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無公子看著興跑走的小丫頭，無奈搖搖頭。

我也沒有多喜歡啊。

不過這種事也不重要了。

突然，他到一氣息。

瞬間繃了起來，但下一刻，意識到來人是誰后，無公子便放松著，裝作沒有察覺般繼續著小鴨子茸茸的腦袋。

一粒小石子彈了過來，無公子驚得轉過頭去。

看到是卓后，便起看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后，悄悄走了過去。

“卓大人。”

無公子話剛出，下一刻驀地被卓掐住了脖子。

“卓大人，你這是？咳咳。”

“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晉王殿下會對你換了一副態度？”

就他剛才所看到的，已經比他所了解的還要嚴重了。

晉王有多討厭周嫣，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可現在呢？

不只是在府里的待遇完全不一樣了，晉王甚至還會親自囑咐丫鬟，準備一些小玩意來討歡心。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青桃背叛了他們，倒向了晉王的陣營。

“卓大人要是不相信奴婢，大可以在這里掐死我，但還請卓大人聽奴婢一言。”

嚨被對方著，說話有些吃力。但對方到底沒下死手，給了開口自述的機會。

卓猶豫著，然后松開了。

“你最好能說服我。”

他不想殺，可如若讓他知道背叛了，那卓也不會姑息。

“咳咳。”無公子輕輕咳嗽了幾聲，也沒有責怪卓對下手。

“卓大人這些日子在周府的境遇可還好？”

“你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問這些做什麼？”卓轉過，不悅道。

“想必這些日子，卓大人在周府日子也很不好過吧。”

“這不關你的事，也不是你一個奴婢應該過問的。”

“可卻和青桃要說的事有關。”

“什麼意思？”

“我原本以為用我來換取小姐回到五皇子邊，小姐回去后，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覺。可結果呢？”

卓心中一。

他明白青桃要說什麼了。

“小姐和五皇子每日都在周府，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所做之事，晉王殿下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晉王殿下已經知道周嫣回到了五皇子邊了？”

那他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半點作，也沒有任何反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又遑論五皇子和我家小姐這段時間過從甚，想不讓人懷疑都難。”

這一點卓不得不承認。

方才在陛下那里，他也是這樣說的。

“所以呢？晉王知道你不是周嫣后，怎麼做的？”

“讓青桃不理解的事就在這里。”

“怎麼說？”

“晉王殿下明知道我是假的，但他卻故意不拆穿，還對我不錯的。”

“……”卓沉默了。

無公子注視著卓思索的眉眼，心中冷笑。

有些事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多。

要暗示得太明顯，也容易被人懷疑。

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不說破更不說，由著你自己去想去找出答案。

而卓，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從青桃說的這些事來看，最可能的解釋只有一個。

那就是周嫣已經投靠了晉王殿下，是晉王的指示回到了五皇子邊。

在這種況下，他當然不會自己拆穿這個假周嫣。

那他又為什麼要對這個假周嫣好呢？

卓想，一方面是為了穩住青桃，讓安心扮演周嫣，不要壞事。

另一方面也是想傳達給陛下和五皇子，他到底還是被周嫣迷了。

如果他們還想要這個假周嫣做什麼，那正中他下懷。

當然后面這一點可能是過度解讀。

總之，在周嫣投靠晉王之后，他已經沒有必要再為難這個假周嫣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卓看著面前的小丫鬟問。

“奴婢只是一個下人，大人和小姐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其他的青桃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青桃委委屈屈說著，樣子有種說不出的可憐。

“你在晉王府好吃好喝，還有人伺候，委屈什麼？”

“奴婢沒有委屈，只是奴婢雖在晉王府過著主子般的生活，但青桃心中很害怕、也非常不安。每一天都不知道等待著我的是什麼，也搞不清楚晉王殿下心中的想法。”

“不過奴婢也知道，不能壞了小姐和卓大人的事，便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無公子低著頭，沒有一句抱怨，也沒有一句哀求。

但這副可憐兮兮卻強忍著的模樣，卻痛了卓堅的心。

這個小丫鬟和他一樣，忠心耿耿卻也別無選擇。

在青桃上，卓總是能看到自己。

也更加覺到一種無奈與可悲。

卓沒有再說什麼。

注意到青桃的脖子被他掐紅了，手進懷里，然后將一個小盒子丟給了青桃。

“卓大人，這是？”

“這是藥膏，你涂一下，脖子上的紅痕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了。”

“謝謝卓大人。”

青桃一邊說著，還將自己的裳往上翻起，遮住了脖子上的紅痕。

這樣就不會被晉王府的人注意到，然后懷疑有人來找過了。

這一個細心還帶著維護的舉，也讓卓更加相信了兩分。

“我走了，接下來你自己多小心。”

卓說完，轉就要走。

“卓大人——”青桃喊住了他。

卓背對著，沒有。

“也請你多加保重。”

卓怔了怔，隨即一躍，人便消失在院子。

人離開后，無公子嘆著氣回到了屋。

“咱們這位卓大人，也不容易的。”

他能覺到，卓也有很多的無奈與忍。

要是能棄暗投明，不幫著那父子倆，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以他對夏侯父子的忠心，就算被他們傷害得再狠，恐怕也不會回頭。

“愚忠啊！”

“你在慨什麼呢？”

夏侯昶忽然出現在無公子的后，嚇了他一跳。

因為對這個人太悉了，不像之前那麼戒備他。加上剛才又在想心事，便沒有注意到他來了。

“我說晉王殿下，你進來怎麼不打聲招呼啊？”

“這是本王的府上，去哪兒都隨意，打什麼招呼？”

“……行吧，你是王爺你最大，我一個小奴婢，沒資格跟你說話。”

“你現在可是晉王妃，不是什麼小奴婢。在這個王府，除了本王，就你最大。”夏侯昶注視著面前的人，很認真說道。

“我這晉王妃，您老不知道怎麼回事啊？”說這些干嘛。

夏侯昶笑了笑，略去了這個話題。

“你剛才說誰愚忠呢？”

“額，我在說……晉王殿下，你干嘛？”

話說到一半的無公子，下就被夏侯昶給住了。

今天這些人都怎麼了，一個掐他脖子，一個他下。

就因為他現在扮了個小丫頭，各個都不拿當回事，想上手就上手是吧？

小心爺真生氣了，狠狠錘你們！

“別！”夏侯昶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低下頭看著他的脖子。“你脖子怎麼了？誰弄的？”

“我還以為殿下怎麼了呢！”

無公子甩開他的手，“還不是卓，他今日過來了。看我現在過得還好的，殿下對我也還不錯，就覺得我背叛了他們。”

“他敢傷你！”夏侯昶眼里迸出殺意。

這個卓，之前就一直在礙他的事，現在更討厭了！

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

“唉呀算了，也不怎麼疼，而且他后面還給我藥膏了。”

夏侯昶卻沒聽進去這話。

因為周嫣的事，卓早就被夏侯洙厭惡了。

他如果再從中手腳，大可以借助夏侯洙的手除掉卓。

沒有了這位暗衛大統領，夏侯洙以后做事可就沒那麼方便了。

無公子歪著頭，打量著這位晉王殿下。

從他這云布的神，還有眼里滲出來的殺意，他猜到了夏侯昶的打算。

“殿下，卓的事還是算了吧。”

“他掐你脖子，你還為他求？”夏侯昶既到難以置信，又有些生氣地質問。

他怎麼覺得面前這個人，對卓比對他要好、也更為寬容？

“不是求，而是我并不想他死。”

“你說什麼？”

像卓那樣的人，竟然還有人舍不得他死？

“我也不是個濫好心的的人，只是有時候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有點難過。”

那里面夾雜著太多的忍和無奈了，也許他很在別人面前流過。

就在他這個對他沒有什麼大的危害、也不值得多麼戒備的小丫頭面前，才流出了一點真實的緒。

“你同他？”夏侯昶覺得這真的很新鮮。

面前這人，他也算有些了解了。

做事不算狠辣，但卻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也沒有那麼好的心腸。

如今卻對一個干了不臟事的人心生同，他差點以為面前人又換了個人。

“不是同，而是覺得沒那個必要。卓死了，夏侯父子大可以換另一個人上來。”

無公子接著道：“卓雖然難對付，但我們也足夠了解他。他和夏侯洙之間也有嫌隙，有可能為我們所用。換一個新的人，我們會更陌生。”

“你有你的理由，但我卻覺得更多還是出于私心。”

“的確，我是有一些私心。”

夏侯昶驀地轉過，臉上帶著煞氣。

但卻忍住了，沒有對無公子發泄。

“因為我想要試試。”

“試？試什麼？”

“我想給卓一個機會。”

“你想要讓他投靠我們？不可能。”

他怎麼不知道這人還這麼天真！

竟然想著去拉攏收服陛下委以重任的暗衛大統領？

“你這樣做不但打不目的，還有可能被他知道我們的計劃，我不允許你做出這樣愚蠢的事。”

無公子聳聳肩。

想著殿下，你是不是想太多。

我可從來沒想過讓卓投靠你啊。

也不會將百里飛燕他們正在做的事告訴卓。

只是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哪怕卓只是不那麼盡心幫助夏侯父子，對他們都有利。

總之，無公子暫時不想與卓惡。

“殿下不同意，那此事就作罷，我聽殿下的。”

無公子看夏侯昶對這事還敏的，也不與他爭執，遂順了他的意思。

“當真？”夏侯昶面果然緩和了許多。

轉過頭問他。

“嗯。我為卓說，一方面真心覺得換一個人未必就比他好對付。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認為他興許能幫到殿下。但殿下自己覺得他不合適，我當然聽殿下的意思了。”

這一番話讓夏侯昶心中寬不。

“其實卓那邊也未必不能心思。”

“呃。”殿下，你這想法變得可真夠快的。

罷了，都隨他去。

百里家那邊的事已經夠讓無公子心的了，其他人的事，他可懶得管那麼多。

說起來，百里飛燕那邊，不知道是否一切順利。

要知道這一次，對上的可是鄂旭君還有雯嵐郡主。

那兩個人，哪一個都不好惹。

“今晚，我們就借住在那戶人家好了。”

百里飛燕三人來到了瓊淘鎮。

在一個寧靜的村子，選中了最偏僻的一家作為借宿之地。

百里飛燕看著位于小山坡，周圍都沒有別的人家，但占地規模也不算小的人家，心中便有數了。

容忍了一路，只怕今晚就要下手了吧。

“小旭旭，東東姑娘，咱們為什麼要住那家啊？安安靜靜的，一夜山上冷風刮起來能嚇死人。我看干脆就住山下好了，也懶得上山了。”

“怎麼，薛公子害怕了？”雯嵐郡主笑看他。

“欸東東，我們薛大俠武功高強，怎麼會害怕呢？”鄂旭君也在旁邊附和著。

“不瞞兩位，我膽子是不算大，尤其是怕鬼。當然了，要是小旭旭答應晚上跟我睡一個屋，我陪你們一同上山那也是沒問題的。”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占便宜呢。

鄂旭君心中冷笑連連。

罷了，等你晚上被我們擒住了，再來好好收拾你！

鄂旭君腦海里已經想到一百種一千種方法，來好好折磨這個放肆的東西。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像薛飛白這般愚弄他戲耍他。

這些賬，他會慢慢清算的。

“好啊，只要你老老實實的，陪你住一個屋也不問題。”

“小旭旭，你認真的？”百里飛燕欣喜。

“怎麼？”鄂旭君瞪。

“不怎麼，我寵若驚。”百里飛燕干笑著。

“那就別廢話了，上山！”

而在山上，早已設下了陷阱，在等待著百里飛燕自投羅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