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誠覺得江總最近看手機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和前陣子剛發現他和隔壁鍾總時的狀態不太一樣,這麼說吧:如果手機是一個人的脖子,那他看手機的樣子像是要扭斷這個人的脖子。
有一次,胡誠不小心瞟到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發現江恪之原來是在看鍾總的照片,這到底是什麼趣,而且好像是郵件信箱的界面?怎麼,他們留洋派日常都是用郵件聊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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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一周以來江恪之收到的第四封滿是鍾熙照片的郵件,容無非是在會場鍾熙對對面的人微笑,或是頭朝向某人說話。
江恪之收到第一封的時候,隻掃了一眼就想也沒想地將發件人丟進了黑名單,但很快,他又收到了第二封。
這一次,他找來技人員,但對方顯然是做了準備,最後也隻查到對方的虛假IP地址。
這些郵件來自誰,想都不用想,但可以拍到這些照片,意味著有不人就在鍾熙邊,他們在監視,打擾,想到這裡,江恪之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後悔自己行為的魯莽,他想他既然沉不住氣手打了朱啟發,就應該把他打死的,而不是任由這一隻裡的臭蟲引來無數隻蒼蠅在鍾熙邊叮著。
他這樣想著,給邱律師發了一條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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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律師這個月見到江恪之的次數比他從前一年見到的還要多。
“又見面了,怎麼了?”邱律本來想開開玩笑,但江恪之這一次的臉更難看了,他從前的氣質可能比較冷峻,但這一次整個人看著有點說不出的鬱。
江恪之無所謂地笑笑,很快正道:“朱啟發行賄的事,我不打算這樣過去。”
“但我們之前已經和對方達協議了,為什麼突然……”
“就我所知,朱啟發在過去的兩年裡,向國家公職人員行賄數額在兩百萬左右,據《刑法》第390條構‘行賄罪’,而且節嚴重,這些你比我專業,”他無於衷地說,“我只是想盡到我作為公民的義務和責任。”
邱律師見他神堅定,也不打算勸他,還好還好,當初協議裡他和江恪之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提到行賄證據,只是用代號“貨A”代替了,不然知不報的包庇罪也讓人頭疼。
“OK,但他現在還在日本。”
江恪之表不變,“這個不難,過段時間,讓我的朋友假借洽談合作事宜把他引回來就好,再遲,剩下的到時再聯系你。”
邱律點點頭,神並不輕松,“還有一個麻煩,當時達協議的時候,我們把他行賄的證據都給了對方。”
江恪之沒說什麼,打開屜,拿出一遝紙質文件還有一個USB,對上邱律略顯震驚的眼神,江恪之解釋道:“習慣地備份了。”
邱律師點頭,“這是個好習慣,保持下去好的。”
江恪之微笑,眼底卻沒什麼笑意,他看向協議書上朱啟發龍飛舞的簽名,低語道:“他今年好像23歲。”
邱律聽的時候還沒明白什麼意思,江恪之把他送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看向他,對上江恪之視線的瞬間,邱律師瞬間覺到一陣無形的力。
“我希他能在裡面待過三十歲生日,”江恪之目沒有任何溫度,“努努力,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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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邱律師以後,江恪之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桌上的手機響起,江恪之一看是鍾熙的電話,過了幾秒後,接通。
“喂,還在忙?”他聽到邊有雜的人聲。
鍾熙已經走到了一邊,“剛和企劃部開完會,準備去吃午飯,你吃過了嗎?”
的聲音一切正常。
“吃過了。”江恪之頓了頓後,用尋常的口吻問道,“最近還好麼?”
他話剛問完,就聽到鍾熙笑了。
“你為什麼問得好像我們幾天沒見一樣?還是說,你是故意來刺探敵?”語氣輕快地說。
江恪之盯著照片上鍾熙的側臉,目一一毫都不想分給邊的人,他其實一點也不關心,朱啟發打錯算盤了。
“沒什麼,想你了。”他說。
鍾熙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喂,你好突然……而且你說想我的語氣可以再冷淡一點嗎?”
江恪之沒有回答,半晌才問,“最近還順利麼?”
“拜托,我做事向來很順利,最近好像運氣很好,哦對了,今晚,我要去機場去接我大學室友,可能還要請吃飯,晚的話可能就回自己家了。”鍾熙說的自己家是爸媽住的地方,離機場很近。
江恪之“嗯”了一聲,“你跟我說過了,需要我開車送你去麼?”
“不用啦,你忙你的就好,明天周六,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待一整天了,開不開心?”鍾熙問,總覺得江恪之最近因為工作好像興致不太高,所以想逗他開心。
江恪之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鍾熙還在催促道,“快點回答我啊。”
“開。”
“哈哈哈,你那麼喜歡我嗎?”鍾熙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
江恪之不知道為什麼鍾熙可以這麼輕易地說出這些字眼,他將手覆在照片上的那張笑臉上,眼底是不為人知的癡迷。
“有麼?”他很輕地笑了一下,再開口時面上的神複雜到矛盾,“我討厭你。”他低聲說。
鍾熙笑得更開心了,覺得自己想多了,江恪之還是很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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