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王子的催眠被外頭的聲音打斷,他原本渙散的眼神,此刻也逐漸有了焦距。
紀晚榕眼神變得狠戾了起來,剛想轉開口,便有一道低沉的男聲在房間裏響起。
“別進來,蠢貨,本王正在,給本王滾出去!”
男人講的是蒙古語,紀晚榕聽不懂,可卻能從這暗含慍怒的聲音裏,猜測出幾分話中的意思。
聲音低低的,被人刻意掩飾過,紀晚榕單單聽著,確實是像蒙古王子發出來的聲音沒錯。
屋外的人聽見這道聲音,一驚,心中也沒有生疑,便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可是蒙古王子就坐在的眼前,並沒有說話。
紀晚榕的心頭一跳,緩緩順著剛剛聲音的方向,抬起頭。
就在房梁上赫然看見了一張悉的臉,正在低頭看。
是墨桀城……
他穿著一黑的夜行,正坐在房梁上,長的房梁堪堪將他的影掩蓋,可此刻卻是故意出了子。
修長的雙疊著,讓人覺到一陣愜意。
著紀晚榕的視線,墨桀城微微抬了抬眉骨,算是和紀晚榕打了一個招呼。
隨後又用眼神示意繼續催眠。
紀晚榕的角搐了一下,便知道剛剛的聲音是他發出來的了,
默默的低下頭,繼續搖晃著手中的鍾擺。
不知道為什麽,蒙古王子的房間裏有一個人在看著,雖然是討厭的人,可也心安了不。
“蒙古王子,你說你還會和繡輕見麵的,可繡輕卻怎麽沒有見到你?”
蒙古王子微微張大了,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是不是把繡輕忘了?你還記得繡輕初次見你的時候,穿著的是什麽裳嗎?”
蒙古王子氣的聲音變重了,他聽著紀晚榕的話,覺自己陷了過去的回憶中。
回憶中是有這個馬兒拉肚子的事,可那繡輕的臉,模模糊糊的,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紀晚榕垂了垂眼眸,不再正眼看他,又將水藍繡著碎花的袖擺,到了蒙古王子的眼前。
瞧著眼前的袖拜,又模模糊糊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蒙古王子才像是猛地想起了當日的場景:“是,繡輕,本王想起你了,你穿著一水藍的裳。”
“本王在京城裏還見過你……你是一個很強大的人,本王很欣賞你。”
紀晚榕聽著蒙古王子煞有其事的樣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了。
“是的,我們在京城曾經見過,那是我要去京城賣我的刺繡,我有一個未婚夫,在軍營裏,你還說你會托人,幫我關照他。”
“是……海棠的繡花,繡輕,你很喜歡海棠花,繡出來的海棠栩栩如生。”蒙古王子眼前模模糊糊的浮現出海棠花的樣式。
他記得很清楚,他欣賞的人很喜歡海棠。
“可是我並沒有等到你,蒙古王子,我的攤子被惡霸陳虎掀了,他的屬下還把我摔在了地上,沒有人能幫我,陳虎一臉邪笑的走近,起我的下,說了一句真膩啊,便把我擄走了。”
蒙古王子的神明顯的是一愣:“陳虎……?”
“他太可怕了,那段記憶我本不敢回想,他用盡法子淩辱我,我全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最後,我自盡了。”
“我到死都沒有等到一聲,他的道歉。”
“王子您,您又在哪裏呢?”
紀晚榕說著,聲音還微微帶著哭腔。
繡輕一個十四歲的孩,經過這種非人的待遇,當時是多麽絕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自盡啊?
有些泛涼的手,輕輕覆蓋在蒙古王子的手上,蒙古王子一,隨後全都抖了起來。
那覺就像是到了鬼。
隻要一想到,他心儀的子,如此有韌的子,竟會遭這種痛苦,他就心如刀割。
蒙古王子迷茫的眼神逐漸溢出了水。
紀晚榕心中幾乎是要冷笑出聲。
隻有刀割在他的上,才知道疼嗎?
隻有他喜歡的子到委屈,他才知道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嗎?
“繡輕……繡輕……本王會來救你的……繡輕,你在哪裏?”
“你來葬崗尋我的吧。”紀晚榕聲音輕輕的,說完這話,便將手覆蓋上了蒙古王子的眼皮。
手掌微微向下,便把蒙古王子的眼睛闔上了。
“清輝郡主今日來,便是應你的要求,向你說繡輕的事,如今講完了,任務也結束了,你可以睡覺了。”
蒙古王子乖順的閉上了眼睛,卻是陷了一個夢魘,渾也微微抖了起來。
紀晚榕這才收了鍾擺,把香膏的盒子蓋了起來,放進空間裏,隨後吞下了一顆解毒丸。
這解毒丸是據香膏的分,特地研究的,在來時就已經吃了一顆。
等做完了一切,才微微抬頭,往房梁上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便房梁上的墨桀城乖乖駕起輕功,又跳了下來。
“把他挪到床榻上去吧,他吸了那香膏,今夜會做一夜的夢,夢中大概都是關於繡輕的。”
紀晚榕說完這話,墨桀城亮了亮眼眸,看向的眼神裏有的是崇拜。
可雖是點頭,墨桀城人卻沒。
他的出手,放在了紀晚榕的麵前,眼眸亮亮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小狗,還在瘋狂的搖著尾。
“?”
紀晚榕有些嫌棄的看著他。
“本王也吸了香膏,若是沒有解毒丸,本王也會像特爾一樣,晚上回去做噩夢的。”
墨桀城低了聲線,故意把聲音裝的可憐兮兮的。
紀晚榕的角搐了一下,心腸卻很,毫不鬆口。
“一個沒有通過測驗的狗男人,還想要吃什麽藥丸?他測試的結果可比你好多了,快滾去把他抱到床榻上!”
墨桀城苦兮兮的抿了抿,默默的將手了回來,隨後又自己喃喃道:“別比爛啊……”
“你也知道你爛啊。”紀晚榕懶得搭理他。
墨桀城生生了,隻得上前幾步,走到了蒙古王子的邊。
他掐著嗓音在特爾耳邊呢喃了一句:“王爺~繡輕來了~”
隨後便將他幹脆利落的公主抱了起來,又腳步穩健的往床榻上走去。
這個作,他練的像是幹過幾百回了。
不過這次是換了一個對象。
從前那人,他是再也抱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