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以前在淋浴間那次……
方慈抬手要推他,手卻被握住,而后手背被到玻璃上。
聞之宴一點一點開的手指,攤平掌心,十指握。
骨節互相著,指腹似有若無地挲著,戰栗從脊梁骨竄起,迅速蔓延至全。
方慈拼命咬了牙關,不想讓陡然變重的呼吸聲太過明顯。
聞之宴略垂了頸,放低了聲線,“……這四年,真的沒有想過我嗎?”
說話間,手指的纏一直沒有停,方慈幾乎要麻了,想回手,卻被他握住了手腕,他的手指,像以前一樣,自腕部探針織衫外套的袖筒里,挲著手臂的皮。
“方慈,”低磁的嗓音,似往日的枕邊耳語,“……重新試一次,好不好。”
第38章
11月14號。
上午, H·S團隊在國貿酒店二樓餐廳開了個會,主要梳理一下昨天談判的結果,敲定下一次談判中主要需要攻略的細節。
在同事們的眼中,聞氏集團很難琢磨。要說錢, 他們好像也不在乎那幾個點, 要說技代碼, 他們也沒有錨著這個不放。
談判中, 搞不清楚對方想要的是什麼,是最致命的。
最后,副總求助方慈, “也許是文化差異, 雙方的通可能存在誤會, 方小姐能不能私下探一探陶副部長的口風?”
只有方慈知道,其實聞氏大概是什麼都不在乎,這個項目,只是聞之宴把弄回來的一個由頭。
以往, 他能用十幾個億的資產幫擺宋家, 現在,這估值兩億英鎊的收購,也只不過是故技重施。
方慈應下了副總的請求, 中午回到森和公館。
方念念和楊姝外出去公園散步了,家里只一個人。
窩在沙發里,打開微信, 點開通訊錄, 想找到陶寅駿的名字, 與他約一下時間,屏幕, 這短短幾秒的過程,心滿是頹然。
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再聯系陶寅駿又如何,癥結出在聞之宴上。
指腹繼續下,“W”一欄,赫然有聞之宴的名字。
沒有刪他的聯系方式,但這四年間,兩人也從沒有在微信上聯系過。
打開對話框,聊天記錄記錄停留在四年零九個月前,那時,與他約定了度假的地點。
他的頭像、朋友圈背景統統是一片漆黑。
朋友圈里也沒有任何容。
想到昨晚在聞氏集團頂層辦公室里的不歡而散,想到他眸底的冷寂,方慈幾乎不過氣。
方家的境、兩人間云泥之別的家世背景、他與梁韻兒的聯姻……
這一切像是連綿不絕的大山橫亙在兩人之間。
可他本人好像并不在乎。
他當然有不在乎的資本,天之驕子聞之宴自然是想做什麼都行。
20歲的,可以什麼都不想,一頭猛扎進去,可25歲的,還可以這麼做嗎?長大了,應該面對現實了。
愣愣地看著屏幕上他的名字好久,方慈關掉了微信——
不必再約陶寅駿,決定在方家的事結束之后,找聞之宴聊一下。
是死是活,是進一步再度飛蛾撲火,還是退一步再度離開,總要與他說清楚。
如若不然,以他的格,大概要真的一直跟耗著,耗到死。
-
那晚,方慈如約在國貿頂層的VIEW觀景餐廳與曲映秋推薦的投資人見了面。
握手,落座。
方慈覺得面前的人有幾分面。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吊兒郎當的口吻,“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
他觀察著方慈的表,嘆了聲,“害,改了名兒,以前齊鵬,這下想起來了?”
方慈終于把面前的男人跟記憶里總是出現在宋裕澤聚會上的一個小個子男生聯系起來。
笑了笑,“記起來了,你變了很多。”
“那是,”他笑著,“前幾年生意不順,家里找人算了卦,給我改了現在這個名字,齊鴻遠。”
方慈點點頭,“最近還不錯?”
“好,要不然也不能有這個資本給方家投資呀。”
方慈從包里掏出曲映秋此前整理好的資料,道,“拿到投資之后,我們會有一系列改革,您請過目一下。”
齊鴻遠接了資料,卻是轉手啪得一聲扔到了桌子另一頭,目幾分輕浮,“……哎,直接聊項目就沒意思了啊,不敘敘舊?你不會還是這麼沒人味兒吧?”
方慈所有擅長的只局限在法律范圍,這類應酬際,是最不擅長的東西。
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真的不識趣,還是齊鵬遠在故意刁難。
可若是想拿到投資,必不能由著自己的子,撅了齊鴻遠的面子。
角掛上得的微笑,還沒開口,就聽到周圍約一陣。
齊鴻遠和一起轉頭去。
餐廳另一頭,一個穿三件套西服的高大男人,單手兜走來。
聞之宴。
耳骨釘閃著碎,步伐優雅,臉上沒什麼表,得幾乎讓人眩暈。
方慈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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