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鈞這句話說的禮貌又客套。

廖琛支支吾吾的應了聲‘好’，頭皮莫名發麻。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譚鈞這句話不像什麼好話。

果不其然，在他應了那句‘好’之后，譚鈞跟紀堪一同笑出聲。

廖琛撇了撇，正準備反駁，病床邊傅瑾衍冷著聲音開了口，“寧兒需要休息，你們三要是想講笑話，就出去呆著。”

譚鈞抬手了鼻子，最先回話，“我科室還有事，待會兒再過來。”

紀堪，“我出去打電話催催陳祁。”

廖琛最無辜，被譚鈞下了套不說，還吃了傅瑾衍一記冷眼，關鍵是他還給自己找不到什麼臺階下，啞吃黃連，聳拉著腦袋往病房外走。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病房里只剩下傅瑾衍跟簡寧。

傅瑾衍手上簡寧額頭粘了的發，嗓音磁溫潤，“簡寧，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弄得這麼慘，好讓我心？”

傅瑾衍話落，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傅瑾衍盯著簡寧看了會兒，低下頭，挲攥著的手指，自言自語。

“離開你的那三年，我一直都在想，我們倆到底是誰欠了誰？是我欠了你，還是你欠了我。”

“最開始的大半年，我出了車禍在修養，每次想到這些問題，我都會煩躁不堪。”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在那段日子里，我特別羨慕別人那些平平淡淡的，從牽手到結婚，甚至到終老，全都波瀾不驚。”

傅瑾衍說著說著，哽咽。

幾分鐘后，傅瑾衍調整好緒又道，“后來，我被薛航安排著看了幾個心理醫生，全部都沒有效果。”

“再后來，我遇到了一個老和尚，他給了我一串佛珠，就是我手上戴著的那串。”

“他跟我說，緣起緣滅，能虧欠的，全都有緣分的，有虧欠，證明緣分還未盡。”

安靜如斯的病房，傅瑾衍一字一句的吐著自己的心聲。

還好他西裝革履，人又看起來氣場十足，不然，十有八九得被人誤以為得了神病。

就在傅瑾衍再次話落停頓時，一陣輕咳聲在他頭頂響起，接著，是簡寧虛弱無力的聲音，“那個老和尚說對了，是緣分未盡。”

聞言，傅瑾衍低著的頭僵住不。

簡寧被他攥著的手指間了，又說，“我還沒追到你呢，才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

傅瑾衍艱難抬頭，眼眶泛紅。

簡寧角泛白，扯了兩下，勾起一抹笑，“傅瑾衍，你不會是要哭吧？”

簡寧話落，傅瑾衍盯著看沒。

簡寧淺笑嫣然，“你要是哭，我一定會嘲笑你，我……”

不等簡寧說完，傅瑾衍倏地起，雙手撐在側，落吻而下。

簡寧剛醒，四肢綿無力，被迫的承了一會兒便氣吁吁。

傅瑾衍覺到吃不消，輕咬在下上，轉而把頭埋進脖子里，嗓音低啞，“相互欠著吧，最好一輩子都彼此欠著，這輩子不夠，下輩子也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