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平每一句對不起,都像是在簡寧的心尖上。
不算疼,但卻讓覺得心酸。
足足十多分鐘,眼看傅和平已經開始用雙手撐在窗戶旁的椅子上一寸寸的往起站,簡寧閉了閉眼,開口,“傅叔。”
傅和平子一頓,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簡寧。
簡寧眼眶泛紅,“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媽。”
傅和平抖的說,“我知道。”
簡寧,“您知道我在知曉這件事是您做的那一刻,最難過的點在哪里嗎?我媽那個人,從出就活得艱難,在有生之年的小半輩子里,一直都把您跟姜姨當作自己的家人。”
簡寧說著,停頓,哽咽,“我難過的是,我媽在被您迫的那一刻,心該有多絕。”
簡寧話落,傅和平撐在椅子上的手倏地落,整個人癱在了地上不,雙目失神。
恍惚間想到了祝惜當年喊姐夫的樣子。
半晌,傅和平失聲痛哭。
人這一輩子,有時候想想可笑的,你越是想要什麼,往往就越是得不到什麼。
比如,祝惜想要親,想要家庭的溫暖,但是至死,這些都沒得到。
再比如,傅和平一輩子最喜歡的就是權勢,想要終馳騁商界,可瞧瞧他現在,跟普通的老頭子有什麼區別。
在看到傅和平痛苦哭的那一刻,簡寧知道他是真的后悔了,他終于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哪兒。
他當初生生掐斷的何止是簡氏的財路,簡氏的未來,他是生生掐斷了祝惜對這個世界上人最后一點期翼啊!
在傅和平歇斯底里的哭聲中,簡寧安耐著心的難過平靜開口,“等你病好了,去我媽墳頭道個歉吧!”
傅和平流著淚看向簡寧,依舊哭的停不下來。
兩人在病房里足足呆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姜韻覺得事不太對勁推門而,才打破了這場僵局。
姜韻在看到傅和平癱爬在地上的那刻,先是頓了數秒,隨后上去跪在地上開始打他,“你想做什麼?你想死是不是?”
傅和平看到姜韻,手攥住的手,著聲音說,“不死了,不死了,寧寧勸住了我。”
傅和平話落,夫妻倆抱頭痛哭。
看著兩人的樣子,簡寧轉離開了病房,喊了護工來攙扶傅和平,自己則是在樓道里點了煙。
積了三年的怨恨,在這一刻,不能說完全釋懷了,但卻放下了大半。
瞧得出,傅和平剛才是真的想以死謝罪。
更何況,傅和平現在都這樣了,怨他,還有什麼意義。
祝惜不會復活,或許還得再搭上傅和平跟姜韻的命。
一煙完,簡寧提步進病房。
傅和平沖招招手,待上前,乞求般的說,“寧寧,你能不能幫我勸勸瑾衍,別讓他給我換腎?”
簡寧,“這件事我沒辦法勸他。”
傅和平虛弱的咳嗽兩聲,“他還年輕,我已經是這樣了,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我最大的心愿,是臨死前看著你們倆能復婚,這樣,我走的也能安心些。”
簡寧,“……”
傅和平話落,又轉過頭看姜韻,拉著的手笑,“我這輩子,能渠道你,知足了。”
姜韻聞言,噎哭出聲。
傅和平的要求,簡寧最終也沒答應,只說了句‘盡量試試’。
當天晚上,傅瑾衍回卓林嘉苑拿換洗的服。
簡寧站在一旁看他,“傅叔說讓我勸勸你,別給他捐腎。”
傅瑾衍隨意取了兩件服放進行李箱里,沉聲回應,“知道了。”
簡寧,“傅瑾衍,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其實你可以……”
不等簡寧說完,傅瑾衍轉看向,聲音清冷,“紀堪那邊有個不錯的哥們,我已經找人調查過了,人很好,明天中午,你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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