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都聽笑了，“你也知道母親不在家啊？都不在家了我還怕什麼？自然是誰惹我我就弄死誰。先斬后奏這種事誰不會呢，趁不在把你弄死了，等回來一切都晚了，又能把我怎麼樣？總不能死了一個二兒再打死一個小兒吧？那可就損失大了。”

出手，在夜連綿臉上了兩下，再道：“老夫人辛辛苦苦十幾年，到底是養出了一個傻子來。你說說你，最大的靠山都不在府里，居然還不知道低調做人，出了事誰保你？”

往邊指指，“你看，大哥大姐連車都沒上，你還能指誰呢？”

夜連綿也是陣陣絕，家里人全都不管了，就把扔給夜溫言，可夜溫言一心想要的命，難不今日就要這麼死了？這怎麼能行？夜溫言怎麼敢呢？

“為了一個外人，你要弄死我，夜溫言，母親不會放過你！”

“不放過還能將我如何？”夜溫言往后靠了靠，兩只手舉起來，墊在腦袋后面。“有人要殺你時，你慌了，那你要殺別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別人慌不慌？”

“就該死！”夜連綿大，“本來就該死！爹是個野種，我們夜家白養了他們這麼多年，他們還不起的！夜溫言，你現在這用私刑，是犯法的！”

夜溫言聳聳肩，“犯什麼犯什麼，誰又能將我如何？夜連綿，省省你的力氣，把力好好存著，興許一會兒到了河里還能喊一喊。不過似乎也沒有什麼用，又不會有人來救你。”

夜連綿急了，“你怎知沒有人來救我？”

“因為我在啊！”夜溫言無地告訴，“因為我在邊上站著，所以縱是有人想救，他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我。要是惹不起的話，就只能退回去，站在一旁看熱鬧。我親的二姐姐，你若不死心，不如也好好想想，想想如今這世上，誰能惹得起我？”

墜兒在邊上了一句：“小姐，奴婢覺得您還是想多了，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救二小姐呢？人緣又不好，平日里又沒結過什麼厲害的人，更沒聽說有什麼人對傾心。”

夜連綿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但也馬上想到夜楚憐說自己是被四殿下救上來的，難不……“夜楚憐，你勾搭上四殿下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怪不得你跟夜溫言要好，合著你們本就是一種人，都喜歡勾搭男人，還專門勾搭有權有勢的男人。從前勾搭六殿下，現在你勾搭四殿下，還讓四殿下為了你去跳河搭救，你到底用了什麼狐之？”

夜楚憐的心思完全不在斗上，一直在想隨喜有沒有可能還活著，也一直在默默祈禱周派去的人能把隨喜給找著。就希隨喜被沖到岸邊，或者是遇著什麼人給救了，總之千萬不要死，否則這一生都要愧疚著，也很難再找到那麼心又忠心的丫鬟了。

夜連綿見不說話，氣得又想去打人。可惜墜兒和計蓉同時加大了力道，讓彈不得。

馬車順利出城，一直奔著那條大河去，直到已經能聽到風浪拍打出來的聲音，夜連綿更慌了。終于意識到夜溫言可能是真的要把扔到河里去，很快就要死了。

“你不能這麼做，夜溫言，我們是親姐妹，你不能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就殺死我！”被推搡著下車，一直推到了大河邊，周商走上前，用一條麻繩捆住了的雙腳。夜連綿急了，“你要干什麼？放開我，快把繩子解開，你們這是殺人！我是一品將軍府的嫡小姐，我父親是夜景歸，就要到他的冥壽了，你們就不怕我父親找你們報仇嗎？娘！母親！救命！救命！”

沒有人理會的瘋喊，他們只管將人的雙腳捆住，然后計蓉和墜兒把人往河里一推，轉就回了夜溫言邊。計蓉說：“主子，干脆直接淹死算了，還綁什麼繩子啊！”

墜兒則道：“死一回怎麼夠？夜連綿這種人，非得死很多回，方能解咱們心頭之恨。就是要把用繩子拽著，快淹死的時候提上來，讓幾口氣，然后再扔下去。如此反復，讓嘗嘗死亡是什麼滋味，給五小姐出了這口惡氣，也給隨喜那丫頭……”

想說也給隨喜報仇，可是話還是沒說出來，總歸得照顧著夜楚憐的緒。

夜楚憐已經沿著河岸開始找了，夜溫言示意計蓉和墜兒跟著，省得再出事。

周商就在河邊坐著，手里拽著繩子，時不時地往上抬一抬，給夜連綿點兒希，但很快就又沉下去，把希變絕。如此反復，折騰得夜連綿連都已經不出來了。

夜溫言靠在馬車上，靈力運轉，一抬手，將識途鳥從掌心里托了出來。

淡金的小鳥著眼睛出場，看了夜溫言一眼，似乎有些不滿，但很快這份不滿就褪了去，呼扇呼扇的就來蹭的臉了。一邊蹭還一邊發出嗡嗡的聲音，像是在。

夜溫言輕了它兩下，笑著說：“是太久沒有把你放出來了，我總想著凡人事凡人了，卻忘了你也需要出來氣。去吧，幫我把落水之人找到，如果還沒死太，就送一靈力給，將命保住，送到我邊來。如果已經死了，就試試看能不能追魂，或是找找水中何可有殘魂留下。找到了就帶回來，我想辦法救一命。那丫頭死在大房兒手里，我雖不喜那夜連綿，但總歸是得為大房做些什麼。反正也沒多日子，也沒多事了，做一件一件。”

識途鳥開心地飛走了，夜溫言笑笑，知道那小鳥為何開心。

是因為說沒有多日子也沒有多事了吧！理完夜家的事，讓自己的恢復起來，不再慘白，不再發冷，之后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去找想找的人，去看想看的海。

只是夜家的事，真的是輕易就能了的嗎？大將軍冥壽在即，他的死，該如何報？

不再靠在馬車上，起往前走去，周商見走過來，便從邊上搬來一塊兒平整的石頭給坐著。見夜溫言坐下，這才問道：“四小姐，真要把二小姐給淹死嗎？”

夜溫言就說：“淹不淹死的，看造化吧！有的人命，怎麼折騰都死不了，比如說咱們家老夫人。也有的人命薄，點風寒可能就咽氣了。不知道夜連綿屬于哪一種。”

這話讓夜連綿聽到了，正巧到了一定時辰，又被往上提了一下。于是就趁著這一下大聲地喊：“夜溫言，母親不會放過你！”

夜溫言點點頭，“嗯，所以你就祈禱自己能堅持到母親回府吧！只有活下來，才有告狀的機會。也只有母親發了話，你才有活命的可能。夜連綿，你不要覺得自己為夜府嫡，就比隨喜那個丫鬟高貴到哪去。丫鬟的命也是命，隨喜要是死了，你就必須去給陪葬！”

把繩子從周商手里接過來，用力一甩，直接把夜連綿甩到了河中間。繩子了手，人眨眼工夫就被沖出去老遠。連個呼救的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浪吞沒了影子。

周商嚇了一跳，“四，四小姐，真，真就殺了？”他問這話時也出了一冷汗，四小姐睚眥必報，那會不會有一天連他也一起報了？畢竟他曾替大將軍說謊，騙了大夫人穆氏。

夜溫言手里把玩著幾片花瓣，聽著周商哆哆嗦嗦的話，就回了句：“沒事，死不了。”

周商不解，“都扔到河里了，怎麼可能死不了？”說完之后，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四小姐，事是我做的，是我沒有抓住繩子。待大夫人回來之后問起，您就往我上推，這事兒跟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夜溫言抬頭看他，看了一會兒就笑道：“我都說了不會死，只不過多遭些罪罷了，你不必擔心，更不用替我頂罪。我這人一向敢做敢當，不管什麼事，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去擔本來該我擔著的責任，更不用誰替我去死。”

周商覺得這話有點兒像是在說他，也有點兒像是在說大將軍。

敢做敢當，大將軍不就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麼？而他則是幫兇，那里面的罪過有他一份。

“四小姐。”周商唉了一聲，在面前跪了下來，“這些日子四小姐您也不說什麼，也不再提那些事，奴才這心里沒著沒落的。四小姐給奴才個責罰吧！要殺要剮奴才都認了，反正我上中著毒，也沒有多日子可活，不如豁出去這條命給四小姐和大夫人出出氣。”

“出氣嗎？”夜溫言搖頭，“其實我沒什麼氣可出，該生氣的人是我母親。雖然這件事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全告訴，但我總覺得肯定已經知道了一些，只不過不說而已。至于你……”笑笑道，“不過一個幫兇，就像那玉翹一樣，主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罷了。”

周商心都涼了，像玉翹，那還能有什麼好結果？以四小姐的子，就算玉翹全招了，也不可能讓再活著的。二小姐都滅口了，還差一個丫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