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反駁,田琳琳繼續道:“咱們這個年紀,是最容易影響績的,要報複你,這是個絕佳的方法。而你……也能得償所願,一舉兩得。”
韓沉不信,問:“你怎麽確定一定會和我談報複我?”
田琳琳:“周沫格一直很烈,你惹到,肯定用最慘烈的方式,討回來。”
笑了笑,又說:“你不用現在就答複我要不要和我合作,你隻需要等著周沫去追你,給你表白。”
韓沉嘁笑一聲,“隨你。”
他既沒答應田琳琳,也沒拒絕田琳琳,隻轉離開。
往後。
韓沉和平常一樣,等周沫收拾好東西,然後和他一起回家。
隻是,周沫並不是很樂意搭理他,收拾完東西,背著書包便埋頭往外走,也不和韓沉打招呼,完全把韓沉當空氣。
韓沉不說話,也不,周沫在前麵走,他就跟在後麵。
某次周休。
唐天錫約了周沫和韓沉,想把二人出去,大家一起玩一玩,順帶把周沫和韓沉之間的恩怨了了,讓他們不要再以這種眼不見為淨的模式相。
田琳琳得知後也強烈要求過來,還說,能幫到唐天錫,唐天錫同意了。
四個人去北湖公園捉魚,秋天的北湖公園特別,堤岸兩旁的柳樹開始泛黃,草叢裏種的高桿花各異地盛開著。
公園南側還有一片沙灘,專門給小孩子玩的。
唐天錫見了沙灘就像見了家一樣,非要去上麵玩沙子,周沫潔癖,不想弄髒自己,沒跟過去。
田琳琳說自己也沒玩過沙子,便和唐天錫一起過去。
堤岸邊,留下了周沫和韓沉。
周沫不想和韓沉說話,但又不想去玩沙子,一走了之,邊這些撈魚的東西又沒人看,這些東西全都是周正的,周沫不想弄丟,隻能委屈自己,坐在小凳上,等唐天錫和田琳琳歸來。
戴著漁夫帽,拿著網撈的把手,攪岸邊的水。
唐天錫說北湖有魚,分明就是騙人的,連個蝌蚪都看不見。
韓沉隔著兩個座位,周沫當邊的人是空氣,不存在。
“咚——”
一顆石子猛地落在周沫麵前的湖麵,一時濺起幾片浪花,飛向周沫。
“你幹嘛!”周沫惱了,怒目而視,瞪向韓沉。
“終於說話了。不當死人了?”韓沉好整以暇問。
“你才是死人,”周沫懶得搭理他,隨後撿起邊一顆石頭,也往韓沉麵前的湖麵用力砸過去。
激起的水花濺到韓沉上,韓沉一臉黑。
還真是,有仇必報。
韓沉起,撣掉上的水珠,擰著眉問周沫,“不是嫌我掉了你的名額?說吧,怎麽補償你,你才能心理平衡。”
周沫依舊憤怒,“怎麽,仗勢欺人之後,又打算用錢打發人了?”
韓沉:“不然你想怎麽辦?”
周沫厭惡極了韓沉這種態度,火速收拾邊的東西,一刻也不想和韓沉待在一起。
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那種好像全天下就應該活該的語氣,簡直讓人深惡痛絕。
韓沉見周沫要走,他上前從周沫手裏奪過桶和網撈,“不能好好商量?”
周沫好看的眉目一直嚴肅地瞪著他,“如果你所謂的商量,隻是打算用錢或者什麽來敷衍我,那沒有必要再談下去。”
韓沉想了想,說:“給你看我腹也不行?”
周沫愣了一下。
隨後義正辭嚴說:“這是兩碼事。我還沒無腦到,隻為了看一眼所謂的‘腹’,就讓自己榜的委屈。”
韓沉又煩又,“那你說,怎麽才能讓你消氣?”
周沫想了想,說:“除非你不占紅榜第一的位子。”
韓沉抿了抿,“我和學校領導又不認識,我說話不頂事。”
周沫:“你說話不頂事,你家裏總該頂事吧?如果你能心安理得占著這個位子,隨你,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全部討回來。”
韓沉再沒法說一句話。
他心安理得占著這個位子麽?
是的。
他從來都心安理得。
可為什麽周沫這樣說他的時候,他又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並不能心安理得了呢?
紅榜張前,周沫和他關係還沒鬧僵。
周沫對上紅榜一事一直都期待著,也和他說了不高二期間是如何努力,才終於在高二學年的綜合考試裏排到了年級前十。
而他的出現,踐踏了周沫整整一年的努力。
這樣的打擊,讓傷心,也讓他傷心。
然而學校不是他家開的,學校讓他當第一的安排,在諂誰,結誰,韓沉自己都不清楚,這對他來說是習以為常的事。
從小到大,礙於他的份,總是有源源不斷的人給他便利,給他開後門,韓沉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麽。
經過周沫這件事,韓沉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或者有什麽想法,在悄然改變。
而這一切,全都因為,他在心疼周沫。
是的,心疼。
一個他新學會的“技能”。
之後,學校突然嚴抓談,班主任三令五申,讓他們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還在班會上講了不因耽誤學習,最終誤歧途,後悔終生的例子。
韓沉都當笑話聽,如果一個人不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並最終自暴自棄,出了任何問題,都怨不得別人,因為決定是你自己做的,沒人拿刀著你談。
談個,就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要死要活,這種人走向社會,也隻是社會的渣滓,被社會淘汰。
班主任說的話,他是一句沒聽進去。
但周沫卻聽得津津有味。
晚自習時,田琳琳有道題不會做,趁著課間休息跑來請教周沫。
周沫給講完題,兩人便在座位上嘮起嗑。
周沫苦惱於如何報複韓沉,田琳琳搗了搗,隨後湊到周沫耳邊,小聲說:“老師不都說了麽,談影響學習。”
周沫驚訝:“你是想讓我拉韓沉談……”
周圍還有其他生,沒敢出聲。
他們的自習室是完全按照男生分的,一整個班都是男生或者都是生,不會有男生混班的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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