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蘇清看著他飛速逃離的影,心底疑越來越深。
為什麽他每次看到都要跑啊?有這麽可怕嗎?
低頭,看到了地上那朵被踩碎的玫瑰花,撿了起來。
這是他的嗎?
現在還在大禮堂的,不是評委老師,就是的同學和歌迷,他手裏拿著花,難道……也是的小?
那他為什麽要跑呢?
“你在看什麽呢?”
“那個小怪胎啊?他有什麽好看的,快來合照吧!”
“小怪胎?”
蘇清凝起了眉頭,一旁同學點頭道,“對啊,你不知道嗎?”
“最近傳的可兇了,說他一生下來就克死了父母,還是個小啞,整天戴著口罩和墨鏡是為了遮醜,臉上全是猙獰可怕的傷疤,有一次口罩被人扯下來,嚇死人了!”
嚇人?
蘇清想起上次他被一群男孩欺淩,一聲不吭的模樣,眼底不由閃著惻芒。
從小就沒了父母,還不會說話,被人欺負也沒辦法反抗,他也太可憐了吧?
“他臉上為什麽會有傷疤啊?”
“聽說是在一場大火中被燒的,也不知道真假。”
被燒?
蘇清一愣,忽然想起半年前,和舅舅在郊區爛尾樓裏救下的那個小男孩,左臉也被燒傷了,不會……就是他吧?!
“他哪邊臉被燒傷了?”
“這誰知道呢?別討論他了,趕合照吧!”
暮降臨,沉沉的天空開始下起連綿小雨,蘇清站在學校門口,手腕上的小天才電話手表忽然響了。
管家伯伯打來電話,說車子在路上出了點故障,要晚一些才能來接,讓乖乖在班裏等著。
百無聊賴地在走廊裏來回徘徊,想著二哥這段時間去參加封閉式數學培訓班,不能再陪一起上下學了,中午看到的那個小男孩會不會就是當初和舅舅在火場裏救下的……
想著想著,不經意抬起頭,竟然在走廊盡頭看到了……那個小男孩?!
黑雲城,雨綿綿,他孤一人坐在臺階上,看著外麵霧蒙蒙的雨珠,不知道在想什麽,一雙校服腳都被雨水打了,背影看起來就像隻可憐,被人拋棄的小狗狗似的。
激地‘噠噠噠’跑過去,腳步聲似乎驚了他。
他轉,在看到的一瞬間微怔,隨即站了起來。
蘇清見他又想像以往一樣逃跑,連忙大聲喊道,“你別跑!”
話落,他的形僵住了。
蘇清有些訝異。
書上說,先天的啞也是先天的聾子,既然他一生下來就是啞,怎麽會聽懂的話,還反應這麽敏捷呢?
難道……那些都是謠言?
他並不是小啞,隻是不想說話?
“你、你別跑了,我不過去!”
“我隻是無聊,想找一個人說說話!我們聊聊天就不無聊了,好不好啊?”
“你也是在等家人嗎?他們也來晚了?”
他背對著,腦袋低垂,沉默不語,蘇清並不介意。
“你要是不想說話的話也沒關係,要不……”
忽然想起他是的歌迷,便提議道,“我給你唱首歌吧?”
不待他回應,就自顧地唱起了那首被評委老師否決掉,沒有任何人聽過的,人生中第一首自創歌曲。
“……在那條悉的小路上,我追逐著氣球追逐著追逐著你~”
蘇清一邊唱著,一邊轉著狡黠的琥珀大眼睛,腳步悄悄朝他移去。
陸霆琛完全沉浸在宛如天籟的清脆甜歌中,並沒有注意到,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抓住你啦!”
不知何時來到了他邊,一把拉過他的手,陸霆琛一驚,下意識就要掙開。
“啊~”
蘇清子作勢就要倒下,他反應迅速地一把扶住,沒想到落了的圈套。
孩半蹲在地上,兩隻小手牢牢攥住他的手腕,說什麽也不肯鬆開,糯的語氣像撒似的,讓人的心都萌化了,“你別跑了,好不好啊?”
“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扯你的口罩和墨鏡,也不會傷害你的!”
信誓旦旦地保證,儼然忘記了自己剛才的小騙子作風。
陸霆琛腳步停下了,手也像怕弄傷似的,一不再。
蘇清見他態度這麽快就鬆了,開心地站了起來,“我剛剛唱的歌好不好聽啊?”
他毫無遲疑地點了點頭。
蘇清驕傲地小辮子都快豎起來了。
果然,他就是的歌迷!
“那是我今天在大禮堂裏唱的好聽,還是現在唱的好聽啊?”
他墨鏡下的漆黑瞳仁了,似乎在認真思考,難以抉擇。
蘇清出了兩隻小手,“左手是蟲兒飛,右手是追逐,不許說兩個都好聽,必須選一個!”
陸霆琛看了一會兒,目最後停留在右手上,蘇清見勢,開心地不得了,“是追逐嗎?真的是追逐嗎?”
他點了點頭。
兩首都好聽,都是最好聽的歌聲,如果非要選一首的話,那就是追逐。
因為,這首歌是寫的。
“耶(^-^)V~”
蘇清聽了,高興地蹦了起來,眼底泛出瑩瑩流彩的,像一燦煥生輝的小太般,圍著他不停轉,芒照進暗深沉的萬丈寒潭,讓那顆死寂的心微微。
“第一次有人喜歡我寫的歌,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以後再寫,我還唱給你聽好不好?”
陸霆琛神微凝,可以嗎?
他以後,還可以像今天這樣,聽說話、唱歌嗎?
不介意他是個怪胎,臉上有很恐怖的傷疤嗎……
“對了!”
蘇清忽然想起今天他在大禮堂裏摔倒的事,拉起了他的手,果然在幾指節上看到了被玫瑰花刺紮傷的傷口,刺已經被拔掉了,但傷口還紅紅的。
“你的手傷了,我來幫你包紮吧!”
從小口袋裏拿出幾個蝴蝶花印的創可,撕開保護層時,像想起了什麽似的,低頭輕輕吹他的傷口,“吹吹,痛痛飛飛~”
小孩雙手悉心捧起他的手指,像對待什麽珍視的寶貝似的,嘟嘟瓣輕吹,暖暖溫熱的氣流順著指尖傳四肢百骸,最後潺潺流進了心田,讓那顆逐漸恢複溫度的心髒跳、戰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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