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自然不悅,在慈孝宮中大發雷霆,打罵丫鬟,指桑罵槐。
這事傳出來,顧穗兒有些擔心,怕為此讓蕭珩被群臣上諫,誰知道蕭珩卻讓不必理會,他自然會置。
顧穗兒見了,也就聽從。
而蕭珩這邊,下朝后,并沒有回來萬怡宮,而是直接去了皇太后所住的慈孝宮,先是向皇后請了安,之后提起來這學禮儀的事。
太后剛剛罰了那犯霉頭的,卻依然不解氣。要知道為了皇上最后竟然把皇位給了蕭珩的事,一直憋著一口氣,只是不好發作罷了。如今借著這事,正好是能給蕭珩一個難堪。
如今見蕭珩過來請安,不得冷言冷語幾句嘲諷挖苦,甚至提起先帝駕崩,這孀留在世上也沒意思,倒是不如隨著先帝去了。
蕭珩一臉漠然。
蕭珩是全然不在意的,言語間滴水不,神態間恭敬尊禮,仿佛完全沒聽到那些指桑罵槐的話。
太后更加氣惱,只是眼前這是天下九五之尊,又對自己恭敬,想挑病都難,只能是生生憋得臉都變了。
蕭珩才不管這些。
皇太后于他,就算不是仇人,也算不上有任何的分,必要的禮節該有的孝敬他會做,但也只是如此了。
要他敬著讓著,不可能,要他擺布,那更是想休想。
當下徑自回去了萬怡宮,一進門,就見顧穗兒正摟著阿宛在那里玩兒,玩的卻是一套用黃蠟鑄的小玩意兒,有鸂鶒,魚,有鴛鴦,有鳧雁,旁邊還有小板,放了土,上面陳設有小茅屋花木,并田舍家人等。
阿宛好奇地打量著那些小玩意兒,歡快地拿過來個鴛鴦在手里把玩。
顧穗兒昨夜和蕭珩在榻上好一番撒賣乖的,才央了這鬧脾氣的帝王不再生氣,最后不得夫妻一番溫存纏綿。
也不知道是不是纏綿中太過激烈出了些汗,今日起竟覺得神清氣爽,是以訓了禮儀嬤嬤后,竟然有神陪著阿宛在這里玩耍。
“今日從庫房里找出來的,我看這一套小玩意兒惟妙惟肖的,阿宛喜歡,便陪著玩一會。”
蕭珩走過去,起袍子,也陪著坐在那波斯地毯上,又抱過來小阿宛,教著去認識這些小玩意兒。
“這一套用黃蠟做的,水上浮,還有這個小板上的農舍谷板,這用玉雕刻的花樣花玉。”
阿宛看到自己爹來了,高興得也不愿意玩兒那玩了,小小的子撲到了蕭珩懷里:“爹,爹!”
才三歲,還沒太習慣父皇。
顧穗兒本待要提醒的,卻被蕭珩制止了:“什麼不一樣,現在還小,長大了自然就懂。”
顧穗兒見此,也就不說什麼了。
正玩著,外面宮進來稟報,說是太子過來了。
很快就見阿宸興地沖進來,手里還提著一個鳥籠子,口中道:“阿宛,阿宛,看這個,這個好玩兒!”
誰知道一進來,就看到蕭珩竟然在。
他馬上臉變了,趕把那鳥籠子扔一邊,然后規規矩矩地上前拜見:“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
已經六歲的他,做起什麼來都有模有樣的,如今這一拜見,那姿態簡直是比上朝的大臣都規矩。
蕭珩因這幾日忙著,倒是一直不曾問過阿宸的功課,如今見他這麼沖進來,又提著個什麼鳥籠子的,當下已經是有些不悅。
“阿宸,那是什麼?”
蕭珩抱著阿宛,起,淡聲問道。
阿宸連忙賠笑,一邊賠笑一邊挪了位置,想用自己的小擋住那鳥籠子:“回稟父皇,那是孩兒特意送給阿宛的,是阿宛最喜歡玩兒的!”
蕭珩自然是不信的,低頭寵地著自己乖巧白凈的小兒阿宛:“阿宛,是嗎?你喜歡那個?”
阿宛疑地看過去,只見地上一只鳥籠子,鳥籠子里面有一只奇怪的鳥兒在蹦跶,還有彎彎的兒。
看了一會兒,搖頭:“不喜歡。”
一點都不可,長得這麼傻一只鳥,為什麼要喜歡呢。
阿宸見了,急得滿頭大汗,連忙對著妹妹拼命地眼睛。
阿宛老實地歪腦袋:“哥哥你眼睛怎麼了?”
阿宸:“……”
蕭珩從旁淡定地看著自己這兒子。
他就知道,幾天不打,上房揭瓦。
阿宸就這麼被蕭珩拎出去,教訓了一番。
阿宸是不服氣的:“我勤讀書,哪點不好?我這種天資聰穎的小孩,就是玩玩鳥籠子怎麼了?”
蕭珩冷笑:“那我考考你,若你能都答出來,那你盡管玩。”
阿宸聽了,頓時來勁:“好,你考吧!”
蕭珩這兩日時間已經召見了太子太傅,知道《千字文》《孝經》《大學》《中庸》早已經了的,如今在讀《論語》《孟子》兩篇,他便隨意了《孟子》中的一句“舜發于畎畝之中”問下一句。
阿宸對答如流:“舜發于畎畝之中,傅說舉于版筑之間,膠鬲舉于魚鹽之中,管夷吾舉于士……”
蕭珩聽著阿宸一腦背完了,便又問起其中含義,阿宸眨眨眼睛,都不帶腦子的,直接把這篇的意思說了個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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