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出發

葉小川大馬金刀的站在甲板上，對著扛著一匹匹絹布綢上船的力大呼小，狐假虎威、小人得誌的臉被他展現的淋漓盡致。

作為這個小人的無用姐姐，百裏鳶就簡單的多了，往甲板上一坐，老神在在的等待貨船裝運完畢之後離開碼頭。

葉小川是一個自來，船還沒有離開碼頭他就基本掌握了這艘船的大致況。

這艘貨運商船，隸屬晉商號，背後大東家好像是晉公主，自己在蒼雲門的死黨趙士林份比較特殊，葉小川知道趙士林是一位皇子，這晉公主應該是趙士林的姑姑。

現在葉小川非常後悔，沒有下山曆練的經驗，如果下山前找趙士林要一枚免死金牌，這個天下還不是自己橫著走？

這一次商船是來收購綢、茶葉與楠木的，楠木葉小川清楚，不是皇家人用一楠木就是僭越逾製，也隻有皇家人可以明目張膽的運輸楠木。

綢與楠木都是在西風城裝的船，茶葉需要到庭湖的君山，這艘商船今天下午裝完綢與楠木之後，就會沿著揚子江順流而下，三天後會拐湘河進庭湖。

在庭湖的君山腳下的碼頭停留三天左右，沿著庭湖向東行駛三天，從八裏灣再一次進揚子江，最後沿著南北大運河北上，由淮水、黃炎河進京城等地販賣出售。

幾乎所有的商家都搶著在江南桃花汛來臨之前將貨運送出去，同時將北方的糧食運送到大南方山區地帶，整個中原幾乎所有的航道都忙的不可開，北麵的黃河水運，東麵的渤海灣到錢塘江的水運，中原的大運河水運，以及這條揚子江的水運，都在上演千帆競發、百舸爭流的場麵。

也就是在這個大環境下，好的鏢師實在難尋，所以葉小川沒有費吹灰之力就被掌櫃的請上船來，葉小川也不要工錢，隻要管吃管住給他的漂亮姐姐一間單獨的小船艙就行，這種好事兒掌櫃從不會錯過。

商船在黃昏前起航，葉小川站在甲板上看著船後麵跟拖著的幾捆楠木，表有些怪異。

在揚子江裏，一木頭或許不會對行船造什麽危險，經常可以看到飄浮的木頭順流而下。

但是十楠木捆在一起，那就不一樣了，再大的船撞上去，估計也會落得一個船毀人亡的下場。

就是因為很危險，所以每一捆楠木的上方都騎著一個赤膊黑皮的漢子，用來提示後麵的船隻水下有木頭。

葉小川沒遊過水，看著那些漢子騎在楠木上被船拖著順流而下，他就覺心裏發慌，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呀，就算那些黑皮漢子水再佳，但在這滾滾揚子江中，失足落水那就基本沒有什麽活路了。

他皺眉道：“這些人就不怕死嗎？”

百裏鳶道：“這就是人間，這就是我們要曆練的凡塵。”

葉小川不懂。

百裏鳶道：“我以前也以為人間繁華，紅塵萬丈，縱然是市井小民每天也是載歌載舞，醉生夢死，可我真正的來到中原，接到了許多人，這才發現原來紅塵俗世並沒有我想的那麽好，為了一口吃的，許多人隻能用命去拚搏，富貴者隻是數人而已。”

葉小川無言以對，因為以前他也和百裏鳶想的一模一樣，下山前，聽到那些曾經下山的師兄師姐講述人間是多麽的繁華，多麽的好，現在看來，自己估計是想錯了。

夜深了，商船還沒有停泊的意思，夜晚在揚子江行船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不僅水流很湍急，寬大的江麵上還會升起霧氣，單靠燈籠是無法讓前後左右的船隻避讓的，所以就唱歌。

船老大和幾個水黝喲嘿嘿的唱著行走歌，歌聲嘹亮，穿霧氣，很快就會聽到霧氣裏也會有歌聲迎合，然後船老大就開始轉船舵，避開對方的船隻。

有詩人形容這條揚子江：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逆流而上需要借風劃槳，但順流而下那沒的說。

就一個字，快。

本不需要張開主帆，隻大開一麵小帆借風，船就如離弦之箭，跑的賊快。

黃昏時商船從西風城碼頭出發，到了二更天已經遠離西風城有數百裏。

船老大終於下達了下錨的命令，在風陵渡口停泊，因為前麵的水道會很窄，有巫峽、虎躍峽、龍王峽三危險的地方，夜晚行船過三峽，這就是找死的節奏，還是老老實實的等待明天天亮後再繼續前進。

胖掌櫃果然滿足的葉小川的要求，給百裏鳶準備了一個很狹窄的船艙，百裏鳶進去之後就掩著鼻子跑到甲板上大口的著氣。

實在是太髒太了，寧願在甲板上吹著夜風坐看銀河上鬥轉星移，也絕對不會在悶人發臭的船艙裏多待片刻。

隻是，這麽一個玲瓏有致、千百的可人兒，和一群著膀子的臭男子在一起算是這怎麽回事？

船上可不止隻有葉小川這一個水手護衛，至還有二三十個黑皮兄弟，從百裏鳶登上這船，一雙雙賊眼就沒停止過瞄這位絕世大。

大家都打聽清楚了，那個麗的小娘子是那個小子的姐姐，在船上枯燥無味，總得找點樂趣。

都說英雄年年有，今年更不缺。

一個自以為是好漢子的黑皮，狀著膽子走到百裏鳶的跟前，想要一拳將那個瘦弱的小子一拳鼻梁打斷，然後就可以和這個小子漂亮如仙一般的姐姐喝酒，或許還能幹點別的事。

這個黑皮很勇敢，結果就有第二個黑皮走上來，足足五個黑皮大漢嘻嘻笑著，口中說著葷話。

不遠船老大與船的胖掌櫃提著燈籠在看著，沒有走過來。

那個漂亮的小娘子沒有作，就赤著腳坐在甲板上斜眼看著麵前的五條狼，不，準確的來說是五條狗。然後和邊那個力大無窮的小子低聲說了兩句話。

那個瘦弱的小子跳起來，一通打狗棒法沒施展完畢，五個黑皮大漢都被扔進了冰冷的揚子江裏，等被人撈上來時，還剩下半條命。

胖掌櫃笑的見牙不見眼，他不在乎水手護衛在船上鬥毆，他在乎的是這個做小葉的年輕人有著一副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