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宏彥則是倒吸一口涼氣。
“我怎麽去啊?我是鄭家長子,我還得留在京城繼承家業呢。”
“咳咳,別激,我沒說讓你一直待在南方。你先過去守著,等我這邊的事做完了,就去換你。”
“你什麽事啊?你不就是勸跟你一起去南方嗎?這事簡單,我跟我爹娘說一聲,發全家幫你勸。”
“不不,你可別。你是一點兒不了解瑾瑜,是十斤骨頭有八斤反骨,你們越是這樣,越不願意走,甚至還會懷疑你們是因為鄭錦繡才故意要送走。”
“啊?”鄭宏彥一個頭兩個大。
錦繡就是這麽想的。
明明娘的安排是為了好,卻覺得他們想送離開,是為了瑾瑜。
所以如果勸說瑾瑜離開,瑾瑜也會這麽想?
真不知道這些小丫頭腦子裏長了些啥,理解不了們這些的想法。
“我直接和說,是為了你不行嗎?”
“不行,那隻會弄得更糟糕。回頭會說我卑鄙無恥,攛掇全家人來就範。”
鄭宏彥:“……”小丫頭這麽不講理的嗎?
“那你打算什麽辦?”
“我自有辦法,此事你就別管了,你去南方幫我盯著就行。”
“那要多久啊?我可先說好啊,我們兩的,我最多幫你盯三年。”
“好,就三年。”
鄭宏彥:“……”
鄭宏彥微張著,上下不能。
怎麽話趕話的他就答應了他要去南方幫他守三年?
“不是,我的意思……”
謝裴煜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懂,大哥,我謝謝你。”
鄭宏彥:“……”你懂啥?我什麽都沒說。
為了一句大哥我要背井離鄉三年?
憑什麽呀?
鄭宏彥回去後,越想越不對。
鄭瑾瑜不想離開京城,謝裴煜就讓自己離開京城。
不想離開爹娘,我還不想離開爹娘呢。
憑什麽?
肚子一陣漲疼,鄭宏彥才想起來,他是要去上茅房的。
結果半路遇到謝裴煜,將這事兒給忘了。
鄭宏彥急忙起穿上服鞋子再次跑去茅房。
……
崔永年就是清河的青禾先生這事傳開了,昨日沒去國子監的鄭宏琦與鄭宏旭也知道了。
他們兩個還被關在祠堂,每天隻有鄭錦繡來給他們送飯。
這倆是鄭錦繡養的狗,對忠心耿耿,讓他們咬哪裏就咬哪裏。
能養得這麽聽話,自然也要費些功夫的。
鄭錦繡表示要和他們一起罰,可兩人心疼啊,看不得跟著一起罰,總是細心的哄,將勸回去。
可是堅持要和他們一起吃飯,這個勸不住,他們便默認了。
這會兒他們正在吃飯,旁邊伺候的丫鬟就說起了崔永年的事,鄭宏琦與鄭宏旭二人也驚了半晌,一副不敢相信的表。
“這怎麽可能?那個草……包……”
鄭宏琦狠狠的瞪了鄭宏旭一眼。
崔永年和鄭錦繡的親事告吹,他們兩個已經不討厭他了,甚至對之前他們對他做過的那些事到抱歉。
鄭宏旭停了下來,又改口道:“表哥看著平平無奇,怎麽會是青禾先生呢?而且他不過弱冠之齡,青禾先生已經名好些年了吧。”
鄭宏琦看向鄭錦繡,鄭錦繡道:“確實是他,有國子監祭酒作證,爹娘也都知道了,爹娘還親口問過他,他也已經承認了。”
兩人麵麵相覷。
鄭錦繡又說:“而且他去國子監不是去做學子,而是去做夫子。他是拿著祭酒大人的邀請函去國子監做夫子,聽說前些日子那些在賞詩宴上罵他的那些人,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天,這還用聽說嗎?
如果這事兒是真的,他們二人不聽說,也能想象到那個畫麵,怕不是能尷尬得腳趾頭把地板摳穿。
他們兩個沒有在場,倒是錯過了這尷尬的局麵,也不知道這關祠堂是幸還是不幸。
這下不是他們想不想關祠堂,而是放他們都不知道這怎麽邁。
他們隻希能多關幾天,免得出去後還得一桌子吃飯,那得多尷尬。
兩人又被關了幾天,終於到時間了。
鄭錦繡跟著管家過來放他們出去。
兩個人就像兩霜打的茄子,一點兒生氣都沒有。
一路上都憋著沒說話,直到挨到晚膳時分。
鄭家的規矩,若是沒有特殊況,都是要去膳堂吃飯的。
眼見著膳堂就在前麵,鄭宏旭突然拉住鄭錦繡說:“錦繡,崔表哥也好的,對吧?”
鄭錦繡輕輕點頭。
“那……你說,如果為了他,你願意嫁去清河嗎?”
“啊?”這一刻鄭錦繡也心慌了。
其實早有幾天前就心慌了。
在得知崔永年的真實份後,開始反複對比,到底怎麽選擇才更利於下半輩子的富貴生活。
辰王這邊是徹底沒戲了,那盧慎的家世也好的,而且他對自己有意思,隻要招招手,他就會向自己奔來。
可是崔永年的才華不知甩盧慎多遠,他是青禾先生。
無意中聽到了爹娘的談話,崔家將他捧上神位,押上的是崔家的未來。
崔家的未來,是不是意味著崔永年將來極有可能繼承崔家家主之位?
所以,鄭錦繡的心了。
“錦繡。”
鄭宏旭了,才反應過來。
兩人擔憂的看著。
鄭宏琦問:“錦繡,你是不是又覺得崔表哥行了?”
鄭錦繡眸中閃過慌張,低聲道:“二哥三哥,先去用膳吧。”
率先提起子小跑進膳堂裏。
鄭宏琦與鄭宏旭對視。
“我看你多半說對了,錦繡又覺得崔表哥行了。”
鄭宏旭說:“那也正常啊,別說,我現在也覺得崔表哥又行了。”
“那怎麽辦?那天是崔表哥提出的二人不合適,咱總不能因為人家青禾先生的份,又自打臉的上趕著吧,別忘了咱們之前怎麽對他的。”
咋能忘?
想想就尷尬得摳腳趾。
“算了,先進去吧,走一步算一步。”
兩人以為要被崔永年嘲笑,不想人家崔永年本沒放在心中,對他們還跟以前一樣,倒是弄得他們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那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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