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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說紅塵》 第453章 寒露庚金

第453章寒庚金

茗州城有千年不止的底蘊,雖然很多城池建城歷史也很長,但茗州城保存的古建築也好,還是那種城池格局和韻味也罷,總是勝過許多地方一籌。

荷風橋景乃是老茗州十五絕之一,齊仲斌攙著喻婆到了荷風橋上,橋下是過城的河水。

「我們認識得有七十多年了吧?」

「是有了,當初學藝的時候也就十幾歲,一轉眼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喻婆慨地說著,這荷風橋景的一絕當在八月初二那一天,那天橋下河流中應該是荷燈盞盞,左右兩岸多得是放燈的年輕男

兩岸樓閣的掛燈,諸多建築和那一天的夜景與人流,共同構了這茗州一絕。

齊仲斌慨地看著河道,回想起來,當年他也曾在八月初二的晚上溜出來,想要得一盞花燈,只不過那會被邊的師妹逮了個正著,報告了那時候的士師父。

「這七十多年,對於千年不倒的茗州城來說,不過只是短暫的時,但對於我們而言卻是一生!」

河道兩岸有諸多能觀景的酒樓文閣,而此時其中一棟樓上,也有人趴在窗口看著荷風橋。

在這樓上用餐的人,看著時而平靜,時而人流來往的荷風橋,本就是一種視覺上的,亦如有人吃飯看書,有人吃飯觀舞。

「阿哥你看,那兩個老人一起站在荷風橋呢,看著覺好溫暖啊」

墨曉容趴在窗口,托著腮著遠方的荷風橋。

同樣坐在靠窗位置的食客中也有人聽到了小孩的聲音,有的下意識看向荷風橋,有的本來就在看著荷風橋。

但他們並沒有看到有兩個老人站在荷風橋上。

孩同桌的石生則自顧自吃著菜。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石生今天點了一壺酒,從孩時代到如今,石生幾乎是從來不喝酒的,但今天卻點了一壺,他提起酒壺往杯中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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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酒香飄來,石生微微皺眉,看了荷風橋一眼,還是直接將酒一飲而盡。

「嘶嘖嘖不好喝.」

「阿哥你喝酒啦?給我也嘗嘗!」

「不好喝的.」

「哎呀給我嘗嘗,給我嘗嘗!」

墨曉容風景也不看了,湊到桌前搶酒,石生拗不過,給倒了一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嘗點苦頭就知難而退了。

「給,可不是我你喝的!」

「嘿嘿嘿,我早就想嘗嘗了!」

墨曉容端起酒杯嗅了嗅,頓時覺得香氣四溢,也學著石生一飲而盡。

「唉」

石生哪想到妹妹這麼豪放,喊了一聲就見整杯喝了下去,很快小臉上就生起紅暈.

「哈啊.真好喝.」

墨曉容手去抓酒壺的時候,被石生一把先搶了過去,兄妹兩頓時鬧了起來。

而荷風橋上站了許久的齊仲斌和喻福英已經離開了這裏。

茗州城不小,承載了三十萬人在此生息,茗州城似乎也不大,兩個看似行不便的老人卻能在一日之遊玩見識了茗州十五絕。

霧青茶、二到七絕的勝景,八到十五絕的食,以及這過程中茗州的歷史文化底蘊。

即便是食,此刻的喻婆似乎也能食其氣而品味佳肴。

到天已黑,喻婆臉上不知不覺已經笑容滿面。

其實在茗州城待了大半輩子,喻婆本沒有完整驗過茗州十五絕的魅力,那都是外鄉人更追捧的,更不用說和齊仲斌一起了。

喻婆心中是有怨氣的,這對象主要也就是齊仲斌,只是這麼一天下來,怨氣也不知不覺消散得差不多了。

怨氣不深麼,恐怕不是,怨恨了幾十年,但真的很深麼,似乎也不是吧,或者,也不是單純的怨。

或許最初喻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但到了此刻,也已經明白了過來,只是疑著為什麼沒有司的人來帶自己走,但也不會因為這種疑打破今日這最後一游。

——

已經夜了,順天娘娘廟這會卻依然燈火通明大門敞開,廟裏也有不幫忙的人手。

老廟祝喻婆過世了,很多事只靠中年婦一個人肯定是不夠的,所以也有很多人過來幫忙。

喻婆沒有什麼親人,新廟祝李素蘋就相當於的親人,忙前忙后累得夠嗆,連傷都不太顧得上了。

所幸是娘娘廟不差錢,多請些人幫忙總算是緩過來最初的慌

而此刻,齊仲斌和喻婆回到了娘娘廟,來到了廟宇正殿之前,那順天娘娘神像已經現神

兩人到了殿外腳步都頓住了,齊仲斌看了看喻婆,嘆息一句。

「可惜了,沒能帶伱見識完整的茗州十六絕!」

「茗州不是只有十五絕麼?十六絕的說法很多年前好像是有那麼一陣子,但也只是一陣風的事」

齊仲斌沒有再說話,喻婆也沒有繼續講,兩人看向了大殿中,只見此刻神從神像上亮起,一名子從神像中走出,赤著腳落到了地上。

順天娘娘!

喻福英拜了大半輩子順天娘娘,看了大半輩子廟,今日見到真神了!

而看齊仲斌的反應,喻婆今天心中的那種覺也逐漸清晰起來,這死老頭,似乎是真的尋到仙途了,這樣也好.

順天娘娘走出大殿,赤足點地卻似乎不沾塵土,帶著笑容看向喻婆,至此刻,其人已經圓滿,既無怨念也無多牽掛。

「喻福英拜見娘娘!」

喻婆作拜之後,齊仲斌也行禮。

「齊仲斌,見過順天娘娘!」

「不必多禮!」

順天娘娘走到了喻婆邊,一隻手直接將喻婆扶了起來,在這過程中,喻婆上漸漸散發出一陣陣暈,形也漸漸不再佝僂

「齊道友,送就送到這吧!」

順天娘娘說完這句話,點了點頭,帶著喻福英一同走廟宇大殿。

齊仲斌只是站在殿外看著這一幕,看著喻婆漸漸恢復堅朗,臉上也恢復一些神采,而對方也在看著他。

直至大殿中神消失,齊仲斌依然立在殿外許久。

娘娘廟後院此刻依然忙碌,而中年婦人似乎約見到前頭的亮,因為怕長明的燈火出什麼問題,就匆匆到前院來看,卻只見到那個老相師站在大殿前。

回想今天白天的經歷,中年婦人說不上有多恐懼,可講出去怕是也沒什麼人信,或許只是自己早晨的夢沒有醒?

雖是這麼想著,但婦人還是問了一句。

「老先生,婆婆.」

不知道問什麼細節,婦人的話也就在這裏終止。

齊仲斌好似也才回神,轉頭看向那個婦人,笑了笑道。

「聽的,看好廟,走了!」

看老相師轉離去,婦人張了張終究是沒開口挽留,本想告知老人喻婆故去,想請老人去看看喻婆容。

但聽聞老人的話,回想白日之事,婦人也明白了,自己並非夢未醒,對方什麼都知道,也沒那個留下的必要了。

「老先生,您相桌上的東西,都收在院門左邊——」

婦人還是喊了一聲,不過是告知他幫忙收起來的東西在哪。

「多謝了——」

聲音傳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老相師了,婦人了一眼大殿,長明燈的燈火照亮了順天娘娘像,在殿外拜了幾下,這才又回去忙碌了。

廟宇外,齊仲斌手一招,幢幡木箱卦旗等就飛了過來,回頭一眼娘娘廟,隨後大步離去。

第二日清晨,因為老廟祝的喜喪,來娘娘廟的香客反而愈發多了。

婦人來到廟外一看,果然,那個老相師沒有再來了。

——

天界,星河與山河社稷圖融的所在,易書元對兩個弟子的況也約有,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完全牽扯到眼前事上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六年之功馬上要見分曉,先鑄爐形,在煉丹的同時一同鑄就爐神!

齊仲斌送別喻婆的當夜,隨著時間推移,金秋的寒便已悄然而至。

「嗡~」「嗡~」「嗡~」.

所有從神葯宮藏爐院帶來的仙道殘爐紛紛震起來,其上在這些年中不斷增強的金氣也正在活躍起來。

秋月之金氣於一年中本就是最盛的時刻,屬於金行當權得令的季節,而寒於秋,則金氣愈盛,萬遇之無不摧毀

天河星力本就已經極強,此刻更是星大盛,更有無窮金氣溢出。

「咣當~」「咔嚓.」「轟」

各種各樣的靜從各個山頭傳來,那些仙道殘爐有的破碎,有的崩裂,有的直接炸開。

這一刻,無窮金氣同天河一

劫起於爐,金氣銳利無雙,勝過天下劍鋒,勝過萬千劍意,此為庚金殺機.

易書元耳頭皮發麻,這是要連我以及斗轉乾坤爐一起斬了呀?

「興木之神,火之神,執金之神助我——」

六年來,一直依照地卷書而行事的一百零八位神人第一次聽到易書元的聲音,這聲音浩如天,同時也沉重如山。

「丹爐之形將現也——」

易書元的話音才落,另一種聲音就蓋過一切。

「錚——」

一聲金氣鳴響徹天河,傳遍山河社稷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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