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想不通,也不服氣,為什麼蘇邀對著所有人都一副溫的樣子,哪怕是對著蘇桉和蘇杏璇厭惡呢,那至也是有緒的。
可唯獨對著這個母親,卻總是怪氣的。
當時第一眼不喜歡蘇邀就是因為蘇邀的態度。
若不是蘇邀這樣不討人喜歡,甚至連討好的姿態都不做一做,也不至于全然偏向蘇杏璇,更不至于鬧出這麼大的禍事。
還沒等蘇邀開口,賀太太先忍無可忍的呵斥了一句:“你真是死不改!到了現在了你還不知道悔改,你自己難道就半點沒有反省過,你做了什麼值得讓幺幺親近你的事?”
什麼都沒做過,甚至在提醒了之后,蘇三太太還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如今卻又想把責任推在別人上。
對兒實在是失至極了。
蘇三太太本來以為蘇邀還是會跟從前一樣一聲不吭,可蘇邀這回卻抬起頭來了,直視著蘇三太太的眼睛,忽而開口:“其實您只是心里不好,為什麼您不在乎的兒反而規規矩矩的沒有惹出過禍事,反而您心教養的卻出了差錯,說到底您什麼事都只顧著您自己。就好像您不喜歡我,是因為您說我對您冷淡,可您有沒有想過,我也不是一直這麼冷淡的。”
說著,低聲喚了一聲二舅,見賀二爺朝自己看過來,就問他:“不知道舅舅您記不記得,我曾經托您給母親寄過多東西?”
賀二爺了,恨鐵不鋼的看了妹妹一眼。
是啊,從蘇邀回了賀家開始,每個月總是有書信寄給蘇三太太的。
不懂蘇三太太的喜好,不知道蘇三太太喜歡什麼,就對桑嬤嬤和珍珠低聲下氣的請教,問賀太太,問他,問賀二。
從頭上的抹額到腰帶到中再到荷包鞋,一年總是不斷的做了送給蘇三太太的。
賀二爺瞪了蘇三太太一眼,忍著氣道:“記得.....一年四季,還有的生辰,你總是書信和針線不斷的。”
“我曾經這樣努力了四年。”蘇邀說起這些事的時候,面上沒有怨懟,也是真的不在意了,見蘇三太太臉一陣青一陣白,就道:“可我收到的永遠是不合尺寸的裳,還有幾句居高臨下的教訓,除了這些,還有桑嬤嬤的高傲和珍珠的譏諷,這些事我不信您不知道,就像后來桑嬤嬤算計我,我想您也是心中有數的。可您為什麼從來沒有理會過我呢?”
蘇邀的聲音淡淡的,好像看到了上一世那個永遠卑微討好,永遠矮人一截的自己:“因為在您心里,我始終是外頭養大的,養不親了。您怕我上不得臺面,您怕我教養不好,也怕對我太親傷了蘇杏璇的心,您這麼多顧忌,說到底唯一不顧忌的也只有我一個.....”
蘇三太太干燥,抿了抿說不出話。
不可否熱,蘇邀的話簡直如同是一針刺進了魚泡之中,將那層遮的破,就只剩了干癟的令人難堪的真相。
“我盡力了。”蘇邀對著蘇三太太的眼睛說:“討好您,討好蘇桉討好蘇杏璇我都做過了,可你們從來沒有人憐憫過我哪怕是一瞬.....”
眼里終于有了一層水。
看的很徹,想的也很清楚,但是積攢了兩世的委屈終究是涌了上來,忍著哽咽盡量平靜的問:“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尊重的喊您一聲夫人,我還是留了蘇桉最后一點面,您還想我怎麼樣呢?”
屋子里靜默了許久,只剩下了蘇三太太的泣聲。
賀太太終于緩緩開口:“怎麼樣?滿意了嗎?”
蘇三太太驚惶的看著蘇邀,想解釋,可是所有的解釋在蘇邀這番話里都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賀太太卻已經轉頭讓賀二爺領著蘇三太太出去了,誠如蘇邀所說,其實們跟蘇三太太早就已經無話可說。
等到蘇三太太出去,賀太太拉住蘇邀的手,沉良久,才道:“都說開了,我知道你心里也一直過不去,如今既然都說明白了,你也不要再為了這件事傷心難過。就如你所說,你沒做錯什麼,是自己私心作祟.....”
賀太太將蘇邀摟進懷里,幾乎是朝著耳語:“幺幺,你放心,有外祖母在一天,外祖母就護你一天。”
蘇邀閉了閉眼睛,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是啊,從此以后,就徹底跟前世的自己告別了。
沒什麼好意難平的。
不的人也不,還有許多人的意。
整理好了緒,蘇邀才了自己的眼睛從賀太太懷里直起了子:“外祖母,大年初一進宮大朝賀,您沒有聽見什麼風聲嗎?”
黑熊的事畢竟鬧的這麼大啊。
“傻孩子。”賀太太難得見蘇邀犯迷糊,就忍不住笑了:“你當這是什麼事?圣上哪怕憋著一肚子的火,但是也不是當即就發作,等著吧,等到宋恒和賴偉琪查出個明白來,那才真是腥風雨的時候。”
什麼做帝王之怒,也該讓那等心懷不軌的人好好看看了。
蘇邀若有所思。
這一次宋恒帶隊又去圍了長平侯府,別說能不能查出些當年的,反正這一次的事,始作俑者是絕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只是......
嘆了一口氣,面又有些凝重起來:“只是,二舅險到底是因為我們聯合了龐家,現在又安然躲過了算計,只怕接下來就更加難以消停了。”
提起這個,賀太太也是十分憤怒,拍了一下桌子冷笑:“簡直是欺人太甚!說到底,都是沖著我們來的。真想要那個位子,就該自己憑本事去要,這樣鬼鬼祟祟,行這種旁門左道,遲早是自取滅亡!”
說是這麼說,可是總不能真的就等著人家找上門來,自己卻只能一味的被的見招拆招。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老虎尚且有打盹兒的時候,何況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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