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看向審訊堂上的陳大人，一不，“妾無罪，為何要跪？”

陳大人見藐視公堂，神凝重，“你今日午時後，出現在南街，所為何事？”

蔣氏看了眼坐在一側的薑宗，薑宗沉著臉，看向的目裏，唯一那點意，早就消散。

蔣氏知道，薑宗那麽麵子的人，自己被押往刑部，定然是讓他覺得丟臉了。

如今，自保要。

“近段時間，因為府裏一些緣故，日子過的吃，所以我就拿了我一隻鐲子，去典當，想換些銀兩。”

蔣氏說到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怕去街市中心典當，被人看見了笑話，所以聽說這南街後麵有個當鋪，我就去運氣。”

“誰知，這當鋪果然黑心，我那鐲子當年好歹也是花了三十兩銀子的，如今就換了二兩銀子給我。”

“我心想啊，這回就當記了個教訓，以後再也不去這家當鋪了。”

“沒想到，剛出當鋪，就遇到一個乞丐打劫我，要搶我的銀子，我害怕極了，後來不知道他怎麽突然發病了，我嚇了一跳，想去找大夫，就見了玄冥軍的裴統領，二話不說，把我抓了過來。”

“妾實在是冤枉極了。”

蔣氏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有條有理，陳大人往裴韶看去。

裴韶見這人的確有點本事，不開口，“那你為何，在你的包袱裏，裝了一袋石子。”

“讓裴統領見笑了，這暗巷裏白日都黑漆漆的，妾害怕，帶著防的。”蔣氏說道。

裴韶揚眉，“哦？是嗎？”

“是啊，不然還能如何？”蔣氏說完這些，心中已經十分自信。

“蔣姨娘，本統領可聽說，你與今日那男子，並非第一次見麵啊。”裴韶開口。

蔣氏點頭，“確實不是第一次見麵，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在文記點心鋪的門口，這乞丐許是見我穿得金貴，就求我施舍些銀子，哪知還賴上我了，今日專程跟蹤我，搶我的銀子。”

“我可真是好心遇上驢肝肺，憋屈極了。”

反正王忠活不了，任憑怎麽說。

裴韶看向陳大人，陳大人會意，“來人，傳證人。”

不一會兒，外麵走進來幾個人。

“小人是悅來客棧的小二，大約十日前，有個李忠的男子，來客棧住宿，來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的，但還是要住最好的房間。”

“每日讓我們送餐食上去，也要點上一壺最好的酒。”

“七日後，這李忠就拿不出銀子了，被我們趕走了。”

客棧小二說完，文記的夥計也接著開口，“也差不多是十日前，蔣夫人帶著一個乞丐，去咱們點心鋪的二樓吃東西，也就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前後離開。”

說到這裏時，陳大人又問蔣氏，“你為何要與一個乞丐，單獨進雅間？可是舊相識？”

“陳大人說笑了，不過是妾一點可憐的憐憫之心罷了，也就是是點心鋪的時候，妾施舍了這個乞丐一些銀子，讓他去找點事做，以後養活自己。”

蔣氏說著，旁邊華紫安悄悄了薑綰的手臂，“這人做事牛啊，滴水不。”

“現在能這麽淡定的說著，無非是以為王忠死了，死無對證，你看著吧，好戲在後頭。”薑綰小聲的說。

華紫安挑眉，靜候好戲。

陳大人頓了頓，“那你確實與那李忠，不認得了？”

“不認識。”

蔣氏開口。

這時，外麵有人來通報——

“大人，天香樓的老鴇杜娘求見。”

“本沒空理。”

今日這一出涉嫌殺人案，還沒審完，一個老鴇過來添什麽。

何況他這裏是刑部，又不是京兆尹。

“大人，可這老鴇說，所見之事，與蔣氏有關。”

話落，蔣氏麵微微一變。

陳大人也立即宣杜娘進來。

沒多久，穿的花枝招展的杜娘，領著天香樓的芳芳，一同進了審訊堂。

進了門，杜娘就哭喊起來，“我的青天大老爺呀，你可得幫幫咱們這些小子啊……”

芳芳站在旁邊，對上蔣氏探究的目後，對盈盈一笑。

這一笑，蔣氏心間重重一沉。

太像了。

太像綺麗閣的豔娘了。

蔣氏原本淡定無波的心，在芳芳的出現後，瞬間翻湧起來。

杜娘拉著芳芳跪下，哭著說——

“陳大人，前段時間，薑府二小姐薑以沫不知道為什麽，非要化名依依姑娘，來我這天香樓假扮花魁，說是要借機引北王殿下，好和北王殿下生米煮飯，著北王殿下娶為妃。”

“你住口，你胡說八道！我們以沫，不會做這樣的事。”蔣氏衝向杜娘，作勢就要朝杜娘的臉打去。

得虧被旁邊玄冥軍的人，上前拉開。

杜娘捂著心口，“你們看看，這潑辣貨，嚇死我了。”

“你接著說。”陳大人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審訊堂外圍觀的百姓，也都傻了眼。

依依姑娘？

這不是前陣子鬧得很大的花魁嗎？

是薑以沫？

不可能吧？

這老鴇子是不是吃錯藥了？

這也敢胡說！

“你這老鴇，休要胡言，壞我兒的名聲！”薑宗適時出聲，麵警告。

杜娘從前因為薑宗是國公，還能給幾分麵子，現在你算老幾呀？

杜娘出兩滴淚，“薑國公，哦不，薑參議，奴家是答應了你，要將這永遠守住，可是你們府裏這個賤妾，不肯放過我呀……”

杜娘捂哭了幾聲，又拉過芳芳的手，看向陳大人——

“陳大人，原本奴家是要保守的，可是這個姓蔣的，心好狠啊，事後怕我們說出去，就找了殺手，來殺奴家和芳芳……”

“可憐我們芳芳，不就是因為北王殿下喜歡一點嗎，就平白招來這殺之禍。”

陳大人默了默，“你可有證據？”

“當然有啊，要不是今日這賤妾又要殺人了，奴家還不敢把這事兒說出來呢！陳大人，青天大老爺，你可得為我們這些小子做主啊。”

見事牽扯地越來越廣，還扯到北王殿下和未來的北王妃上去了，陳大人慎重又慎重。

“那你有何證據可以證明，蔣氏找了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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