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公倒沒有起疑,只是待了幾句讓多注意安全的話。
臨走前又想起件事來,回頭道:“你阿姐已經在回程路上了,陳家這不要臉的,也好意思把注意打到你們上,你且當做沒聽見先前的話,惡人自有天磨,由他自作自去。”
阿姐要回來了?許念眼睛亮了亮。
有阿姐在,幫家中避開前世那些禍事的把握就更大了幾分。
想到這里,忽然發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忘記問玉佩上紋路的來了。
只要買通憫燈大師將前世發生的事給叔母,叔母定然會再說與阿爹阿娘,到時再在邊上附和幾句,只要阿爹阿娘半信半疑就好,有了防備之心,避開許多禍事不問題。
想到還要再去一趟,許念又微微皺起了眉,已經應答了堂兄,待會要與他一同去梅園會上玩。
思襯片刻,許念喚來了康依待道:“你替我跑一趟醫館,去向前幾日我救那人問一件事。”
*
醫館之中,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影早就悄無聲息的從后院圍墻消失。
而就在梅園深的山頂小亭之上,層層梅枝掩蓋之,一人長玉立,站如松柏,拔又風雅。
他雖面帶著病弱之氣,可朗目森森,不而威。
“可有清理干凈了?”
烏錚垂首立在一旁,低聲答:“細作十一人,首級皆在此,請殿下過目。”
說罷,他讓開,后的圓桌上,十一個黑紅檀木盒驟然呈現在眼前。
風吹來,帶來的腥味臟了干冽的風。
齊褚只是掃了一眼,示意烏錚繼續說。
“屬下查到他們皆聽命于賀封,此前從殿下邊窺見的消息也皆是傳到了賀封手里”,烏錚神凝重,“賀封雖已死于殿下之手,但我們不知道他到底向堰都傳遞了多消息,滯留堰都之事,還請殿下三思。”
齊褚視線忽然抬眸盯向他:“你這是要質疑我的決定?”
頭頂的視線帶著殺意,烏錚單膝下跪,立刻答道:“烏錚不敢”。
這幾日接連出了暖,這山頂的雪化得最快,雪洗以紅梅,艷麗得攝人眼目,齊褚的目卻是過梅枝,看向了遠山腳白的人影。
烏錚沒聽到殿下的話,也不敢擅自出聲,低頭斂目,只等指示。
稍許,齊褚才緩緩說道:“賀封想要活捉我邀功,他貪得太多了,我到堰都的消息,到死之前他都舍不得送出去,我那位好兄長,真是養了一條好狗。”
“我此時留在堰都,定有他一陣好查。”
心似是極為不錯,與旁隨行眾人皆是言笑晏晏,明眸善睞,角彎彎,整個人放松又輕快。
眼中沒有警惕,沒有疏離,更沒有看向他時那種又憐又恨之態。
齊褚再開口時,莫名沉了聲,“你再去查查,堰都的滕國公府與齊玹有何淵源?”
他幾乎能肯定,那日的心,皆是來自于那塊玉佩。
“是!殿下”,烏錚起抱拳退下。
一行人已經進了梅園中,梅朵遮于人上,最后一俏亮的影也消失其中,齊褚忽然捂咳嗽了幾聲。
只是垂下的眼眸,焉兒壞的彎了一下。
識得玉佩,卻認不出人,有意思。
而此時,康依急匆匆找到許念。
神凝重,小聲回稟道:“小姐,人不在醫館中,大夫說是從未看見他出去過。”
許念像是被人當頭澆下一盆冷水,瞬間愣在原地。
心慌之下,后背也發涼,許念下意識回頭眺了一下四周。
什麼也沒有。
不解的收回視線,對康依說:“你去查查,今夜之前,我要知道他出去之后的所有蹤跡。”
*
長階雪化,蜿蜒而上,幽靜佛寺藏于青翠山林云霧間。
佛前垂眸祈求者,背影沉靜斂,伴隨寺中鐘聲響起,他緩緩起眼,靜默地與悲憫世間的佛像對視。
僧者自后走來,和手作佛禮,道:“施主替陛下禮佛而來,日日虔誠祈誦,必能得菩薩保佑。”
那人轉回,溫雅眼里帶著淺淺笑意,“父皇常教導我,見善從之,聞義則服,游居有常,必就有德,我得主持照拂多日,此行注定益匪淺。”
僧者道一聲‘阿彌陀佛’,“施主自凈,此去便多加保重了。”
聞言,男人眉目謙遜,拱手平置于前,作了最后一禮,轉朝外走去。
等候之人遞上氅,垂頭低語道:“殿下,賀封與我們的人失去聯系,那位的消息也徹底斷了。”
東方的旭日遙遙落,男人抬步下階,一白錦凈而不染,“繼續查,新歲之前,我要他的命賀新元。”
隨著他的作,腰間致白玉環與淡墨流蘇在薄霧影下,著淺淺亮。
作者有話說:
【見善從之,聞義則服……游居有常,必就有德】
——出自《管子·弟子職》
第11章
國公府的馬車緩緩走在街道上,回來的一路許念都心事重重的。
許歸心有不解,猶豫了一會還是關切道:“堂妹可是還有哪里不舒服?前面有一個醫館,不若我們找個郎中看看?”
又是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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