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閉,擋住了外頭的亮,也擋住了嘈雜的人聲。
房間,氤氳在昏暗空氣中的,是曖昧熱的氣息。
兩人相擁,床上凌一片。
宋長睫,眼尾掛著的淚珠,正巍巍,搖搖墜。
“嗯……”難耐地嗚咽了一聲。
陸悍荇手去抓那攥在枕頭上的小手,強行與其十指相扣。
他一邊按捺著洶涌的沖,一邊低頭輕輕吻上那蔥白般水的手指。
若無骨,白纖細,骨節還帶著點薄,顯得艷勾人。
就跟它的主人一樣。
陸悍荇忍不住將其納口中。
宋只覺一熱氣涌上臉,他這樣一邊用黑沉沉的眸子鎖著,一邊吮著指尖,看起來特別。
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開門!例行檢查!”
聲音又急又重,單薄的門板子好似要被拍飛一般。
宋打了個激靈,連忙推了推上的男人,“有檢查的,你去開門呀。”
一推沒推,男人仍盯著,跟野鎖住邊的獵一般,線還繃著,更像是鬧脾氣。
宋嫌見他這樣,只好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角上親了一口,安道:“先去開門吧。”
陸悍荇嘆了一口氣,在這種要關頭被打攪,實在讓人郁悶,可外頭的敲門聲一聲急似一聲,聽著怪煩人的。
他翻下床,宋也跟著坐了起來,上的完全被推了上去,里邊的小也被解開了,正系著搭扣,腦海中靈一閃,作更快,一把扯住了男人的胳膊。
“等等!”
陸悍荇一回頭,就看見了讓他頭暈目眩的一幕,白的晃眼,還會跳,他趕退回來,掀開被子將人裹住,問:“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難不是剛才他沒把控好力道,把弄傷了?
他又跟剝香蕉一樣,將撈出來,“先讓我看看,一會去給你買藥。”
外頭拍門聲愈演愈烈,啪啪啪的靜,活像拆門。
“聽不到嗎!開門!在里邊干什麼呢!”
宋拍開他的手,擰著眉頭很是為難地說:“你忘了?咱們沒帶結婚證。”
陸悍荇不以為意,“咱們正不怕影子斜,跟他們說清楚就行了。”
“就怕有說不清,剛才開房間的時候,那前臺不就說了,沒有結婚證不能住一間房,你要是就這樣大咧咧出去了,肯定會被當耍流氓的帶進局子里。”
見男人還猶豫,又勸道:“核查信息的話,肯定得給你們政委打電話,到時候整個連隊怕不是都得知道這事了。”
有家不回,小夫妻倆卻跑到千里之外住招待所,明顯就著不對勁,有心之人順藤瓜,萬一再查到批發服干個戶,大做文章可就不好了。
陸悍荇想的更多些,明早四點的火車,滿打滿算他們也休息不了幾個小時,若是被帶走問話,不了得折騰大半晚,小姐的可撐不住。
見他神松,宋就知道把他勸住了,眼睛在屋子里一打量,排除掉柜、床底,最后下床拉開窗簾,往外頭探了探頭。
“三層樓,不高,你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吧!”
以他的手跟膽氣,別說三層樓了,就算七八層,肯定都能全而退。
宋對他十分有信心。
陸悍荇很無奈,好好的夫妻,怎麼整得跟一樣。
“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宋點點頭,催著他走,陸悍荇宛如豹子,轉眼之間消失無蹤。
宋低頭看看服,又整理了下凌的頭發,小跑著過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兩個穿著四十八道杠棉工服,胳膊上別著紅袖章的工作人員,如同狼一般撲了進來。
兇神惡煞地說:“怎麼才開門!”
宋毫不慌,“同志,天不早了,我都已經睡著了,結果被你們吵醒,穿上服,總得需要時間吧?”
“你撒謊!”
紅袖章后頭蹦出來個張牙舞爪的人,赫然是那個對著鏡子,涂脂抹的前臺小姐。
“這麼長時間沒開門,你肯定是為了藏男人!說!你把男人藏哪了!”
宋抱著胳膊,悠閑地往墻上一靠,挑眉道:“我藏沒藏人,你們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兩個紅袖章對視一眼,正要分頭行,宋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搜可以,但如果你們搜不出來什麼東西,我可就要好好討個說法了!”
紅袖章還沒說什麼,那前臺倒是不樂意了,“你你你、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搞男關系!敗壞社會風氣!你還有理了?你瞧瞧你這個樣子,活的就是個狐貍,到勾男人!今天你是讓搜,得搜,不讓搜,更得搜!”
聽到靜的住戶們,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一聽到“狐貍”、“搞男關系”等字眼,立刻興地竊竊私語。
前臺的聲音本就是刻意放大,就是為了讓宋當眾丟臉,見到眾人對著宋指指點點,得意的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了。
宋本來覺得,跟沒素質的人計較只會拉低的格調,但泥人還有三分子,都被欺負到臉上了,也不是好的柿子!
聲如寒冰般犀利,“就憑你這個態度,你對得起墻上‘為人民服務’的標語嗎?我會寫信給你們單位的領導,好好問一問,這難道就是你們服務人民的宗旨!”
前臺梗著脖子,“你寫就寫,反正你馬上就要被帶走了,我看你還怎麼死鴨子!”
宋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誰敢把我帶走!”
氣氛劍拔弩張,兩個紅袖章見宋好似更強一點,十分不好惹,索對視一眼,了態度,解釋來意:“這位同志,我們是接到舉報,說你搞男關系,特來調查,還請配合我們工作。”
“誤會!”
一道拔高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穿著解放裝的中年男人從人群外圍鉆了進來,一邊著汗,一邊沖兩個紅袖章解釋道:“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都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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