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珩道:“好。”
見他答應,蕭慕微自是格外欣悅。上次剛與陸蒔蘭聚了半日,對方就被霍寧珘給帶走。又問:“那就明天可好?”
霍寧珩沉默片刻,道:“陸史在都察院,日都有事……”他看著蕭慕微,又淡淡道:“不過,你要約,我便派人給你約罷。”
蕭慕微聞言終于笑了笑。親以后,哪家的丈夫都要忙正事,白日難得見到人,經常能見著的自然是霍老夫人和容夫人等眷。覺得這國公府實在無聊,還是上回與陸蒔蘭在一起更開心。
蕭慕微想著,還缺陸蒔蘭一件見面禮,便朝外間道:“墨鵲,你可還記得,我有一套藍寶的蟬蘭頭面。快讓人幫我找出來。”
墨鵲聞聲立即進了屋來,問:“公主明日要戴?”
“不是。”蕭慕微道:“我要拿去送友人。”是很喜歡的一套頭面,是母妃親自挑選了樣式圖,讓司珍所打給的,但覺得沒有特別搭配的裳,便沒有戴過。
花冠是以蟬蘭為主造型,花冠的每一片累蘭花瓣都是飽滿生輝,花冠正中嵌著寶藍清的主石,周圍的碎藍寶以滿天星式嵌在葉片上,還以金挑起蟬蘭花苞狀的流蘇穗子,呈自然的下垂。整副頭面華而不失莊雅。
還有一對倒吊蘭花半開的耳墜子,與一對累花葉鐲。
侍將這套頭面放在漆盒中呈上來時,墨鵲皺皺眉,道:“公主,要不送別的頭面罷。你有那樣多釵飾,無論給哪位姑娘,送兩套對釵,已經很是給面了。”
這蟬蘭花冠價值不菲,又是貴妃留的,就這樣送出去,難免人心疼。墨鵲甚至還看了看一旁的霍寧珩,希他能阻止。
霍寧珩看看那花冠,倒是什麼也沒說。
蕭慕微這些年難得找到個能說幾句真心話的人,也不在乎這些外之。再說……想起霍寧珘對陸蒔蘭的格外護,道:“我要送的那位,恐怕還不需要我來給面呢。”
墨鵲一聽這話,想著約莫是送給霍靈鈞,便不再說話,只人拿去放在盒子收好。
至于第二天的見面,自有霍寧珩安排。這個蕭慕微倒不心。
·
霍寧珩讓人跟霍寧珘約的是,讓蕭慕微與陸蒔蘭下午在“曲池園”見面。
陸蒔蘭上午便抓去了趟都察院,理完公務,正打算赴約,出來的時候便到一個人,攔住的去路。
陸蒔蘭覺得這人有些眼,果然,聽那人道:“陸史,國公爺請你借一步說話。”
陸蒔蘭無奈,只能隨著那人來到一輛馬車前,馬車里坐著的果然是肅國公。即便是霍寧珘能登基,這位也是太上皇,哪怕是霍寧珘邊的人,對著肅國公自是也抗拒不得,只能趕去通知霍寧珘。
肅國公請陸蒔蘭上了馬車,打量片刻,尤其是看了看的腰,輕輕皺眉,挪開目。
陸蒔蘭主道:“不知國公爺找下,所為何事?”
肅國公道:“帶你去見一位故人。”
這樣說完后,肅國公便不再說話,也不再看陸蒔蘭。
陸蒔蘭心下卻有猜測,一位故人,還是肅國公帶去的,多半是蕭沖鄴。果然,肅國公帶著抵達的地方,正是蕭沖鄴現今所在的西林苑。
陸蒔蘭看著那朱紅的獅環金釘門,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隨著肅國公進了西林苑。這西林苑里倒是格外安靜,靜得仿佛本沒有人住,就仿佛這諾大的西林苑宮室都是空置一般。
穿過一重重宮門,始終靜得令陸蒔蘭暗暗驚心。
終于,被帶到一間殿室中。不出所料,看到了蕭沖鄴。
與陸蒔蘭從前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年天子相比,蕭沖鄴已經判若兩人。如今的他,眉目間混雜著一憂郁與沉,瞧著便是抑的,似乎也不好,多多容易引來人的惻之心。
也不知是不是冬日里落下了什麼病。蕭沖鄴站著看陸蒔蘭片刻,便握拳抵在下咳了兩聲,道;“槿若,我終于又能見到你了。”
肅國公便說:“陸史就在此陪皇上說說話吧。”說著就退出了大殿,甚至還人關上了門。
陸蒔蘭轉頭看了看閉的殿門,心跳變疾。
只能問禮道:“皇上。”這是出了這個稱呼之后,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也不知道現在能對蕭沖鄴說些什麼。
寬嗎?陸蒔蘭覺得,那樣太虛偽了些。畢竟是站在霍寧珘邊的。就算是關心兩句,也讓人覺得虛假意吧。
像這樣君不君臣不臣的,昔日的也然無存,的確讓人到尷尬。
“呵……”蕭沖鄴發出低低的笑聲,他看著陸蒔蘭,道:“我們之間,竟然已經連一句話也沒的說了嗎?”
陸蒔蘭想了想,終究也只是道:“請皇上保重。”
·
陸蒔蘭是完全沒有想到,就在這間大殿中,一扇落地罩之隔,卻是坐著兩個人。一個正是霍家老夫人,一個是霍靈銘。
而含璧卻是遠遠站在殿外,看著閉的殿門,眼神復雜。
含璧沒有想到,最后伺候的人會是蕭沖鄴。僅僅是因為蕭沖鄴想聽箜篌,肅國公就將抓到了西苑,讓為蕭沖鄴彈奏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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