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說是吧？”

他把筆倏地對準沈梔梔的眉間一點，立即在皙白的額上落下一滴紅，像顆人痣。

沈梔梔了下，指腹間染了些朱砂，立即瞪他。

“哎喲！不得了！”

裴沅瑾像發現什麼趣事，轉頭對裴沅禎說：“這丫頭出了趟遠門，居然變得如此大膽了。”

“也變得......”他故意上下慢吞吞打量沈梔梔：“變得好看了啊。”

“小丫頭，”他饒有興致地問：“我二哥對你做了什麼？”

沈梔梔不明白他問的是何意？但清楚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繃著臉，不搭理他。

裴沅瑾頓時樂得像個妖：“二哥，你這寶貝婢著實可。”

裴沅禎莞爾。須臾，正問：“你可聽過荊城勝爺？”

裴沅瑾道：“原先沒聽過，不過昨日來了后倒是在碼頭聽了一耳朵。據說這勝爺本事了得，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說是這的土皇帝都不為過。”

他嘖了兩聲：“我也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遠在千里岱梁，居然比二哥還威風。”

裴沅禎道：“荊城的府儼然了擺設，人人知勝爺而不知天子。這倒是有趣。”

裴沅瑾漫不經心地拉著桌上的妝奩，也不知在找什麼。

裴沅禎繼續道：“你既然來了，那就幫我打聽打聽這個勝爺是何人，此人背景神，行蹤也神，卻人人廣傳畏懼。”

他神淡淡，卻藏著勢在必得的狠厲：“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

聞言，裴沅瑾笑道：“好。”

“找到了。”

很快，裴沅瑾從妝奩里取出個瓷瓶，揭開蓋后，用小拇指蘸了許。

然后向沈梔梔。

“裴公子要做什麼？”沈梔梔不解。

“嘖.....”裴沅瑾說：“我二哥也不知道心疼人，你跟著他四奔波，瞧瞧這小兒都干了。”

“二哥不疼你我疼，來......”他抬起沈梔梔的下：“這是我制的口脂，只需一點點.....哎——”

他手指即將到沈梔梔的瓣時，眼前突然一空，沈梔梔被人拉了過去。

裴沅禎涼涼睨他。

裴沅瑾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急什麼？我又不會對如何？哦.....”他眨眨眼：“二哥醋了？舍不得旁人你的心肝寶貝？”

他這話說得離譜，沈梔梔臉頰鼓鼓，不滿道：“裴公子莫要拿奴婢開玩笑。”

“哈哈哈......”裴沅瑾笑彎了腰：“丫頭，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我二哥就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

“他呀......”

“裴沅瑾！”裴沅禎沉下臉。

“好好好。”裴沅瑾舉手投降：“我不說了，你們的游戲你們自己玩吧。”

他把口脂遞過去：“吶，不讓別人你自己來總可以吧。”

裴沅禎視線落在上頭，藍的瓷瓶，也就核桃大小。

默了默，不聲接過。

第64章

半個時辰后, 裴沅禎辭別裴沅瑾，帶沈梔梔離開了青樓。

“我們現在回別院嗎？”上馬車后，沈梔梔問。

“嗯。”裴沅禎在想事。

頃, 他視線若有所思地落在沈梔梔上。

也沒看別的, 就盯著的瓣。

沈梔梔正在擺弄茶壺，見他盯著自己，不解地問：“怎麼了？為何這麼看我？”

“疼不疼？”

“啊？”

“你的.......”裴沅禎緩緩道：“確實有點干。”

“干嗎？”沈梔梔下意識用舌尖了：“我不覺得啊, 平日也有用口脂呢。”

作不經意，看的人卻了心。

裴沅禎眸暗了暗。

他不著痕跡移開視線：“你那口脂是自己做的？”

“不是, 是我在鋪子里買的。”

“扔了吧, 興許不好。”裴沅禎說。

可沈梔梔哪里舍得扔，蹙眉不樂意：“才不要，我花了五文錢買的。”

“.......”

裴沅禎無奈，抬手：“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為何對自己這麼吝嗇？”

沈梔梔被他得莫名其妙, 還有點疼。

往后仰了仰，逃離他的魔爪：“我一個婢要用多好的？又不是千金小姐，有得用已經不錯了。”

裴沅禎聽了，些許沉默。

他問：“你是不舍得錢, 還是覺得份不配？”

“都是吧。”沈梔梔說：“好的口脂怎麼說都得幾十文呢，有的甚至更多。我就是個婢，用那麼貴的浪費, 花那個錢還不如攢回村建宅子。”

裴沅禎口一堵, 幽幽幫補充：“建宅子, 再嫁個如意郎君？”

“.......就是這麼打算。”

“.......”

裴沅禎緩緩挲袖中的口脂, 默了片刻, 他招手：“過來。”

“做什麼？”

沈梔梔防備他又自己的臉，不想過去。

裴沅禎從袖中掏出小瓷瓶：“你的太干了, 仔細別裂出。”

裴沅瑾的東西自然是好，不要白不要，沈梔梔歡喜地手。

卻不想，裴沅禎并沒打算給。

“坐過來。”他說：“我幫你涂。”

“不用，我自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