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霹靂,震耳聾。
所有人都眼瞅著天空,期冀能有一場瓢潑大雨。然這樣的雷很很響亮,雨卻未滴下來一滴。嚴暮眼瞅著烏云似乎沒有先前那般厚實了,不由小步跑到柳云湘邊。
“今日當真有雨?”他小聲問。
柳云湘呼出一口氣,“不知。”
“若沒有下雨……”
“盤龍城就了。”
夫妻倆瞅瞅依舊拿著桃木劍做法的鴻訊啊,再瞅瞅天空,面上雖然鎮定,但已經開始想辦法補救了。
正在二人絞盡腦的時候,又是一聲巨響,猶如劈開了天空一般,所有人都驚了一跳,而接著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在百姓還沒反應過來時,雨已經噼里啪啦的越下越急了。
“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
“莊稼有救了!我們盤龍城所有人都有救了!”
百姓們歡呼起來,雨下的這般急,他們也不說找地方躲雨。
嚴暮拉著柳云湘躲到臨時搭建的棚子下面,隔著雨幕朝圣那邊去,見因這場雨已經癱坐在地上,竟真像是信仰崩塌了。更別說那些白袍和灰袍了,他們就是因為虔誠的信任巫神才加巫神教的。
這場大雨告訴他們,本沒有所謂的巫神。
一場祭祀,轉而變了一場謀殺案。
盤龍城府衙,嚴暮坐于正堂,柳云湘坐在一側。
圣和幾個巫神教地位尊崇的白袍跪在地上,而外面還圍了很多百姓,他們中很多人的孩子已經了巫神的供品。
巫神教興起于三十年前,乃是幾個巫婆創立的,不過真正的快速發展,擁有眾多信徒是在五年前,而這個時間就是眼前這個圣加巫神教的時間。
“巫神教圣,呵,你確實好本事,將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巫神教發展至今的規模。”嚴暮看著躺下的圣冷聲道。
圣還怔怔的,像是三魂六魄沒聚起來似的。
“摘下你的面紗,姓甚名何,老實代!”嚴暮喝了一聲。
圣這一下才回神兒,抬眸向嚴暮,在他的迫視下,慢慢摘下了面紗。而隨著面紗落下,大家在看到圣的臉后,一陣倒氣的聲音。
的臉被燒毀了,左臉顴骨到角有很大一塊疤痕,以至都變形了。
“小姓何,名秋兒。”圣有些呆滯道。
“何秋兒,你為巫神造神殿,鑄神像,撰圣經,立教義,廣招門徒,帶他們苦修,可以說這個巫神是你創造的,本王這麼說,沒有錯吧?”
何秋兒笑了一聲,“這樣說,好像也對。”
“那本王再問你,你當真信奉你創造的巫神嗎?”
“信,就是至高無上的神。”
嚴暮瞇眼,“你想象了一個神,便覺真的存在?”
“佛祖,三清大帝,他們可以存在,巫神為什麼不可以?”
嚴暮呵了一聲,“那你為什麼要創造這樣一個神,為什麼用活人的祭祀?”
何秋兒跪趴在地上,頭發已經了,雨水從發梢掉下來,在下面匯一小灘水。就這麼這般,許久許久后突然笑了一聲。
“只要信奉的人足夠多,足夠虔誠,那我們就能憑空造出一個神來。這個神憐世人,這個人教人向善,這個神會保護的信徒。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是你們毀掉了這個神。”
何秋兒猛地抬頭,瞪向嚴暮。
“你殺人了!如若本王不阻止,三十個孩子的命就會喪于你手!”嚴暮一拍驚堂木,讓何秋兒從癲狂的狀態中回神兒,看清楚這里是公堂,“老實代你的罪行!”
何秋兒垂下眼眸,手慢慢上自己左臉的傷疤,“用活人的祭祀,這并不是我立下的規矩,是巫神教先前就有的。而我,我也是曾是供品啊。”
“你也曾是供品?”
“小時候,我弟弟生病了,一種很嚴重的病,大夫說沒有救了。我娘四求醫無果,后來就找到巫神教的巫婆給我弟弟看病,還花家里積蓄買了一個偏方。那偏方需要一味藥引子,便是親兄弟姐妹的做藥引子。這分明就是騙人的,可我爹娘信,于是他們關起來我,日日從我上取。一年,我就這樣被關了一年,到最后已經極為虛弱了。可弟弟的病并沒有好,反而愈加嚴重,我爹娘又去求巫神教的巫婆,巫婆說若肯給巫神敬奉供品,巫神才會救他們兒子。”
柳云湘聽到這兒,已經猜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了,不由長嘆一聲。
“在他們心中,我自然比不上弟弟,明知道送進巫神教,我會被放致死,可他們還是將我送了去。他們還說是為我好,說我死了以后也會神。我問他們,為何不把弟弟送去當供品,這樣他也會神。呵,他們說只想弟弟健健康康的長大,陪在他們邊。但其實,他們對這個巫神是半信半疑的,可即便只有一希,他們還是將我送去了。離開家的時候,我將一把短刀揣進懷里,在那幾個巫婆要給我放的時候,我掙開,反殺了們。”
“之后,我自封巫神教圣,開始廣收信徒,而巫神教在我的領導下發展至今,已經不是過去下九流的邪教了。”
柳云湘看著跪在大堂上的子,被父母送去當供品的時候該是多絕啊,殺了那幾個巫婆的時候,又是多害怕。
“你完全可以廢除用活人的祭祀這條規矩的。”柳云湘道。
何秋兒看向柳云湘,冷笑一聲,“過去二十多年,你知道被用來當做供品祭祀的都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
“人。”
柳云湘抿,因為信封所謂的巫神,求健康求財富求仕途的男人們便將人送去當做了供品。
“所以我要的供品一定是男人,還要是男孩兒,我要他們的父母傷心,我要他們無法長大欺子。”
聽到何秋兒的這番話,外面的百姓炸了鍋,紛紛怒罵。
“你這個毒婦,還我兒子!”
“還我孫兒!”
“你是殺人犯,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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