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來過陘州？”宋絮清仰頭看他，眼眸中閃爍著芒，“你好似對這兒很是悉的樣子？”

“四弟喜歡到游玩，前年曾經和他一同來過。”裴牧曜指尖點了點的手背，揚起下頜示意越過門檻，“不過那時是冬日來的，不似今日這般熱鬧。”

陘州是靠海但地北邊，冬日要比在陸的京城冷上不。

許多酒樓酒肆都是建造于江邊，若是到了冬日，酒樓中耗費的炭火要比其他地方多上許多。

宋絮清掀開馬車窗欞帳幔，目不轉睛地著外頭的景，陘州甚是繁榮但也和京中有著極多的不似之，就如這江邊的晚風都要比京中的江風多了點氣。

即將靠近酒肆時，馬車不疾不徐地停下。

宋絮清還未探出馬車，就聽聞到一道頗為的嗓音徐來，似水的語氣別說是男子，就是聽著都覺得甚是悅耳。

帳幔被人從外邊掀開之時，正打算坐會原推開臨近酒樓的窗欞帷幔瞧一眼，誰知前頭的帳幔倒是先掀開了，往來熱鬧的酒樓順勢映的眼簾。

說是酒樓，若是要深究起來，倒像是個喝花酒的地方。

適才說話的子就站在酒樓門前，眸帶震驚地盯著他們兩人看，還是頭次見男子喝花酒竟然帶著夫人來的，是何種驚奇的觀景。

神微挑，若有所思地丈量著這對眷，男子神看似溫和，眉眼間卻散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慍，倒是他攙扶著下馬車的子，清澈的眼眸倒是四下轉打量著，細看下甚至能夠到的躍躍試。

子角了。

宋絮清下了馬車，眸微微往上揚，落在酒樓上方偌大的門匾上。

絳月閣。

候在門前的子見兩人走來，如夢初醒般迎上去，稍顯打量地問：“二位可是外來之人？”

在靠近的瞬間，祈安走上前了一步，抬起手攔住前進的步伐。

垂眸掠過侍衛握在手中的劍把，子深吸了口氣，不聲地往后退了一步，盈盈道：“不知二位可有約定好……”

“公子！”

急促的話語截斷了子的話。

子回頭去瞧見太守的侍衛匆匆走來，恭敬的模樣令心中微凜。

裴牧曜不冷不熱地掃了眼快步走來的侍衛，神淡淡地‘嗯’了聲，示意他帶路。

侍衛忙不迭地側，垂下眼眸時掃了眼一旁的王妃，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心知不妙。

京中喝花酒的酒肆不，但饒是活躍如宋絮清都未曾踏過這些‘花柳之地’，是以頭次來到這兒，心中倒是覺得新奇，時不時地側眸睨過手臂疊對飲的男男們。

預定的廂房位于最高層之，那兒也就只有一間雅間。

守在樓梯口的侍衛們在對上宋絮清充斥著好奇之意的雙眸時，都愣住了，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有人清了清嗓子，領頭的人才忙道：“王爺，王妃，里邊請。”

跟在后頭的宋絮清笑了笑，抬起指尖了裴牧曜繃有力的手臂，悄聲道：“人家看到我都被嚇到了，誰家公子出門吃還會帶上姑娘的。”

這麼說著，眼眸中滿是狡黠之意。

裴牧曜垂眸凝了一會兒，揚笑了笑，掃了眼不遠的廂房門扉，“比起他們，我倒是好奇賀林知是何想法。”

明知他是帶著宋絮清來的，可張口就邀他前來絳月閣，也不知是哪個蠢笨如豬的幕僚給賀林知出的主意，賀林知的反應也甚是奇怪，竟然會納考慮之中并真的邀他前來喝花酒，言語間甚至帶著點曖昧的彩。

宋絮清聞言，思忖須臾后勾一笑：“應該會被你嚇死。”

言語間，伺候在門外的守衛們眼神怔愣地敲了敲門扉，里間傳來賀林知的聲音。

門扉被推開之時，滿面春風的賀林知在瞧見宋絮清的剎那，頓時愣在了原地，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傻傻地看著。

“賀大人，久等了。”裴牧曜眼神似笑非笑地掠過廂房中的眾人，睨見宋淮安時，他眉眼微微挑起，“這倒是巧，二哥也在這兒。”

聞言，宋絮清收回眼眸，心思沉沉地看著佇立在的宋淮安。

若是宋淮安在此，那便只能說今日這場花酒宴是他的提議，若不然賀林知大概率不會選擇此，宋絮清并未錯過賀林知垂下眼簾時如刀鋒般凌厲的眼眸掃向他，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心中冷笑了聲面上卻不顯，眸中一亮笑意道：“二哥你怎麼不提前和賀大人說一聲，王爺久居南澗寺多年，心中善佛，并未踏過煙柳之地。”

宋淮安眼神復雜難懂，他掃了眼面清冷的裴牧曜，道：“是我的問題，忘記了提醒賀大人。”

“這樣啊。”宋絮清故作了然地頷了頷首，對賀林知道：“實在抱歉，不請自來打擾賀大人的雅興。”

“王妃折煞下了。”賀林知連忙道，揮手命伺候在的姑娘們散去，道：“是下的失職，想著不打擾您休息，還特命了夫人和小明日再上門請安。”

宋絮清靜靜地聽著，本意也不是和賀林知糾纏過多，頷了頷首表示知道了。

倒是站在旁的裴牧曜，進了門后只說了一句話后就再也沒有開口過，就是落座之后也不曾多言，嚇得賀林知連連著額間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