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三太太的屋子里出來,蘇桉垂著頭一直在想蘇如意。
生慣養的在深閨中長大,對于外頭的事可謂是一無所知,哪怕母親說得好聽,說是給了不銀子,也把從前用慣的人和值錢的東西都給了,可又有什麼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了那些東西,又沒有蘇家的庇護,只怕如意才更加危險。
他覺得眼珠子都疼,想到如意那樣單純善良就更是忍不住心急,只怪如意被養的太好了,就算是這樣,都不肯低頭去沈家。
他這樣想著,忽然聽見邊的高家的揚聲笑了一聲,就忍不住抬了頭。
高家的是母親邊的得意人,除了在他跟前,可很對著別的人這樣賠小心的,他一抬頭就看見一張有些悉的臉,想了片刻才記起來,這是蘇邀跟前伺候的大丫頭,頓時忍不住滿肚子都是火氣。
真是世態炎涼。
從前如意才能得到的待遇,現在卻都被那個鳩占鵲巢的東西占用了。
連的丫頭都能被管事媳婦高看一眼了。
可如意呢?如意卻還在外頭顛沛流離,到底在哪兒都不知道。
燕草遠遠的就看見了他們,原本是想躲開的,可是如今被了一聲,就只好上前低眉順目的跟蘇桉請了安,又笑著跟高家的說:“媽媽,我正找您呢,我們姑娘要陪著太太出門去汪家一趟,屋子里之前缺了些碳,您說過讓我過來領的.......”
“哦!”高家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很爽快的笑了起來:“你瞧我這記,給四小姐的橄欖碳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還未送過去,這樣吧,燕草姑娘先回去,過會子我忙完了眼前的事兒,就把碳給送過去。”
燕草本來就十分不想上蘇桉這個殺神,聽見高家的這麼說,自然急忙答應,福了福子就要告退。
蘇桉卻氣不打一來,橄欖碳向來是蘇如意最用的,其他的碳味道都不喜歡,嫌冬天把屋子熏得味道不好,可現在,連這些東西也全都要歸屬蘇邀了。
蘇邀蘇邀蘇邀。
從回來開始,蘇家不管是誰,耳朵里里好像都只剩下了這個名字。
連母親都是,上說著不喜歡,可是其實卻什麼東西都想著給一份,剛才還特意叮囑他不許再對蘇邀呼來喝去,也不許再得罪蘇邀。
他有些難,沉著臉背著手看著燕草冷笑:“從前用的是什麼碳?難不在沈家的時候,用的也是橄欖碳不?!”
這話問的十分有惡意,燕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蘇桉:“我們姑娘也沒有非要橄欖碳,誠然如您所說,在沈家的時候,我們是用不得這樣的碳的。可我們姑娘按理來說,本來就該是用這些的人,現在既然份已經恢復了,世也查清楚了,府中既然對諸位公子姑娘們都是這樣的規制,我們姑娘用這個,又有什麼不的呢?”
也知道蘇桉的腦子不大正常,且對蘇邀敵意很重,最好不要惹怒他,可是聽見他這樣怪氣,還是有些忍不住替蘇邀覺得心寒。
蘇邀到底做錯了什麼,從小就被抱錯了不是的錯,世也不是自己發現的,如今不過是各歸原位而已,就要被蘇桉一直這麼算計陷害不之后又總是被針對?
高家的頓時有些后悔自己打了招呼,又覺得蘇桉也實在太能惹事,急忙笑了一聲打圓場:“三爺不過就是多問一聲,沒有旁的意思,你這丫頭也忒多心了。好了,你也要隨你們姑娘出門的,快別耽誤了,有要事就先走吧,待會兒我使人把碳給你送過去。”
這位祖宗好不容易才被放出來,若是在這時候又鬧出是非,還是們這些伺候的人倒霉,高家的咳嗽了一聲,眼睛朝著三太太的院子瞥了一眼,示意蘇桉才剛得過告誡,讓他不要胡來。
蘇桉憤憤不平。
蘇邀他不能如何,現在連蘇邀的下人竟然都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了?!
沒等到高家的反應過來和勸阻,他已經一腳踹向了燕草的小腹,猛地踹了燕草一腳。
燕草頓時被踹的摔倒在地,捂著腹部痛呼了一聲。
高家的嚇蒙了,全然沒想到蘇桉竟然會忽然手,急忙招呼人把燕草給扶起來,自己又氣又急又是驚懼,拉住燕草的手連連問有沒有事,又立即:“好孩子,你是個懂事的,你們姑娘如今正有事要陪著太太出門去,你可別把這事兒鬧大......”
一面讓人快把蘇桉拉走,一面親自領著燕草去了蘇三太太邊大丫頭的屋子,讓人去請府里懂一點兒醫的婆子過來,就語重心長的勸燕草息事寧人:“們到底是親兄妹,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算是現在不和,以后也總是會知道彼此的好的,欠缺的不過是相的時間罷了。好丫頭,你是個懂事的,你們姑娘重你,你也該替你們姑娘著想,咱們這些當下人的,只有主子好,自己才能好,你說是不是?姑娘本就跟三爺之前有些誤會,若是這事兒再讓他們中間起了沖突,豈不是讓他們的關系雪上加霜?不僅到時候四姑娘不高興,三爺和三太太也要不高興的,連帶著兩位老太太也又要被驚......”
燕草面發白,還沒來得及答話,房門就被敲響了,蘇三太太邊的小丫頭的荷葉敲開門,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就恭敬的喊高家的:“高媽媽,四姑娘房里的燕草姐姐在嗎?四姑娘要出門了,讓人過來請燕草姑娘回去。”
燕草額頭上還出著冷汗,之前蘇桉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可高家的是親眼看見燕草痛苦的倒下去的,現在一時半會兒的,燕草哪里能跟著出門?
急忙按住了燕草,笑著吩咐荷葉:“你去告訴四姑娘一聲,就說燕草姑娘留在這兒幫三太太選花樣子了,請四姑娘先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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