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豪的眼睛沉得厲害,耳邊卻響起了阿明大哭的聲音。
“老大,你再睜開眼睛看看我們!老大,我以後再也不在心裏罵你了,求你別死啊,老大!”
慕世豪心中歎氣,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看上了阿明什麽,居然把他留在邊。他真想爬起來踹阿明幾腳,問他能不能不在這兒狼哭鬼嚎。把他腦子裏那些舍不得的人影都哭散了。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慕世豪睜開眼睛,正對著白的天花板,他側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原來是醫院。
看來自己還沒死。
他微微了,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麻了,他轉頭看了一眼,正是那個不爭氣的阿明,一顆碩大的腦袋在他的胳膊上,裏還流著口水。
慕世豪咬了咬牙,這他媽到底誰才是病人?幹脆把床讓給他得了!
“阿明!你給我滾開,我胳膊麻了。”
阿明卻一不,繼續呼呼大睡。他陪著慕世豪做手,又跑前跑後,剛睡下沒多大一會兒。此時他的腦海中正回憶著以往在賭場裏的好時。睡在自己那張舒適的大床上要比睡在醫院裏至舒坦一百倍。
慕世豪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另一隻手,拍在阿明的臉上,強心中怒火,“阿明,吃飯了!”
“來了,老大!”阿明立刻坐直了。他緩了緩神,眼睛看向慕世豪,“老大,你醒了!”他不管不顧,直接抱住了慕世豪的。“老大,你可算活過來了!”
阿明這一激不咋地,可卻忘了慕世豪上的槍傷,差點把他痛死過去。
慕世豪咬牙切齒,“阿明!你給我滾!滾遠點!”
阿明卻嘿嘿地笑,“對不起,老大,我太激了。”
慕世豪瞪了阿明一眼,咬牙忍著腰部傳來的疼痛,“兄弟們都怎麽樣了?”
“有兩個傷勢比較重,還在重癥監護室,其他都是輕傷,畢竟我們人多,準備充分,沒吃多虧。”阿明說道。
慕世豪繼續問道:“阮康他們呢?”
“你剛倒下,那些特勤人員就到了,阮康直接跳海了,其他人都被我們擋住了去路,連跳海的機會都沒給他們,都被特勤人員抓走了。”
慕世豪皺了皺眉,“跳海?有沒有去追捕?到底是生是死?”
“特勤人員出快艇追捕了好久,連水下探測儀都用上了,還是沒找到他的人影。那畢竟是大海,而且又是晚上,烏漆嘛黑的,不好抓。不過你已經把他刺傷了,那腥氣肯定會引來鯊魚,我估計他多半是活不了。”
慕世豪沉默著,越國海岸線非常長,大部分人生活在海濱城市,他或許也沒那麽容易死,否則就不會那麽堅決地選擇拒捕跳海。
“車呢?有沒有打撈起來?”慕世豪問道。
“正在打撈,新仔在現場,一有消息就會打電話過來。”
慕世豪歎了一口氣,看向阿明,“那我呢?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你腰部中槍,沒有命之憂,但你流過多,非常虛弱。況且你之前的病還沒有把養好。”
慕世豪看著天花板,心裏依然惦記著那輛車。確切的說是車裏的人。
阿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醫生說,你很幸運,沒有傷及腎髒,否則會影響很多功能。”
慕世豪轉頭看向阿明,眼神不善的盯著他,“阿明,你去碼頭守著,換新仔過來。”看到你我實在頭疼。
阿明遲疑了一下,“老大,新仔不知道你的脾氣,萬一做不好會惹你生氣,這樣會影響你的恢複,還是留我在這吧,你上次在大陸做移植手,也是我照顧你的,我比較有經驗。”
慕世豪咬了咬牙,長出一口氣。看在之前的份上,就暫時留下吧。
阿明看著慕世豪,“老大,我還是沒想通,你到底為什麽一定要以涉險,隻要直接設下圈套,讓特勤人員直接埋伏在碼頭不就行了嗎?幹嘛還要跟阮康真刀真槍的幹?還差點搭上自己的命。”
慕世豪長出一口氣,“你以為阮康是傻子?你以為他那個司令是白當的?我不拿自己當餌,他又怎麽會那麽輕易出現?現場如果提前埋伏特勤人員,肯定會被他們發現!哪能這麽快解決掉他們這些’定時炸彈’。”
阿明撓了撓頭,“那你就待在賭場不出門不就行了嗎?他們就算真的敢進來殺人,有我們這麽多兄弟在,肯定也是有來無回!”
慕世豪忍無可忍,“你是不是豬腦子,他們進賭場殺人,以後賭場還會不會有生意?!萬一他們濫殺無辜怎麽辦?況且我們一直做頭烏,我老爹和剛子他們怎麽辦?”慕世豪氣得直咳嗽,衝擺擺手,“你趕快給我滾,別在這裏氣我!”以後別再跟我提往日分。
阿明起就往外走,慕世豪一怔,這次怎麽這麽聽話?真的滾了?
“老大,我回賭場給你拿好吃的,一會兒就來,我再把你的那些書都帶來,正好咱倆一起看,讀書實在太重要了。”連你都會兵法了。
說完,阿明一溜煙的跑了,剩下慕世豪一個人。病房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慕世豪此時很想拿起手機給姐姐打個電話,不管怎麽樣,阮康已經跳海了,自己還活著,也算劫後餘生。
可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到手機的半點影子,一定是在阿明的口袋裏。慕世豪簡直怒不可遏,但也隻能閉著眼睛在心裏罵阿明。
阿明......阿明......以後你是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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