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士見柳云湘答應的這麼痛快,手就要去搶那副字。
柳云湘躲開,冷嗤道:”一萬兩,說實話這幅畫不值,你再多說一句,我們只能出五千兩。”
道士張了張,想著也就一幅字,雖說是宮里貴人的親筆所賜,可這景太妃已經死兩年多了,這幅字越放的久越不值錢。
先前他也不是沒有過賣了這幅字,那些買家最高也就出到了一百兩,差之甚遠。
他思量了片刻,而后手來。
柳云湘也不猶豫,往他手里拍了一萬兩銀子,而后拉上麗貴妃就走。二人出了山門,沿著林中的小路往寶安寺走。
揣著這幅字,猶如揣著千斤重,二人走得很急,生怕路上有個閃失。一直回到寶安寺,進了禪房,二人才松了口氣。
“姑娘,我剛送八姑娘去后山和白姨見面了。”子衿因擔心柳云湘,所以先回來看看。
見二人息不止,子衿給們一人倒了一杯茶。
柳云湘喝了一口,吩咐子衿去門口守著門,“有人來了,提早給我們一個靜。”
“是。”
子衿出去后,柳云湘將袖筒里的畫卷放到桌子上,正要打開的時候,麗貴妃突然一把抓住了的胳膊。柳云湘抬頭,見正盯著。
“怎麼了?”
“你是誰?”麗貴妃說著搖了搖頭,“你不可能只是個宮。”
柳云湘笑笑,便也不瞞著, 將自己的真實份告訴了。
得知竟是大榮的太后,麗貴妃瞪大眼睛。
“你、你為何在這兒?”
“我是來救我夫君的,也就是鎮北王。他和拓跋思齊在一起,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會知道傳位詔書的事。當時你沒問,我便也沒多說。”
麗貴妃點頭,“原來是這樣。”
柳云湘進畫卷展開,先用手了一遍,確定凸起的地方,而后拿來剪刀,仔細的將這幅字的邊緣剪開,果然有夾層。
慢慢將夾層里的絹子出來,正是一份傳位詔書。
看到上面的字,二人既震驚又松了口氣。
先帝果然將皇位傳給了代王拓跋思齊,因他拒絕那皇位,先帝不得已讓大皇子繼位,可還是保留了這份傳位詔書,給代王也給西越留了一條路。
“接下來要怎麼做?”麗貴妃問。
“想辦法將詔書給代王。”
“代王被囚在一座宅子里,外面都是守衛,想要見到他,那可不容易。”
“嗯,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麗貴妃搖頭,“我有辦法。”
“啊?”
“只需一個人幫我們就行。”
柳云湘正想問誰,這時外面傳來靜,趕忙將傳位詔書收好,將那幅畫也收了起來,剛打掃好,有人推門進來了。
柳云湘過去,是個穿著絳紫錦袍的五十來歲的男人,頭發已花白,但魄強健,又有文人的書卷氣。他面容威嚴,但見到麗貴妃,那眸立時就和了。
“榮榮,聽說你子不舒服,可請過大夫了?”
麗貴妃見到來人,立即起撲了過去,“爹!”
柳云湘先懵了一下,隨后了然,這位應該就是權傾朝野的夏首輔了。一個讓西越皇帝懼怕三分,讓麗貴妃在宮中地位尊崇的人。
夏首輔拍了拍麗貴妃腦門,“便知你是騙人的。”
麗貴妃皺眉,“想要我為誦經祈福,配嗎?”
夏首輔皺眉,“死者為大。”
“爹,您是不知道對我做了什麼。”
麗貴妃拉著夏首輔坐下,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一一告訴夏首輔,還有的皇兒被皇上害的事。不過說到這兒的時候,夏首輔震怒的同時,也看向柳云湘。
“爹,是大榮太后,一直在幫我。”
聽到柳云湘的份,夏首輔先愣了一愣,隨后不確定的再問:“果真?”
麗貴妃說出的份,柳云湘覺得有些魯莽了,因為對這個夏首輔,并不悉,也不知他的為人,麗貴妃這樣說出來,很可能給帶來危險。
但既然已經被他知道了,柳云湘也就沒有必要遮掩。
“我是。”
夏首輔又打量了柳云湘幾眼,道:“鎮北王可沒跟老夫說他的王妃也在西越,還在宮里。”
柳云湘忙問:“您見過嚴暮?”
“嗯,他還活的好好的。”
柳云湘笑笑,“多謝夏首輔關照。”
“我可沒關照他,只是三萬鎮北軍在定北關虎視眈眈,西越朝廷不得不優待他。”
“這樣。”便知道嚴暮會想法自救的。
“爹,您聽我說啊,這賢妃加害皇兒我能理解,可皇上為什麼要加害自己的兒子,我一直想不通這個……”
夏首輔抬手,打斷麗貴妃的話,“你說皇上是害死三皇子的真兇,你怎麼知道的?”
“爹,您不信啊?”
“誰跟你說的?”
“我們先開始只是查到了賢妃,而皇上害怕賢妃將他出來,于是下黑手將從角樓推了下去。這賢妃在臨死前才清楚皇上有多狠,因此將當年皇上教唆殺害三皇子的事說了出來。”
夏首輔臉發沉,“當真?”
“爹,我還能騙您!”
“爹是怕你被人利用了。”
至于被誰利用,柳云湘自然想到了自己,于是道:“夏首輔,這到底是你們西越部的事,我們并不想摻和進去。我來西越,只想救回我夫君。皇上是什麼樣的人,我相信您比麗貴妃更清楚。”
“這件事我會去查。”
“爹!”
“若真是皇上,爹決不饒他!”
夏首輔走了,柳云湘讓麗貴妃先穩定穩定緒,們在籌謀之后的事。
柳云湘不放心梁瑜,等夏首輔走后,讓子衿帶著去了后山。
后山有座亭子,柳云湘剛拐過彎,遠遠就聽到了梁瑜的哭聲。這哭聲凄悲,讓人聽到不覺也會心里難過。
定是知道表哥被殺的事了。
柳云湘走過去,見梁瑜被白姨抱在懷里,而白姨也止不住掉淚。
“怨娘,娘太懦弱了,沒有保護好你。當初懷你的時候,知道梁家人什麼樣的臉,娘就帶著你逃走,咱們娘倆雖日子過得苦一些,也總比現在天各一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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