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皇上再次陷了昏迷當中。
這一次是吐昏迷的,而且經太醫查驗,竟然是毒。
太後驚懼之下,命人徹查。
結果顯而易見,所有線索全部指向太子。
當太後帶著人趕去東宮時,太子竟然在試穿龍袍,太後震驚之下,命人捉拿太子,結果遭到太子的抵抗,還讓東宮的侍衛進行反殺。
若非太後的親哥哥懷恩侯帶著人馬趕到,太後恐怕都會死於太子之手。
懷恩侯則能容忍妹妹有如此不孝子孫,便當場親自將太子殺。
又因為整個東宮參與叛,所有人包括太子妃以及三位皇孫都被下了大獄。
太後驚魂未定,又看見太子因而死,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幾乎不敢置信。
李勝卻扶著道:“你清醒一點,若不是哥哥來得及時,你早就死了,更別提皇上。”
“我已經請了陸老夫人進宮,有在應該能保住皇上的命。”
“至於其他的事,再召集群臣商議吧。”
太後看著眼前的哥哥,知道自己不能問罪,否則李家就完了。
但皇上醒來,知道東宮已經徹底完了,不知作何想。
毒是太子下的不錯,但太子卻不是皇上殺的。
太後扣住李勝的手道:“就說太子是哀家讓你殺的,否則的話,哀家也保不住你們了。”
李勝嗤笑,說道:“妹妹,你忘記我們李家是如何進京的?”
“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大帝為何傳位給你的兒子,是為了大燕的江山啊。”
“你現在這般,對得起大帝,對得起太皇太後?”
“我李家可以流放千裏,但我大燕絕不能,妹妹若是糊塗,哥哥就死在你麵前。”
太後當場落淚,死死扣住李勝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大哥,你別這樣,我害怕。”
李勝道:“當斷不斷反其,這還是你教我的。”
“一個人在至高無上的位置坐久了,心真的也會跟著腐朽嗎?”
“你還是當年我們大家都敬仰的太子妃嗎?你還是陪著寧王蟄伏十年,依舊讓大帝和太後太後惦記的好兒媳嗎?你還是我們李家的驕傲嗎?”
“大哥……真為你到心痛!”
李勝說完,扔下利劍,轉便出了皇宮。
他那斷臂,當年為了糊塗的先帝都不曾到難過,如果背影蕭索,瘦骨嶙峋,卻顯得極為憤懣。
太後失聲痛哭,才知這些年疼兒孫,私心甚大,早已蓋過了國家大事。
但此時追悔已晚,皇上在王秀的醫治下總算清醒過來,卻得知太子謀反,被太後殺於東宮後,吐昏迷,大刺激。
然而等到醒來,便召集心腹質問。
得知自己昏迷竟然是太子下的毒手,太子也有殺了太後的舉,這才……遭遇不測。
但真正手的人不是太後,而是懷恩侯李勝。
皇上自然是氣太子的愚蠢和狠毒,可自己的兒子死了,兩個都死了。
剩下的孫子都背著謀反的罪名,還沒有一個跟他親近的,這真正坐實了他孤家寡人的份?
一氣之下,皇上下令將懷恩侯府給抄了,並將李家一家老小全部流放到了夜郎。
而且馬上就要出京,不可逗留。
太後原本對太子的死耿耿於懷,聽見皇上下旨以後,想到哥哥的話,才恍惚何止自己變了,自己這個兒子何時變了都不知道。
苦笑著,也沒有為李家求,而是命人悄悄送去打點的銀子,安排心腹沿途跟州府員涉,好讓他們好生照料。
做完這些,太後才去見皇上。
皇上看見來,心虛地低下了頭。
太後卻看著他白發蒼蒼,老態橫生的模樣,說道:“哀家當時心疼你,一時氣急才衝去東宮的。”
“太子的確是不像話的,但哀家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應該先將人拘起來,再等你好了去審問清楚。”
皇上見太後說了這般話,連忙道:“兒子也有做得不對的,等過些日子,就將舅舅一家召回來。”
太後道:“不必了,李家本來就不是顯貴之家,回鄉種地也蠻好,至你舅舅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不過太子之位也不可空缺太久,總歸你還有後人,你看著吧。”
太後說完,便起離開了。
皇上一個人沉默良久,派心腹去試探太子的幾個孩子,結果一個比一個怨氣還重。
與此同時,太後收拾行囊,搬到了曾經先帝住過的行宮裏去。
皇上以為老人家隻是生氣了,也沒有在意。
可是夜晚,太後卻悄然去了陸府。
經過一番痛定思痛,太後已經想明白太子的死不是意外,哥哥也絕非一般人可以左右的。
除非那個人是陸雲鴻。
太後去陸家之前,是帶著一怨氣的,就算太子真的不堪,也不容這樣算計致死。
畢竟那是皇家的孩子。
可是見到陸雲鴻之後,太後突然又沒有了底氣。
尤其是,陸雲鴻地給一份世宗留下的旨。
太後看完以後,雙手抖著,驚恐地問道:“怎麽會?”
陸雲鴻反問道:“先帝沒有跟你說過,大帝的世嗎?”
“他並非是嫡子,而是被郭家調換的皇子。倘若他沒有能力承擔起一國之君的職責,那麽自然會有人替代他。”
“我想你知道那個人會是誰。”
世宗最疼的兩個孩子,就是原配所出的長公主和大帝。
如果大帝不是,那隻有一個可能。
但如今長公主已經年邁……
太後驚恐道:“怎麽可能,不可能的。”
陸雲鴻道:“你不要忘記了,安年姓趙。”
太後恍然大悟,質問道:“你們想謀反?”
陸雲鴻道:“對別人來說是,對我們來說,隻不過是撥反正而已。”
“當年的老臣也不是全都死了,至我還在,托孤的旨還在。”
太後張得直咽口水,還險些心髒驟停,緩不過氣來。
但看到隻是威脅的陸雲鴻,並沒有準備什麽兵馬在府裏的時候,漸漸緩過神來,問道:“你不是想造反,你也不想趙安年當皇帝,那你真正屬意的人是誰?”
陸雲鴻道:“楚郡王。”
太後震驚道:“他?”
“大帝說過他不行。”
陸雲鴻道:“大帝沒有說過,當年的楚王或許是不行,但現在的楚郡王將封地治理得井井有條,禮賢下士,護百姓。”
“他可以為帝。”
太後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就是陸雲鴻的選擇。
久久沒有言語,整個人還在混的階段。
陸雲鴻道:“太子殺二皇子的時候,你和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太子毒害皇上的時候,你還想手下留。太子都對你起殺心了,你卻責怪救你的懷恩侯。”
“當年明珠一般的太子妃,竟然會走到如此昏聵聾啞的地步,你其實早就該去見先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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