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麵越來越偏僻,幾乎看不到什麽下人,鄭瑾瑜目沉了下來。
就說郡主不會無緣無故的來請自己賞雪,這種一是有什麽事。
可是能有什麽事呢?好些日子沒見謝裴煜了,說是公務繁忙。
最近忙著生意上的事,還有鄭錦繡的瓜,一個一個新花樣,吃都吃不過來,所以謝裴煜這邊的事也沒怎麽關注。
想著接近年關,他公務繁忙,沒來找自己,也就沒多想。
郡主見帶進一個蔽的小院裏,院子不大,卻是十分致。
還在院外,就聞到裏邊濃烈的藥味。
“有人生病了?”
郡主點點頭,停了下來,“你進去吧。”
鄭瑾瑜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著郡主。
郡主歎了口氣說:“是煜兒在裏邊,他傷頗重,又不想讓你知道。”
鄭瑾瑜一怔,“謝裴煜傷了?”
“嗯,你來,是我與母親的主意。”
郡主被長公主夫妻收養後,就直接認他們為爹娘了,一直稱呼長公主為母親。
鄭瑾瑜沒再多問,提著子快步。
剛到門口,就有一個藥打開了門。
他手裏還端著一隻藥罐子,看到頓了一下,禮貌的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這時鄭瑾瑜看向屋裏,黑暗的室與白雪皚皚的院子形鮮明對比,盯著屋裏好一會兒眼睛才適應屋裏的線,才約的看到幔帳一個斜躺著的人影。
不等看清,那人影便出了聲。
“說了不你知道,們還是讓你來了。”
聽著他的聲音還算平穩,鄭瑾瑜鬆了口氣。
這才抬步過門檻,然後轉,見那房門關好。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隔絕了院中的寒氣。
屋裏燒了地龍,屋子的中央又有著一隻碩大的火爐,這讓屋子裏溫暖如春。
鄭瑾瑜見上厚重的披風下來,掛在一旁的架子上,才慢慢繞到床幔前。
這下終於能看到床上的人了。
蒼白的臉,連都變得毫無,一看就是失過多的樣子。
可昔日的他,分明朝氣蓬,紅潤。
此時的謝裴煜,與印象中的模樣比,竟虛弱得判若兩人。
“看來嚴重,傷哪兒了?”鄭瑾瑜淡淡的問。
謝裴煜攏了攏上被子,淡笑道:“這算什麽重?小傷,是們大驚小怪。”
鄭瑾瑜眨了眨眼睛,“可你看起來氣不好。”
“大小是個傷,傷了氣自然不好。”
“那……你傷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也沒人說起,也沒人來探。”
“明知故問。”
鄭瑾瑜撇撇,索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看看。”
“看什麽?”
“看傷哪兒了。”
謝裴煜眼神幽暗的注視著,“你確定?”
“嗯?咋的?看你這表,莫不是傷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什麽不可描述的地方?”
“那你還問我確定?”
“咳咳,那不是你能看的,你一個姑娘家。”
聽他這麽說,鄭瑾瑜眉頭一挑,“那我更要看了,不行早退親還來得及。”
謝裴煜:“……”
“退親?你休想,要看就看吧。”
說罷,示意掀開被子。
鄭瑾瑜見袖子往上挽起,再見蠟燭燈往這邊移了一些,這才去掀他上蓋著的被子。
被子掀開,發現他竟然沒有穿服。
上裹著紗布,有鮮紅的浸出來,瞧著猙獰可怖。
出手,想去輕輕一下。
在手指即將到他的傷口時,又忙了回來。
從上往下的看了個。
謝裴煜瞳孔一,大概是沒想到本沒有害的意思。
眼看把被子繼續揭開,即將出下半,他終於先忍不住,一把握住了的手。
“行了,下麵沒事。”
“可你這紗布……”分明一直綁到大啊。
謝裴煜角一,咋的?你還要往下看啊?
“怎麽綁這樣?是傷在肚子上了嗎?”
“嗯,咳咳,一條小傷口,都怪他們大驚小怪,還給我綁這樣。”他不自覺的移開了眼,“我都快不上氣了,你幫我拆了。”
拆了?我才不要。
“我不是大夫,可不敢幫你拆。人家給你綁這樣自有道理,你著吧。”
話落,被子重新蓋在了他的上。
兩人間突然沒了聲音,安靜的房間裏氣氛突然變得奇怪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出聲,“我自己非要看的,這下想退親都退不了。”
鄭瑾瑜:“……”滿臉問號。
“退什麽親?”
“剛才你還說,退親還來得及。”謝裴煜似笑非笑的看著。
這……
“那你傷到需要退親的地步了嗎?”
謝裴煜臉上的笑容一僵,掙紮著想要坐起來,“那你看看我是不是需要……唔……”
牽了傷口,疼得他一聲悶哼。
鄭瑾瑜見狀不敢再拿話激他了,急忙按住他,“別,一會兒傷口崩開了可不得了。”
謝裴煜看著,突然就笑了,蒼白的臉,那雙眼睛卻是灼灼生輝,像有星在閃爍。
他抬起手,試圖的臉。
鄭瑾瑜直起子,不聲的躲過去。
謝裴煜手了個空,又失落的了回去。
這時,他突然笑出了聲,“都說了不你知道,們偏你來。看吧,你來了可沒什麽好。”
“還想要好?傷這樣也不敢讓人知道,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說什麽?”
“哎,你這人……”
“說了也是跟著瞎心。”
鄭瑾瑜盯著他道:“不說更會瞎心。”
“你……唉!”謝裴煜突然長歎了口氣,說:“人家大概不想讓我活了。”
鄭瑾瑜一怔,“誰?皇上?為什麽?”
謝裴煜搖搖頭,“不知道,他那人,好像有些矛盾。有時候對我很好,有時候想放我遠去,又有時候恨不能我去死。”
鄭瑾瑜:“……”若是真的,一個人這麽複雜的心思,怕不是有什麽心理疾病。
皇帝是瘋可不是什麽好事。
“眼下四海升平,國泰民安,他不像腦子有病的樣子。”
謝裴煜笑了笑,說:“我若說他在裝,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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