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蘭笑容越發深,如實說:“還不知首輔會不會讓我參加。”
“你跟七爺說說,他肯定讓你參加。”謝遇非道。他知道,七爺對槿若那是別有用心,格外偏寵,哪有不同意的。
但陸蒔蘭如今的立場,的確容易引人非議,霍寧珘是早就給謝遇非打過招呼。謝遇非本也是極為護陸蒔蘭,便一直守在旁。
這里有一些認得陸蒔蘭的人,見現在此,而且似是跟在七爺的馬車后來的,自然都是驚訝。但是都明白,七爺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陸蒔蘭份敏,又有謝遇非幾乎是寸步不離跟在邊,自是沒有誰輕易上前。
甚至到開宴了,這一桌也只有陸蒔蘭和謝遇非。
直到,又有幾人走進這柏錫堂。
那三人一走進來,便到不人的起迎接。陸蒔蘭也循聲看過去。
謝遇非便低聲告訴陸蒔蘭:“中間那個宋端,左邊的連頌心,右邊的譚池。這些人都是關中黨,是七爺的心腹,從小就跟七爺玩到大的,手里也掌著兵,七爺一旦登位,這些人都是要高顯爵的。跟他們打好關系,沒有壞。”
陸蒔蘭自是回應:“嗯。”又問:“宋端,是那位宋姑娘的哥哥吧?”聽說過。
“正是。”謝遇非說完這兩個字,卻見宋端主朝他們這一桌走了過來。
宋端瞧著倒是與他的名字不符合,并不是那種端正沉靜的人,反而是氣質豪爽狂放。但從他看人時眼中斂的,就知道此人心思頗深,絕對不是如他所表現出的外相。
“遇非,這位是……”宋端問的雖是謝遇非,卻是看向陸蒔蘭。他當然是知道陸槿若的,霍寧珘近來喜好上男風的事,實則早就在他們這群發小圈子中傳開。
而且,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霍寧珘離京兩次,第一次還能說是打探軍,第二次出去,說的是奇襲,卻不顧危險帶回陸家這年,就極為引人尋味了。
謝遇非便給兩人作著介紹:“槿若,這位是宋端宋將軍。阿端,這是都察院陸史。”
“宋將軍。”陸蒔蘭打著招呼。
“陸史,我可以坐在你們這桌麼?”的確是個得足以忽略他別的年。宋端的視線又往陸蒔蘭的“結”看了看。
“當然可以。”陸蒔蘭禮貌道。
宋端便坐下來,又拿著兩盞“煙霞變”,一盞放到陸蒔蘭面前,笑著道:“初次見面,我先敬陸史。”
謝遇非擔負著霍寧珘代的保護陸蒔蘭的任務,當即道:“阿端,槿若他不喝酒的。”
“那……陸史喝茶,我喝酒便是。”宋端重新給陸蒔蘭倒了一盞茶,遞給。
陸蒔蘭也沒有推辭,便以茶代酒,與宋端坐在一起對飲了三杯。隨即,謝遇非也拿著酒盞加進來。
三個人倒算得上相談甚歡,直到謝遇非起去凈室的時候,微醺的宋端才不經意道:“我七弟歷來……就像風一樣,不會為任何人真正駐足。等他興味一過,棄之如敝履,也不會有分毫猶豫。”
陸蒔蘭微微一怔,隨即看了看宋端。他這話,看似沒頭沒尾,實則是說給聽。這話既直白,又晦,若要深想,真人能想出許多。
實則,陸蒔蘭心里跟明鏡一樣,只是有些話不想問,不想說。突然出一個笑容,道:“宋將軍坐到我這一桌,就為了跟我說這句話罷。”
宋端定定看了陸蒔蘭片刻,不再作聲地起離開。
宋端回到先前的友人當中,低聲道:“我先前有意用七弟試探了那陸槿若,他表現得對七弟并不在意。我實是有些擔心,這個陸槿若放在七弟邊,焉知不是陸家的一步暗棋。萬一他是細作,或是為了行刺……”
連頌心皺皺眉,他知道宋端是真的擔心霍寧珘,轉過頭看了看陸蒔蘭,只道:“你去接近他,七爺對他,不一樣。”
宋端聞言,徹底沉默下來。
·
霍寧珘與大臣開宴后不久,霍家兩兄弟才有機會私下說話,霍寧珩便道:
“你今天帶了陸史來,是打算告訴母親,的真實份?”
霍寧珘頷首:“省得母親也以為我好上男風,整日焦灼。我答應了要帶姑娘給看。”
霍寧珩便道:“此事最多讓母親一人知曉,且要讓保。”大局尚未全盤落定,讓陸蒔蘭暫時做一個不會生育的男子,比做回子要安全。
想出皇后的家族太多。陸蒔蘭又是在后院里關不住的子,要四走,就怕防不勝防。
“這是自然。”霍寧珘道。
與群臣共宴一陣,霍寧珘便離開了。他剛出正堂,藺深便來稟報:
“七爺,方才接到報。說是陸槿若,在東夷名陸子意,是東夷戰船的督造,如今跟著船隊,已從東夷國出發。”
又道:“幸而七爺提前調集了一部分霍家外航商船,按照戰船來改造。就快要完了。”
霍家的商船造得堅實良,比國朝的戰船還要雄偉,更適合當戰船,只是沒有配備火力,正在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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