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許多過路的人留下來圍觀,聽了乞丐的話,皆是指指點點。
而鄭家看門的小廝已經跑了進去,通知鄭夫人去了。
盧慎存了看熱鬧的心思,冷笑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乞丐怎麽了鄭家小姐的爹。”
小廝直奔鄭夫人住,顧不得打擾正在看賬本的鄭夫人。
“夫人,外麵來了幾個乞丐,說是二小姐的爹娘,還有弟弟妹妹。”
一團墨滴落在賬本上,鄭夫人不敢相信。
“什麽?來了四個乞丐說是瑾瑜的爹娘?”
“是的,聽著是外鄉口音,您看怎麽辦才好?”
外鄉口音?鄭夫人立馬想到了那年在南方遇到的方家人。
莫非是方家人找來了?
兩個兒明年就得嫁人了,他們這時候找上門來,想做什麽?
不管他們想做什麽,一定不能弄得人盡皆知。
鄭夫人慌忙的說:“快去將他們帶進來。”
關起門來就好辦事了。
可不知道的是,因為方大川意外撞到盧慎,又被盧慎人打了一頓,他們才不得不大喊鄭瑾瑜是他們的兒,此時想要瞞住已經不可能了。
鄭家門口好些人,要不了多久,就會弄得人盡皆知。
方家人被帶進來,盧慎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跟著進來。
鄭夫人一看盧慎去而複返,頓時覺得頭大。
“鄭夫人,這幾個人說是鄭二姑娘的家人,這個人還說是爹,我看他們瘋了,想死,我便做主將他打了一頓。”
鄭夫人頭疼不已,了眉心,道:“盧公子,你不是要找錦繡嗎?來人啊,帶盧公子去找大小姐。”
盧慎是想見鄭錦繡,可他也想看熱鬧。
原本想開口留下來的,但一看鄭夫人那張黑鍋底的臉,生生忍了下來。
算了,終歸是紙包不住火,這熱鬧早晚也會傳到他耳中。
當務之急是見錦繡去,看看是不是老娘猜的那般,先前謝夫人過來是為了說挖他的牆角。
“那我就先去了。”
鄭夫人煩躁的擺擺手。
打發了盧慎,鄭夫人視線才落到下方的四個人上。
髒兮兮的,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看了半天也沒認出是昔日的方家那兩夫妻。
倒是他們將鄭夫人認出來了。
“沒錯,是你,就是你。鄭夫人,十五年前,您在我們家生下了鄭小姐,您可還記得我們?”
鄭夫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也不想他們來打擾他們一家的生活。
就他們待瑾瑜的賬還沒給他們算呢。
“我不管你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沒有你們的兒,沒有你們的親人,你們哪兒來的就到哪裏去,我全當今日沒見過你們,隻是打發了四個乞丐。”
說罷,示意羅姨娘把準備的一包碎銀子拿出來,給到他們。
羅姨娘拿著一隻致的荷包遞上去,“這是夫人賞你們的,拿了就走吧。”
方大川手接了,但要走?那不能。
方大川將荷包掂了掂,然後將它塞進髒兮兮的服裏,又道:“鄭夫人,我們這次來,就不走了。”
鄭夫人麵一沉,“什麽?”
方大川接著道:“我們老家的地和房子都賣了,賣的錢都做了路上盤纏,日子沒法過,我們一家過來是投靠兒的。我們雖不是瑾瑜小姐親生的,卻也養了這麽多年,您不能用這麽點兒銀子就將我們打發了吧?那鄭家的小姐也不太值錢了。”
鄭夫人角一,怎麽?這是要訛上的意思?
鄭夫人當即就怒了。
“放肆,哼,還敢跟我提你們養育的事?你們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怎麽折磨的?”
聽這麽說,四個人頓時有些慌。
不過方大川隻一瞬就恢複鎮定。
他敢來,必然是想到了鄭瑾瑜會告狀,會告訴的親生父母自己對不好的事。
可那又怎麽樣?鄉下不都是那樣子嘛。
他早就想到了說詞。
“鄭夫人,這話怎麽說來著?”
“嗬,還怎麽說?”鄭夫人給羅姨娘遞了個眼,讓來說。
於是羅姨娘把鄭夫人托人去查到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這一家子。
方大川有些意外,他猜到鄭瑾瑜會告狀,但不知道鄭夫人會派人去查,而且查得這麽詳細。
方大川愣了半晌,隨後直接跪下磕頭。
他的妻兒見狀,也跪了下去。
鄭夫人珍貴的地毯上此刻跪了四個髒兮兮的乞丐,給惡心得。
“鄭夫人,冤枉啊。瑾瑜是從小幹活比弟弟妹妹多些,可這是因為是大姐,試問鄉下人家裏,誰家做大姐的不是多幹活的?”
“那你們打的事怎麽算?”
“哎呀,鄉下娃怎麽能跟有錢人家的小姐比?哪個不是被打大的?不說一個丫頭片子,就我自己都不知道挨了多打長大的呢。”
說罷,他扯過他的兒方二丫,掀開的袖子,出滿是傷痕的胳膊來。
“你看,你瞅瞅,這是我親閨,不也一樣打?孩子不打是長不大的。”
方二丫才十三歲,長期營養不良長得又瘦又小,看著可憐得很。
鄭夫人一看如此的小姑娘被打這樣子,可將他氣得不輕。
“這都什麽人吶,哪有你們這麽做父母的?給孩子打這樣。阿羅,快去拿盒藥膏來給這姑娘。”
“是,夫人。”
不一會兒一盒藥膏就拿來了,裝在致的陶瓷盒裏,看得就很貴。
方大川兩眼放,像是突然抓到了鄭夫有的肋,心已經笑出了聲。
“二丫,還不快謝謝夫人。”
方二丫立刻怯生生的說:“謝謝夫人。”
其實鄭瑾瑜還在方家的時候,方二丫是不怎麽挨打的,挨打的都是鄭瑾瑜。
可自走後,方大川沒了發泄的對象,就盯上了方二丫。
再加之他們來了京城遲遲找不到鄭家,這讓方大川日漸焦躁,脾氣一上來就要發泄,打方二丫出氣,這才導致上那麽多傷痕。
方大川說:“夫人,您也看到了,我們可不是故意待鄭小姐呀,鄉下人都是這樣子。”
鄭夫人那臉黑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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