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

這個念頭剛從心底升出，就被皓月否定了。

這件事是不可能的，隻是因為攬山閣的窩點水太多，才會有這種想法。

如果察覺到了，那應該是直接帶軍隊過來，而不是讓這麽一個太監孤一人前往此地。

皓月心中想了很多可能，但卻真的沒想到，張公公一開口，隻是詢問了兩個人而已。

他著聲音，小聲詢問：“我問你，可見了宋丞相與何侍郎？”

皓月遲疑片刻，心想這兩位都是他們這些人耳能詳的，但怎麽可能見過他們？

那兩位都是從不來尋花問柳的人，也是因此，樓諸多姐妹，都有稱讚宋丞相與其夫人的的。

來這裏麵找他們？

這不是上天抓魚下海擒嗎？

皓月心中又罵了幾句，才輕聲說：“公公說笑了，那二位從不會來我們這種地方。”

張公公心存顧慮，又問了一遍：“是不是他們讓你保？我找他們有急事，要是在這裏，你就趕說，我不會往外麵說的。”

皓月心想這人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這樣的人，就以為旁人也是。

無奈的說：“他們真的從不會來此，不信您去別家問，也是如此，我隻從旁人口中聽到過宋丞相的名諱，連他的名字，都沒見過一次。”

見皓月這般說，張公公歎了口氣，心想若不是在此，那自己又能去哪裏找他呢？

他扭頭看了眼正門，明的灑在路上，目甚至有些晃眼。

午時末梢，一日最熱的時候。

他已經耽擱了半個時辰，如今回去，準沒有好果子吃。

張公公有些發愁，然後看向皓月，最後詢問一次：“那你知不知道宋丞相可能去哪裏？”

京郊或者哪家茶樓，好的朋友家中？

而前者是最有可能的。

雖然從未見過宋丞相，和他的兒關係卻還可以，清平樓如今裝修的這麽好，全是宋瑾的功勞，那種過河拆橋的事做不出來。

看這個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皓月自然是麵為難的說：“我這種平頭老百姓，從未和宋丞相接過，又怎麽可能知道這種事呢。”

張公公對皓月這番回答自然是不滿，但他也不指皓月，所以隻是不滿的瞪了皓月一眼，就用尖銳的嗓子說：“想也是個沒出息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直接離開了這裏。

而皓月眼見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翻了個白眼，心想他才沒出息呢，就這副模樣，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惹到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然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得罪不起的人不是，但倒是認識那麽二三十個。

明知道自己這裏是秦樓楚館，來往員無數，一個閹人而已，卻敢這樣囂張？

如今沒人敢站出來，隻是因為在這個時候，他是宮人，代表著皇上的麵。

但等他回宮之後，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太監而已，又不是皇上邊最得用的那幾個，想要收拾他，實在算不上難。

每日上朝的大臣，妃嬪娘家的子侄，以及皇室脈的人，能接的不，一個小太監，收拾起來不算困難。

皓月心中這樣想著，臉上笑的愈發好看。

很擅長掩飾自己真實的緒，也是因此，就算有不人因為剛才的事，正在打量著的舉，也無一人能猜測出，此時心中正在想些什麽。

————張公公並不甘心就這麽回宮，所以出了清平樓，又去了花樓。

因為上穿著的這服，接待他的自然是……掌櫃胡螢。

先前宋瑾希他能從芍藥手中奪權，胡螢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時常會來花樓，而如今，正巧他在此，芍藥和二皇子幽會，所以這件事也隻能他出麵了。

偏偏這位公公以為花樓是芍藥管事，看著出來見自己的是個男人，滿臉都寫著不滿：“芍藥呢？有了名氣就是了不得啊，怎麽，見都見不了？”

他也算是氣急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想著先前皇上在宮中打砸的癲狂模樣，他心中慌得不行。

而越是慌張，越是看這些不懂事的東西不順眼，說出來的話，也就越不人待見。

胡螢心好，並不與他計較，隻是冷靜的說：“我算是花樓的小老板，二皇子在呢，芍藥正在上麵陪著他，您若是想見，我就將人給您喊下來？”

聽到二皇子的名諱，張公公眉頭擰，趕忙說：“那就算了吧，有些事，問你也行。”

胡螢添了杯酒，笑著詢問：“所以您此番過來，是有什麽事要代嗎？”

張公公又看了眼外麵的太，不敢再揮霍時間，就直接詢問：“宋丞相與何侍郎，這二位你們今天看到了嗎？”

胡螢對這二位算不上悉，但之前跟在褚掌櫃邊，對達顯貴都有些了解。

何況宋丞相是他恩人的父親，他還遠遠見過他幾次。

不過他確實沒有見過他們，所以他就如實答道：“並未見到過，我一天都在這裏，如果有那種份的人過來，樓的姑娘會和我說一聲的。”

所以他說沒有，就是真的沒有了。

張公公歎了口氣，知道二皇子在這裏，自然也不敢像在清平樓那樣囂張，聽到這番回複之後，隻能點頭說一句：“好吧，我知道了。”

在張公公離開花樓後，芍藥就直接趕了過來：“剛才有宮裏的人過來了？現在人呢，怎麽不直接去找我。”

將芍藥麵上的張盡收眼底，胡螢冷淡的說：“已經走了。”

芍藥好看的眉微微皺著，看上去並不相信胡螢的話：“走了？怎麽可能就這麽走了。”

“怎麽不可能走？難不他是特意來見你的。”

這段時間一直在爭權，再加上胡螢知道這是個白眼狼，對待芍藥的態度一直不好，如今自然也不會例外。

見芍藥這副模樣，哪怕明知道如今最大的靠山就在樓，胡螢這張，仍舊是沒有半分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