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七八糟的，柳云湘瞪了弘玄一眼，讓他別說。

“您去瞧了就知道了。”

柳云湘跟著弘玄來到后院，一進門就看到了嚴暮，他穿著白袍，正盤坐在院中，雙手叉，以這種姿勢在閉著眼睛靜坐。而他旁邊還坐著一穿紅袍的子，這子頭發披散著，帶著紅的面紗，雖看不到全部面容，但從閉著的雙眸，從這神態都能看出絕對是個人。

二人就這麼并排坐著，沐浴在下，皆是虔誠的樣子。

而嚴暮跟子一般，額頭用朱砂畫著奇怪的圖案，跟老張家兒子上那些如出一轍。

“姑娘，殿下不會也了巫神的信徒了吧？”子衿有些難以理解的問。

柳云湘皺了皺眉頭，上前兩步，低聲喝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嚴暮沒有睜開眼，只淡淡回了一句：“別打擾本王清修。”

“你走火魔了不？”

“巫神是神，不是魔。”

嚴暮慢慢睜開眼，看向柳云湘，那雙眸子帶著冰冷的怒火。而同時，旁邊子也睜開了眼，如柳云湘所料，的眼睛也很，如冰藍的湖水。

看向，像是笑了笑，“您就是太后吧？”

柳云湘瞇眼，“既知本宮的份，還不跪下行禮！”

“我乃巫神的圣，從不向凡夫俗子行禮。”

“呵，刀落下的時候，你不會流，不會死，才有底氣這麼氣吧？”

圣又笑了，“娘娘，我瞧著您與巫神有緣，不同我們一起修行吧。”

“我瞧著你也不像瘋了傻了的，怎麼盡說這些讓人發笑的話。”

圣長嘆了一口氣，“巫神想救世人，但也要世人自己開竅才是。”

說著，站起來，轉頭沖嚴暮點了點頭。

“鎮北王殿下，這里不夠清凈，請您隨我去巫神殿繼續修行吧。”

嚴暮看著這圣，竟真起，要跟走。

見此一幕，弘玄趕上前攔著，“殿下，您清醒一點。夫人來了，若是生氣，您往后可就沒有好日子了。”

嚴暮推開了他一把，不耐煩道：“誰想阻止本王修仙，本王就殺了他！”

“殿下！哪有什麼修仙之道，全都是胡扯的！”

聽這話，嚴暮一腳踢飛了弘玄，“再敢污蔑巫神一句，本王殺了你！”

說罷，他起往外走，經過柳云湘的時候，深深看了一眼，繼而走了出去。而那圣也往外走，走過柳云湘時，沖笑了一聲。

“男雙修，進展會更快一些，希太后別介意，我和鎮北王是為巫神獻，這是我們的榮幸。”

柳云湘角了一下，“沒事去看看大夫吧。”

圣眼眸一冷，“信我者得永生，太后是沒這個福分了。”

這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弘玄從地上爬起來，急得不行，忙吩咐人去追，柳云湘抬手攔住了。

“隨他去。”

“啊？”弘玄有些懵，“殿下被這所謂的圣迷得失去了心智，咱不救他的話，他只會越陷越深。”

“不是人計麼，他樂在其中呢。”

說不管就不管，柳云湘先飽飽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用晚飯的時候，馮錚大口朵頤，像是多天沒有吃過飽飯似的。

“您是不知道，殿下要修行，囑咐廚房日日做白粥和水煮菜，他這樣吃也要我們跟著一起，吃得我都要吐了。”說著馮錚夾了一口放里，“不過咱們真不去救殿下回來？”

子衿往馮錚碗里夾了一筷子青菜，“救他做什麼，人家樂得逍遙。”

馮錚撇，“那圣天天帶著面紗，本看不到臉，誰知道長得還是丑。不過即便長得好看，自也比不上姑娘。”

子衿呲牙，“姑娘長得好看，關你什麼事。”

馮錚忙道：“姑娘長得好看，只關殿下的事。”

子衿瞇眼，“不過你怎麼沒有被那圣迷得喪失心智？”

“關鍵也沒對我使那些招數……哎喲！”

馮錚被子衿一拳頭砸腦門上了，疼得慘。

柳云湘見二人一邊吃飯一邊鬧，無奈的搖了搖頭，而這時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悶雷。往外瞅去，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風也起來了。

“今晚許會下雨吧。”

弘玄搖頭，“不會。”

柳云湘轉頭看向他，“你怎知不會？”

弘玄放下碗筷，捋著胡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貧道呢博覽群書，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是一點不夸張的。這天上的云，它就不是能下雨的云，不過是打幾聲干雷罷了。”

“你還能看懂這些？”

“貧道還能預測天氣呢。”

“那什麼時候下雨？”

“這……”

弘玄想了想，起往屋外走。柳云湘跟著他走了出去，見他站在院子當間，抬頭著夜空，又迎風好像嗅著什麼。

許久后，他回來道：“這兩三日吧。”

柳云湘有點不相信，“盤龍城已經一年多不下雨了，你這麼隨口一說，就能下雨？”

弘玄笑，“當然不是，我自來了盤龍城便日夜觀測，料到應該不久要下雨的。”

“你有幾把握？”

“五。”

柳云湘差點沒翻白眼，“下或者不下唄，說了等于白說。”

弘玄搖頭，“我來盤龍城后還打聽到一事，說這巫神之所以被當地百姓信奉，因是他能掌管風雨雷雪。再仔細一問，原來這些所謂巫神使者曾好多次預言準確了風雨雷雪降下的時間，要貧道說就是他們中有能人可預測天氣變化，這本沒什麼，但他們傳的神乎其神的，百姓們就信了。”

“所以？”

“巫神祭祀在兩日后，說這次只要百姓虔誠祭祀，巫神就會布雨。那麼我猜，他們應該是觀測到了兩日后有雨，所以才將祭祀大典定在了那日。”

柳云湘點頭，“這個分析，本宮認同，也覺得靠譜一些。”

弘玄哼了哼，“貧道也是有這能耐的。”

柳云湘想了想，“既然道長也有這能耐，那您也開壇做法，廣收門徒吧。”

“啊？”

“能對付這種邪教的，只能是咱正統的道教了。”

和弘玄商量好后，柳云湘想回去休息，經過一院落的時候，看到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清風明月。

而這四個字，一看字跡，便知出自陸長安之手。

這是他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