起剛才的夢，抖著手打開手機想保安，盛璟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的語氣有些著急，“別開門。”

“我知道。”

他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有開門，一切都是安全的。

“別擔心，我了警察保安，很快就到了。”

倪呈歡點頭，回答著：“好。”

外面的雨還在下，閃電和雷聲不時會劃破天際，外面的罵聲依舊。

覺得吵，于是打開電視，隨后對著手機說了一句：“掛了。”

“別掛，我要聽到你的聲音，這樣才安心。”

一怔，倒是沒掛電話，而是把手機丟在沙發上，忽略掉門外的罵聲，隨便挑了一部孟楠卿主演的電影，裹著毯窩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大約十分鐘，門外傳來其他聲音，以及各種打斗的聲音，關上電視，拿起手機，喚了盛璟兩聲，卻沒有答復。

心里的預很不好，剛剛的夢恍然出現在的腦海里，心忽然跳了一拍，也不管外面到底是不是危險的，直接打開門。

一腥甜的味道襲來，地上滿是紅的，胃里突然翻騰得厲害，但卻一點也吐不出來。

盛璟上淺灰的居家服被染了深，半跪在地上，手捂著肚子，干凈白皙的手上滿是。

他的旁邊是一把沾滿了跡的水果刀，而倪旭已經被兩個保安降服。

不知道怎麼的，渾都難，有些呼吸不上來，朝盛璟走過去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好像腳踝上綁著千金重的鐵一般......

“別擔心，救護車很快就能趕到.....”盛璟慘白，卻還是朝扯了一個笑。

抖著朝他出手，想說點什麼發現聲音啞得吐不出字......

很快救護車趕到，跟著去了醫院，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推著進了搶救室。

趕巧今天是林森值夜班，他匆忙安倪呈歡一句：“放心。”便進了手室。

倪呈歡一夜沒睡，天蒙蒙亮時外面的雨停了，手室的燈熄滅，起，盛志淵冷言道：“你對我們家來說就是一個災星，他每一次進醫院都是因為你，請你，不要再圍著我兒子轉！”

一怔，于是沒厚著臉皮上前探，而是坐回了椅子上，姿態顯得有些狼狽。

林森出手室后看見倪呈歡獨自坐在醫院的椅子上，他抬腳走上去，坐在了旁邊，問：“不去看看麼？”

倪呈歡沒睡夠，腦子有些混沌，搖了搖頭，“先不用了，先讓他休息休息吧。”

“嗯，他這次嚴重的，還好哥的醫高超，妙手回春，三兩下給他好了.....”林森看緒不是很好，開了個玩笑。

偏頭看向他，扯了個有些慘白的笑，“謝謝，真的。”

林森笑笑，“謝什麼，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未了又問：“你要回去嗎？一夜沒睡吧都長黑眼圈了。”

倪呈歡點頭，而后起，走出醫院。

剛下過雨，路面，太冒出頭來，灑在人上有些暖意，在太底下站了許久，而后拿出手機，給的律師蕭刻打了個電話。

“把他往死里判，監控我待會兒發給你。”

“放心。”

掛斷電話，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家。

家門前的跡已經被清理干凈，可好像出現了嗅覺出現了幻覺，莫名的聞到一冒著熱氣的腥甜的味，胃里翻騰得厲害，打開房門，去衛生間干嘔了很久。

沒吃早餐又蒸騰了一整晚，有些虛，打開冰箱拿出一包面包加熱，隨便對付了兩口，而后去書房調取了監控，調出監控卻沒有勇氣看完，而是截完后發到了蕭刻的郵箱。

做完這些，困意襲來，于是回房間換了干凈的服便倒頭就睡。

睡到下午一點，才迷迷糊糊醒來，洗漱完煮了一碗面，難吃但堅持吃完了。

午飯后，猜想著盛璟應該醒了，于是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而后打了個車出門。

醫院外面有一家花店，這個季節洋桔梗開得正好，于是挑了一束茉莉，芬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