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本王回京后，會對坦白的。”

“但在得到原諒的同時，本王也希能得到國公爺的同意。”

“畢竟，視你們這些親人為生命，本王不想讓好不容易修復的家庭關系，因為本王，而再次破裂。”

國公爺一聽，神有幾分松。

為王爺，他能為九兒想到這些，也的確難能可貴，可一想到他的九兒在大婚前一晚竟然

又在進昭王府后到了昭王和燕聽蓮慘無人道的待，為父親，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如若當初他忍讓一步，如若當初他沒有撂下那些狠話，如若當初他沒有一離京就是半年之久，是不是九兒就能些傷害。

國公爺一言不發，眼神暗淡。

蕭溟玄也沒有說話，他知道，國公爺在權衡利弊，這個時候唯有安靜的等待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門外傳來練兵士的吶喊聲，國公爺才抬起頭。

“我只有一句話問九王爺。”

“國公爺請講。”

“我義國公府與昭王府已然勢如水火，如若有那麼一天，我的刀劍對準昭王，九王爺又當如何？”

蕭溟玄毫沒有意外國公爺問出這句話。

“國公爺與九黎不愧是父。”

“這話是什麼意思？”

國公爺不明所以。

蕭溟玄淡淡一笑。

“因為，九黎也問過本王同樣的問題。”

“假如，有一天為了自保，殺了昭王，本王會怎麼做？”

蕭溟玄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國公爺。

國公爺臉上閃過一訝異，但并沒有馬上詢問，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的答案。

“本王告訴。”

“殺人，我遞刀。”

“無論是

誰？惹到九黎，就是惹了本王的逆鱗。”

營帳，空氣像是突然間凝結。

國公爺背在后的手掌慢慢松開，眉眼逐漸清明。

——

九黎沒想到，張管家的行會這麼快速，第四日的傍晚，管家便回來復命了。

“二小姐，有消息了。”

此時的九黎，正讓冬蓮等丫鬟準備瓷瓶，去收集每日早晚的珠。

“冬蓮，你們先出去準備著。”

“是。”

冬蓮和幾個小丫鬟出了屋子。

待四下無人，九黎平靜無波的眼神看向管家。

“說吧。”

管家道

“那個癩頭男人賴八斤，是外城的一個盲流子，不過這個人已經死了。”

九黎神一變。

“死了？怎麼回事？”

管家搖頭。

“細節，并不是很清楚。”

“我也是在和他廝混的另外幾個盲流口中得知，說是年前臘月十二，有人在城外的葬崗看到過這個賴八斤的尸。”

“當時天寒地凍，野狗群，不過幾個時辰，便尸骨全無了。”

“臘月十二？葬崗？”

九黎垂下眸子，臉微變。

臘月十二，正是昭王與大婚那日，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賴八斤，他又怎麼會死？是誰殺了他？又是誰能悄無聲息的把人丟去了葬崗？

懷疑一旦打開了缺

口，就像決堤的黃河之水，唯有真相才能把它徹底堵上。

管家看到二小姐一陣青一陣白的臉，也是疑。

“二小姐，你怎麼了？”

九黎回過神兒，擺擺手。

“沒事，你去忙吧。”

“是。”

管家看了一眼，低頭垂眉退了出去。

剛剛，腦子里七八糟，思緒雜，甚至有一子沖，想把秦五進府里問個清楚，但為了不引起懷疑，到底還是忍住了。

起洗把臉，用力拍了拍臉頰，推門出去，帶著冬蓮幾人去收集珠。

雖然面上平靜如常，但心里已經盤算好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小姐，收集珠有什麼用嗎？”

此時的冬蓮，正在荷花瓣上收集帶有花蕊的珠。

九黎語氣淡淡。

“做護水。”

冬蓮不明白護水是什麼？但能聽出來自家小姐語氣里有些懨懨的，便及時住了。

一連三日，九黎如同往常一樣，清晨和傍晚帶著丫鬟們收集珠，白天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春容和冬蓮就一趟一趟的把各種各異，芳香清雅的花朵洗干凈端進去。

國公夫人來到浮曲院時，看到的便是滿院子摘下來各異的花朵，以及各種大大小小的瓷瓶罐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

徐嬤嬤扶著自家夫人，看向對面的春容。

春容正在淘洗花瓣兒，直起腰沖著屋里努了努。

“小姐說，要做什麼護水。”

國公夫人和徐嬤嬤對視了一眼。

“那是什麼？”

春容搖頭。

國公夫人皺了皺眉，自從和離后，兒比以前改變了很多，尤其是前幾日讓試吃什麼涮火鍋，現在又做什麼護水，這一出一出的，太過稀奇古怪。

“我進去瞧瞧。”

國公夫人拾階而上。

正在此時，屋門吱呀一聲打開。

九黎帶著滿的花香走了出來。

“母親怎麼來了。”

此時的九黎眉目清明，眼神靈，角掛著笑意。

國公夫人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也沒什麼事，就是過幾日，謝史家嫡孫滿月，辦了個滿月宴，今日往府里遞了請帖，母親想著，讓你陪母親一起去。”

“謝史？謝良妃的父親？”

也是五皇子蕭諸塵的外祖家。

國公夫人點點頭。

“正是了，謝府遞了請帖，咱們義國公府自是不好拒絕。”

“行，那日我陪母親同去。”

九黎應承下來。

主挽著母親的手，陪著逛了好一會兒園子，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日暮西沉。

回到浮曲院后，九黎站在院子里，看著院外不遠那株葉子發黃的大樹。

“秦五。”

了一聲。

正靠在樹干上里叼著樹葉柄，百無聊賴的秦五激靈了一下。

“二小姐。”

腳尖兒一點，秦五穩穩的落在了院子。

這幾日，他原本還有些忐忑，但幾日下來，二小姐生活如舊，本沒有召喚過他，他便放松了。

九黎笑意盈盈，把心里的懷疑掩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