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臣弟可是在父皇面前發過毒誓的，輔佐皇兄登上帝位，待江山穩固，就遠離朝堂”

“停！停停！”

皇上忙手止住他的話。

“為了一塊免死金牌，連父皇都搬出來了，你可真是出息。”

“說吧，朕要聽實話。”

居高位的當權者，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犯糊涂。

何況，皇上正值壯年，還沒到老糊涂的地步。

蕭溟玄語氣淡淡，不疾不徐地說道

“這塊免死金牌，是臣弟為九黎求的。”

皇上猛然抬頭，倏地倒了一口氣，剛剛的穩重開始崩裂。

“朕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外面的傳聞都是真的？”

他雖久居皇城，但皇城外的事，他也不是全然不知。

關于九王爺與九黎的傳聞，是何時起傳他耳中的，他似乎早就忘了。

蕭溟玄沒有正面回答皇帝的話。

“那皇兄可是知道昨日宮外發生了什麼？”

皇上淡道

“今日一早才聽聞？”

昨日，他被邊疆急報擾的頭疼了小半日，連后宮都沒有去，更是沒有心思去管宮外發生了什麼小事。

要不是今日一早侍進來稟報

皇帝倏然雙眸微，抬頭再次看向蕭溟玄。

“所以，你與九黎”

“皇兄，九黎已經是臣弟的人了。”

嘭！

書案上的茶盞被皇上不經意的倒，里面的半盞茶水灑落在了明黃花梨木的桌案上。

“皇兄，小心折子。”

蕭溟玄語氣微妙的走上前，用干凈的布巾把桌面上的水漬拭干凈。

“你二十五年挑挑揀揀，就選中了？”

“你不會忘了，曾經可是你的侄媳婦兒。”

蕭溟玄抬頭

，眉眼寒峭。

這要是讓外人看到九王爺沖著皇上變了臉，肯定會嚇個半死。

“與昭王早就和離了，現在沒有任何關系。”

皇上聞此，無奈地了眉心，有些疲累的重新坐回太師椅上。

也不知是被蕭溟玄的話氣的，還是被蕭溟玄辦的事兒氣的。

好半響才緩過勁兒來。

“義國公府可有人出城？”

蕭溟玄垂著眸，眸底深仿佛有種冷沉而鋒銳的劃過，隨即慢慢趨于平靜。

“暫時無人。”

他太了解皇上了，也清楚皇上這會最看重什麼，最忌憚什麼。

皇上表有些冷冽。

“你查到了？”關于昨晚的事。

“就看皇兄的意思。”

這也是他此次進宮的原因。

他明白，皇上即便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手。

皇權需要穩固，朝堂需要平衡，深固的世家大族，不則已，一就要連拔起，永絕后患。

可一旦了這顆大樹，多枝枝葉葉需要剪掉，又需要填補。

這足以引起朝廷震。

何況，這個時候邊疆又逢多事之秋。

“給，拿走，讓看看后面那九個字。”

皇上權衡利弊，把一塊金閃閃的免死金牌扔給了蕭溟玄。

蕭溟玄把免死金牌揣進懷里。

“皇兄，這件事總要有人為此負責的。”

皇上眉心微蹙，磨了磨牙。

“

你一個間接益者，還有臉讓別人負責。”

“你現在該擔心的是外面的風言風語，怎麼說，清白已失，你”

“臣弟會帶離開京城，皇兄不必思慮其他事。”

這句話深意大不同。

一是，他不在乎。

二是，皇上也不必害怕九王府拉攏義國公府，為京城新興權貴。

皇上被他氣的，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手從桌案下拿出一個木盒子，沒好氣的直接大力丟給蕭溟玄。

“沒有朕的允許，你想躲清閑，的你。”

蕭溟玄眼看木盒子砸了過來，幾乎本能的手接住，然后打開木盒子一看，是領兵的虎符。

啪嗒一聲蓋住，嫌棄的起把木盒子就丟到了皇上的書案上。

“臣弟才清閑兩年，這玩意兒皇兄還是給別人吧。”

皇上眼皮微微抬起，低聲音漫不經心道

“明日，朕就賜九黎為郡主，再召集全京城的青年才俊，侯爺世子們舉辦一場相親宴——”

而此時，在國公府的九黎，本不知道自己已經為了‘籌碼’。

母二人屏退下人，走到室雕窗前坐下。

“九兒，你打算如何理。”

國公夫人口中所說的，就是孫夫人。

九黎淡淡道

“留一命，還有用。”

國公夫人點點頭，沒在繼續問下去，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兒，好半響才道。

“那兩個侍——”

“九王爺送來保護我的。”

九黎并不瞞。

“果然。”

國公夫人垂下眸子。

“你昨晚…也在

九王府？”

“嗯。”

九黎點頭。

“母親，兒可能要食言了。”

國公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為過來人，如何看不出，兒今早回府時的形，態，容貌都發生了變化。

再加上那半真半假的謠傳。

只怕，與九王迫不得已，米已炊，木已舟。

“你真的打算和九王爺——”

止住話，希自己的兒后半輩子平安順遂，可明明才出了昭王府的狼窩，又要進九王府的火坑，一想到這些，就心肝兒疼。

九黎拉過母親的手。

“昨天，我被掠走，被下藥，在外城那間破茅草屋，我拼死搏殺，甚至在生出絕時，想到唯一一個能讓我心甘愿等著的人，就是他。”

“你…唉！”

國公夫人深深嘆氣，簡直為自己的小兒碎了心。

“母親可以放下見，可你父親那關只怕難過。”

九黎淡淡一笑，這個時候就顯出蕭溟玄的未雨綢繆了。

“父親那兒”

“夫人，二小姐，宮里宣召。”

門外，徐嬤嬤擰著眉，略有些張。

宮里這個時候宣召二小姐，恐怕，不是好事兒。

徐嬤嬤能想到的，國公夫人自然也想到了，此時的臉微變。

“誰的旨意？”

“皇上宣召二小姐進宮。”

徐嬤嬤重復了一遍。

“不行，我要陪你進宮。”

國公夫人對那座皇宮也是充滿了抵。

“母親你冷靜些，沒有皇上宣召，外臣家眷一律不得私自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