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九王爺也在宮中,兒不會有事的。”
冷靜下來的國公夫人,忐忑不安地把人送走,便忙不迭來管家想辦法去打探。
相較于母親的憂慮,九黎倒顯得十分平靜。
走在青石鋪的甬道上,跟著宮人途經那些致華的白玉欄桿,九黎停在了養心殿外。
這養心殿是專門供皇上休息的地方,養心殿的后殿就皇上的書房。
九黎在外面面無表,泰然自若的站了一會兒,就見竹簾掀起,有宮人走了出來。
“二小姐,皇上宣召。”
九黎點頭,跟在宮人后進了殿。
養心殿,皇上坐在正中,臉平淡,也看不出喜怒。
雍容華貴的太后端著茶盞,眸沉沉。
太后后站著一臉淚痕的胡貴妃。
而蕭溟玄坐在下首的另一側,對面站在安親王和安親王妃。
九黎一進去,齊刷刷幾雙眼睛直接看向。
“臣九黎,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娘娘。”
九黎大大方方行了禮。
太后無于衷,皇上淡淡的抬了抬手。
“九黎,朕宣你來,是為了昭王和希蕓郡主的事。”
一大早,這兩府鬼哭狼嚎,哭喪一樣,讓他下了朝也不得安寧。
九黎揣著明白裝糊涂。
“皇上恕罪,臣不知何事?”
一旁,胡貴妃咬著后槽牙。
安親王和安親王妃也臉不虞。
皇上著太,這一天天的,前朝后宮,沒有一點兒省心的。
前腳剛被九王爺氣個半死,后腳太后就帶著安親王夫妻和胡貴妃找來了養心殿。
“希蕓郡主和昭王得了奇怪的病癥,
你顧全大局,給他們二人診治開藥。”
九黎
這可真是活久見了,還以為皇上宣召進宮是為了昨天失蹤被掠走的事。
沒想,一句話都沒問,竟是讓去給陸希蕓和蕭諸墨‘看診’。
看診!看什麼診,不過是讓給解藥罷了。
九黎不聲的看了眼蕭溟玄,蕭溟玄微微點頭。
這下九黎是徹底搞不明白了,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兒。
可眼下也不是詢問的時機,只得著頭皮道
“皇上金口,臣自當盡心竭力。”
“好。”
皇上拍了拍座椅的扶手。
他真怕這丫頭,一口拒絕了。
只聽九黎又道
“只是,臣不知希蕓郡主和昭王爺得的是什麼病癥?最好還是提前知曉病,也好對癥下藥。”
一旁,安親王妃磨著后槽牙。
“昭王爺與希蕓的病癥大同小異,只是,希蕓略微嚴重,除了渾瘙,還起了紅疹,大夫和太醫都看過了,只能緩解卻無法除。”
說這話時,盯著九黎,都恨不能盯出個窟窿來。
“呀!”
九黎大驚小怪的呀了一聲。
“起了紅疹?不會是傳染病嗎?”
一室寂靜,氣氛張!
太后和皇上同時把目看向安親王夫婦,周遭的宮太監也驚恐的各自后退了一步
。
“九黎。”
安親王終于控制不住暴怒了。
“希蕓和昭王得的是什麼病癥,你心里最清楚,殿前失儀,胡言語,擾軍心,按照軍法,可是要死的。”
九黎冷笑。
“什麼我最清楚,安親王的意思是,昭王和希蕓郡主生病,和我有關?捉賊捉贓,安親王拿不出證據來,就是污蔑。”
“倒是安親王你,句句陷阱,恨不能當場弄死我。”
“不要覺得我爹沒在京城,我義國公府就是好欺負的。”
“你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跟我一個小輩一般見識,真真是白吃了幾年的米飯。”
九黎字字帶刀,句句誅心,懟完了還不忘跟皇上告狀。
“皇上,安親王如此污蔑臣,如若臣還去給希蕓郡主看診,無事還則罷了,一旦出現意外,那臣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安親王砍的。”
“所以,還請皇上收回命吧。”
座位上,皇上不聲的斜睨了一眼蕭溟玄,一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威嚴。
一旁,蕭溟玄原本攥著拳頭的手,在聽到九黎的話后,幾不可見的笑著松開了。
安親王被九黎一陣口不擇言的怒懟,懟的心頭火大。
可礙于皇上和太后在跟前,九黎又搬出了爹道漢那個泥子,他就不好在和一個小輩兒計較了。
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說他沒有容人之量。
太后后,胡貴妃雖然也氣惱九黎的張狂,可昭王現在被綁在府里,忍著痛的折磨。
即便大家都知道是九黎的手
腳,可九黎說的沒錯,證據?捉賊捉贓,拿不出證據來,就是污蔑。
一如知春閣和昨天那件事一樣,九王和九黎也拿不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即便是在懷疑,他們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詞。
“九黎啊!”
胡貴妃語氣溫和,走上前拉住九黎的手。
“安親王和王妃也是心切,你為子,應該能明白父母對子的舐犢之。”
“本宮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以前的事,無論對錯,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何況,皇上金口玉言,哪有隨便收回去的道理。”
胡貴妃笑的和,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一個溫溫,沉穩大方的長輩在勸導晚輩一樣。
九黎被胡貴妃這突然拉住手和親昵的樣子又惡心到了,本來想吐,但想想,養心殿不是長春宮。
算了吧,還是忍會兒在吐吧。
只是,這胡貴妃一會兒壞一會兒好的,讓不懷疑,難不這古代有地位的人,多都有點兒神分裂的分?
“貴妃娘娘說的是。”
九黎皮笑不笑的扯出自己的手。
“上次在宮宴前,我曾與各家小姐夫人們說過,我因禍得福,得仙醫凌虛子收為門外弟子。”
“誰家要是有個疑難雜癥,可以找我上門診治,不過出診費稍微高點兒,五百兩。”
“所以,安親王府和昭王府應該不會在乎這五百兩吧。”
殿,祁公公了耳朵,他是不是歲數大了,聽的不大仔細。
皇上的眸沉了沉,看了眼下首的九王爺,神里有一層看不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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