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西州糧食短缺,確實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糧食。
柳云湘看著三個小年,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要靠獵捕大黑熊謀生,他們定然吃了很多苦。可繞如此,他們眼神依舊堅定,對未來還有信心。尤其中間的年,他好多了一份穩重和不卑不的氣度。
“你們了吧,先進府用飯。”說罷,柳云湘轉拉著兒的手往府門走去。
行意不放心,回頭沖那三個年道:“我爹娘是好人,你們別怕。”
中間年睨了一眼府門上的牌匾,抿了一些,顯然他們沒料到行意的份如此尊貴。
“怕了?”嚴暮嗤笑了一聲,“膽子也不大麼,還獵捕熊瞎子,怕是你們送去給熊瞎子當食吧?”
對于嚴暮的嘲笑,其他兩個年面憤怒,而中間年卻是在打量嚴暮,那眸子有超越年齡的鎮定和銳利。
嚴暮便看向那中間的年,挑釁一般道:“這門都不敢進,你們可就拿不到糧食了。”
這話音落,中間年先一步往里走去。另兩個年忙也跟了上去,好奇的打量著周圍。很快三個人就先進去了。
行意瞪了嚴暮一眼,“爹,你嚇他們做甚。”
“爹哪有嚇他們?”
行意哼了一聲,“您一直都是站在高位往下看,這樣的姿態習慣了,便帶了上位者的迫和咄咄人的氣勢。”
嚴暮了鼻子,“有嗎?”
柳云湘笑,“有,行意說的一針見,不過這種氣勢是很有必要的。”
柳云湘說完又去看豆豆,讓子衿帶到自己跟前,將他小手拉過來握了握。
“你什麼名字?”
小家伙看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亮的。
“祝皓,呃,小名豆豆。”
這小家伙倒是不怯生,說完還沖咧一笑,只是這一笑,口水跟著流出來了。
行意蹲下來,從背后摟住豆豆,拿出帕子給他口水。
豆豆跟行意,轉而窩進了行意懷里,不過還瞅著柳云湘。
“太后娘娘。”行意教他。
小家伙還不到兩周,話還沒學全,口齒也不清,“太……太夠……”
“太后。”
“太……太后……”
柳云湘了小家伙的臉蛋,“行了,外面怪冷的,先帶他進里面吧。”
行意應著,拉起豆豆往里走。
“姐姐,娘呢?”豆豆問。
“等會兒就能見到你娘了。”
“豆豆想要娘抱抱睡。”
“嗯,不過姐姐也可以抱抱睡。”
“娘香香的。”
“姐姐不香?”
“香。”
“所以姐姐抱著你睡。”
見行意這般照顧豆豆,柳云湘很是欣。這些年和嚴暮在外面,多虧了謹煙照顧他們三兄弟,這份早已超越了主仆之。
嚴暮還歪頭瞅著行意,角都快咧到耳了,柳云湘走過去,拍了他肩膀一下。
“是不是覺得兒突然長這麼大了?”
嚴暮點頭,“不但長大了,而且不愧是我嚴暮的兒,容貌好,氣度好,行事做派好,總之哪哪都好。”
雖說是王婆賣瓜,但柳云湘也忍不住道:“我柳云湘的兒,自然是哪哪都好。”
這二人的話,正好馮錚和子衿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兩個都拍了拍上的皮疙瘩。
進了府門,柳云湘見那三個年就站在前院里,其中兩個東張西,里不住發出驚嘆的聲音,中間那個則定定站著,臉上沒什麼表。
行意請他們往后院走,他們卻也不肯。
及至柳云湘和嚴暮走過來了,那中間年才開口,“我們三個臟兮兮的,便不進去了,夫人若真心想請我們吃飯,多給我們幾個饅頭就是。”
“天不早了,你們還要回虎口城,不若在府上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起。”行意勸道。
中間年搖頭,“我們還是不叨擾了。”
“可你們晚上住哪兒?”
“橋底下,胡同里的旮旯角,大戶人家的大門外,我們在外面流浪習慣了,哪哪兒都能住下。”
“既然哪哪都能住,我們這府上為何住不得?”嚴暮抱肩問。
中間年轉向嚴暮,突然行了個禮,道:“貴人,我承認膽子小,您就饒過我們吧。”
嚴暮嘿了一聲,“我也沒對你們怎樣啊!”
柳云湘沖嚴暮搖了搖頭,而后看向中間年,“也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饅頭和糧食。”
說到這兒,柳云湘想了想,又道:“我還是給你們一半糧食一半銀子吧,糧食確實能填飽肚子,不過銀子卻能生銀子,維持往后的營生,且看你們怎麼用了。”
中間年稍愣了一下,而后才會柳云湘的意思。
“我們沒什麼本事。”
“你們敢獵捕熊瞎子,這本事可不小。只要用心用腦子,總能找到適合的營生。”
話點到這兒,柳云湘不再多說,推著嚴暮往后院走去。
“我有那麼嚇人?”嚴暮有些生氣。
柳云湘抱著他胳膊,小聲道:“也就咱這一家人不怕你,外面誰不怕你。”
柳云湘走了幾步,回頭往后看,見行意還在跟三個年告別。
“你們往后別獵捕大黑熊了,太危險。還有若是遇到困難,可以來這里找我爹娘幫忙。不過我們可能很快就要回盛京了,你們也可以去虎口城找我舅舅,我會拜托他照應你們的。”
兩邊年笑著答應,中間年卻向行意行了個禮,“多謝姑娘惦念,往后只怕沒有再見面的機會,姑娘保重。”
行意點頭,“我會的,你們也要保重。”
說完,行意又讓豆豆給他們拜別,然后才拉著他往后院走。
他們一行人回到后院,剛進門就聽到了謹煙的哭聲。柳云湘心猛地跳了一下,趕忙和嚴暮往屋里跑。
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柳云湘和嚴暮心不住往下沉。進了屋,見謹煙趴在祝一帆上哭得悲痛,里不住的喊著他的名字。
“祝一帆,你答應我的,你怎麼能言而無信,你快睜開眼!我不許你走,不許!”
再看那祝一帆,直的躺在那兒,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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