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從你開始罰起。”裴煦云淡風輕,本不任何拘束與捆綁,“孤聽聞你正好有個孫,半月前方及笄。”
“陛下!!老臣失言,對公主失敬,還請陛下饒恕臣這一次,臣再也不敢妄言!!!”
裴煦從來聽不進這些話,已經隨手翻了本書,在思考當給個什麼冊封封號。
“殿下,公主殿下,老臣求求您了!我那孫自小多病,怕是撐不住自此至西瀾遙遙萬里,還請殿下高抬貴手,饒恕老這一回!”
“微臣不該以己之心揣測主上,陛下,殿下,臣真的知錯了!”
裴煦毫沒有搖,已準備人擬定封號。
“陛下!臣知道西瀾三王子崇恩的一樁舊事,若此事被公之于眾,他便不再有資格求娶公主——”
裴煦:“閉上你的,給孤滾出去。”
“等等!”季枝遙在侍衛前喊住他,“你且說是何事。”
老臣立刻看到希,努力抬起頭,花白的胡子隨著張合的幅度了:“崇恩王子先前娶過一位妻子,只是正妻早亡,如今才對外宣稱無婚配。這件事在西瀾不準備人提及,就連青史中也命人抹去這段痕跡,可老從前在西瀾邊塞為數年,巧知道了這樁舊事。”
季枝遙:“他娶過妻?那便是他騙我了。”
裴煦興致似乎一下便來了,問他:“還有呢,他妻子為何死了。”
“聽說......聽說是崇恩殿下酒后失了神智,那時西瀾王子都在爭取儲君之位,一時氣郁無可宣泄,便失手......傷了還在孕中的王妃。”
季枝遙沉默了,狀態顯而易見地低迷下來。
原先以為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故人,有了一個能心的好友。卻不曾想他連這樣的大事都會瞞自己,還總是時不時提到西瀾男子諸多持家優點。
再多的優點,就憑他酒后傷人,還是孕中的子,便能徹底斬斷他們之間的所有往來。
想了很多,似乎有許多話想說,最后卻也只是落得一聲嘆息。
裴煦已經在沉默時將這位大人趕走了,沒提他孫的事,便是默認放他一馬。但眼下難理的是季枝遙,從剛才一進來的緒便不對。
“枝枝,你怎麼了?剛才便覺得你有些不高興。”
季枝遙回神,知道說沒事很牽強。裴煦聰明得很,觀察得也細致,什麼都騙不過他的眼睛。
“陛下,你覺得這世上真有人能一生只喜歡一人麼?”
裴煦并不知道看過那幅畫,便以為是在為崇恩的事傷懷,于是道:“這樣的人極。”
是啊,他說的很對。
他沒有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說只占數,便是給自己留了余地,也認清崇恩的不是那樣的人。
很可惜那張畫被發現了,眼下,季枝遙也沒有打算拆穿他。既然都只是逢場作戲,他能做到滴水不,也可以。
“那這樁婚事于于理都不可能發生,陛下應當不會讓我嫁去西瀾的。”
“孤從未說過讓你去。”他默了默,垂眼看眼前的人,盡管手中握這的腕,著的溫度,卻覺得今日的有些疏離,直覺告訴他有些不對。
正想著對策,他忽然想起另一樁事。
“眼下孤的毒并不要,除了疼些,已經沒什麼大礙,倒是你。”
季枝遙有些疑地歪了下頭,“怎麼了?”
“你忘了,如今你毒控制住每月只發一次,今日正好是月中,稍后得讓人送些藥來。”
他不說季枝遙當真忘記這件事。
起初有百般不愿和為難,可隨著他們二人相,這件事已經沒有最開始時的痛苦委屈,現在季枝遙只覺得歡愉至極。對來說,毒發已經不是什麼很要的問題。
“這幾日過的清閑,忘記了日子。”說完后頓了頓,面難。
“有話便說。”
“只是這段時日不知為何,葵水總來的不太準時。這個月的昨日才走,不知......”言盡于此,垂頭還是紅了耳朵。
裴煦懂醫理,聽完想了想,“孤給你開些調養子的藥方,今夜也只能挨過去。枝枝,你得些罪。”
面不改地點點頭,“謝陛下恤。”
裴煦寫好方子命人去煎煮,隨后便重新回到案前批閱奏折。季枝遙沒走,手拿了墨安靜地磨著。
裴煦鮮能在有旁人在時保持專注,季枝遙是例外。他認真地看朝臣遞上來的折子,大部分時候面都很平淡,只在看到一兩本時眉頭皺,應當時惱得不行。
好不容易將折子批完,想同季枝遙說說話,卻先開口了。
“陛下,我覺得我還是應當去西瀾一趟。”
第37章
季枝遙同他分析了諸多利弊, 加上西瀾國君施,道就算拒絕和親,他們派了王子來, 東櫟理應也來個皇子。眼下裴煦并無子嗣, 這個任務只能落在季枝遙上。
無法,裴煦縱使再不愿意, 還是只得依所說, 派遣出使西瀾。
臨行前一天, 季枝遙很不適。
夜里度毒按時發作,而因為葵水剛走無法紓解, 一整夜都在出汗,抓著枕頭一角試圖緩解, 卻毫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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