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日。

薑綰算得上是忙的。

母親盛聆音自從與薑宗和離後，就被外祖一家喊回盛家小住，這小住變了長住。

盛家老兩口也讓薑綰一同搬過去住，可薑綰野慣了，還是決定單獨住在縣主府裏。

跑來跑去也方便。

今日一早，盛家便派人過來，讓薑綰晚上去吃團圓飯。

薑綰沒有拒絕。

早起從櫃裏，拉著漂亮的錦。

換上一件煙霞紫的雲緞錦後，薑綰開始清點要帶去盛家的年貨。

出了房門，卻見薑星餘不知何時來了，似乎正在等。

“哥，你還真是回來的及時啊。”

薑綰知道薑星餘如今在做什麽，平時十天半個月也不見一次人影。

薑星餘挑眉笑笑，“正好要回京辦事，原以為趕不上除夕夜，沒想到時間正好。”

說完，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

“歲錢。”

薑綰不客氣地收下，“那多不好意思呀。”

薑星餘忍不住笑了一聲，了的腦袋，“回來匆忙，去外祖家的年禮，替我也備一份。”

“沒問題！”

薑星餘趕了一路，這會兒有些累，這會兒還是早晨，時間還早。

“我去空房睡會兒。”

薑綰先不管他，除夕的中午，還約了六爺爺和大爺爺。

地點就在文濟書院。

薑綰準備好年禮時，下意識地了眼對麵的攝政王府。

君玄澈今日不在閣樓上。

也沒來找。

不知道他今天怎麽過。

薑綰心想，不如讓他和自己一起去文濟書院。

走到攝政王府，守衛告知他，“殿下一早就出府了。”

“宮了嗎？”薑綰問。

守衛搖頭，表示不知。

薑綰皺皺眉，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薑綰回到縣主府裏。

過年，縣主府裏的大汪二狗他們，統統放了假。

薑綰沒走幾步，膝蓋忽然被什麽東西輕輕打了一下。

薑綰側眸。

就見假山後麵，出一隻手，手指朝勾了勾。

薑綰一臉狐疑走過去。

見到來人後，眼前一亮，“五爺爺！！！”

“噓噓噓，輕點輕點。”

蒼陵生這會兒還穿著催魂殿殿主的裝扮，黑鳥披風，發狂野淩，主打一個狂傲不羈。

“五爺爺，你怎麽突然來啦？”薑綰驚喜不已。

蒼陵生哼了一聲，“來過年。”

“太好了！”薑綰給了蒼陵生一個大大的擁抱。

敘話了一番後，薑綰說起鏡月嶺的神醫竹忘山，“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二爺爺。”

“不是！”蒼陵生一口否決。

“為什麽？”薑綰問。

蒼陵生麵幾分尷尬，“我上回也聽說了這個名號，還特意屈尊去了一趟鏡月嶺，又報上自己的大名。”

“結果對方說：不認識，不給進。”

“最後，老子千裏迢迢過去，連門都沒進。這麽無，一定不是我二哥。”

薑綰很是同地看了他一眼，“看來，這個真是巧合……”

中午前，華紫安特意過來搭薑綰的馬車，想要一同去文濟書院。

卻被告知，薑綰已經提前去了。

華紫安蹭馬車失敗，“這兔崽子，竟然不等我！”

小半個時辰後。

文濟書院門口。

薑綰和蒼陵生躲在暗，等著華紫安來，想要給一個驚喜。

蒼陵生聽說老六如今了個人，憋了一肚子的笑話，等著嘲笑對方。

直到華紫安的影出來，蒼陵生‘嗖’地一下竄出去，擋住了華紫安的去路，欣賞著華紫安接下來的表。

薑綰躲在暗看著。

起先見到六爺爺，的確是驚喜加錯愕。

就當五爺爺指著六爺爺上的醬紅錦，即將開始嘲笑時，就見華紫安手拔了一，五爺爺披風上的黑鳥。

滿麵嫌棄，“你是殺了多隻鳥啊，整這非主流的樣。”

“還有你這頭發，多天沒洗了，團在一起都打結了，我的天，五哥，大過年怎麽整得那麽埋汰啊！”

“你這是一路乞討到京城來的？”

蒼陵生心暴擊，毫不留地還，“你懂個屁，我這是殿主排麵兒！倒是你，一老頭了人，咋看起來那麽猥瑣。”

“嘿！你給我閃一邊去，我不和你這種不講衛生的人說話。離我遠點啊，我這服很貴的，而且我頭發都是泡了花香油的，誰和你似的，大過年頭也不洗。”

兩人越說越，眼看著就要打起來。

薑綰跑上去勸架。

兩人給薑綰一個麵子，但還是異口同聲說：“我要去找大哥評理！”

評理評到莫延甫麵前。

莫延甫端坐在椅子上，四方桌前，左手邊是蒼陵生，右手邊是華紫安，對麵是薑綰。

莫延甫麵無表地盯著他們，可目落到蒼陵生時，抖的胡須，出賣他此刻極力忍笑的緒。

“你，很不錯。”莫延甫朝他表示肯定。

得到大哥肯定，蒼陵生鬆了口氣，又拍了拍桌子，“看見沒！”

華紫安哼了一聲，“話說，你把那催魂殿整的那麽神神叨叨的幹嘛，害我們綰寶差點小命都沒了。”

蒼陵生喝了口茶，“怎麽可能，綰寶是我們教出來的，這點小陣仗算什麽。”

“也是，武功都是我教的，多虧我厲害。”華紫安心瞬間變好。

“我毒教的也好。”

莫延甫正經了沒多久，很快加他們，“學武學毒的前提，得是先理解和參悟其中。”

幾個老頑湊在一起，薑綰無比想念這悉的氛圍，隻顧著笑。

午飯也是熱鬧。

蒼陵生和華紫安雖然拌著，但幾十年的分了，吃飯時，兩人相互給對方夾菜。

“這回來京城住哪裏，我那裏空屋子多，住我那裏吧。”華紫安關心起蒼陵生的吃住問題。

蒼陵生擺擺手，“你一的，我住你那裏不合適。我就住大哥這裏。”

“嫌棄我是吧！行，那你就等著大哥整日和你碎碎念吧。”華紫安悶了一口酒。

莫延甫看向，“我何時碎碎念了？”

“……”

薑綰笑了出來。

午後，三個人要一起打麻將。

薑綰從凰玉的雜貨鋪裏麵，換了一副麻將牌出來，陪他們打了會兒。

直到天漸暗，也該先告辭，去外祖家了。

三人打麻將上癮，沒人管，隻讓明天再來吃飯。

薑綰：無了。

夜晚，除夕之夜，闔家團圓。

薑綰坐在盛家，其樂融融的氛圍裏，心裏想的卻是君玄澈。

戌時從盛家出來。

又去了攝政王府。

這次，紀寒也在，江燦也在。

君玄澈就是不在。

薑綰心有些失落與擔憂，除夕之夜，他孤一人去了哪裏。

驀地，薑綰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騎上一匹快馬。

深夜直奔雲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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