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歲月靜好
魏王登基之後,宮中的變化極大。
新君繼位,齊僖的嬪妃都移居去了太妃苑,魏王隻有一位皇後,後宮稍顯的有些冷清,可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大家也就適應了,沒有後宮爭寵的爾虞我詐,宮中的氣氛安靜中多了幾分祥和。
當今皇上待皇後娘娘也與大周其他君主不同,幾乎每都會有人前來後宮與皇後娘娘議事,皇室宗親就不了,戶部的董大人也常常進宮來,這位董大人很與同僚來往,在皇上麵前話也不多,但是看到皇後娘娘,就像尋到了知己,送到宮中的東西也都是禾苗和稻穗之。
皇後娘娘也喜歡聽董先生講這些,除此之外,皇後娘娘還在暖房中種了許多種子,種子大多數都是舶來品,平日裏心翼翼地嗬護著,隻要董先生看好了,就會毫不吝嗇地送出去。
還有那位刑部的黃大人,經常拿著卷宗進宮裏來,有一次黃大人待的時間稍長了些,甚至擋了聖駕,皇上吩咐宮人不可打擾皇後娘娘,是在側室裏等了一個時辰。
再就是皇室宗親的眷,不分時候前來拜訪,嘉善長公主和華長公主有心找幾位先生,在宮中開設學堂,開蒙宗室的子。
王妃、寧王妃更是常客,兩個人好像有事沒事都要來一趟宮中才會舒坦。
前朝忙,後宮沒想到也是不得閑,皇上發現這樣的趨勢愈演愈烈,於是下令除皇後娘娘的母家人之外,若非急事由,過了未時不準求見皇後,可即便如此,每日宮門前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直到近一年來,宮門口的車馬明顯了,今卻一反常態,宮門口的車馬又早早排起了長隊。
而且本朝皇帝自登基以來,第一次取消了早朝。
“奇怪了,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民眾閑來無事議論。
“可能宮中喜事到了吧!我也是聽別人的,咱們皇後娘娘去年懷了孕……算一算時間差不多要生了。”
“別。”
“怎麽是呢,這是大喜事哩,也不知道咱們大周會多添一位皇子還是公主,老保佑,皇後娘娘母子安康。”
民眾們著話,一個路人一不地站在旁邊,仿佛已經聽得了迷。
“您這是要問路?”
幾個話的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邊多了個聽客。
“不是,”路人微微抬頭,“我也奇怪為何宮門口有這麽多車馬,原來是宮中有喜事。”
一個老伯道:“我們是在猜,以前宮中的那些事咱們可不敢胡,當今皇上、皇後娘娘寬和,不會在意這些,我們才隨意閑聊。”
那人抿了抿:“我好幾年沒來京城,今日進城才發現,京中比從前繁華許多。”不止繁華,便是市井之中氣氛也與從前不同了。
大嬸手臂向前一指:“看,又有車馬到了,肯定也是來拜見皇後娘娘的。”
路人再次抬起頭來,宮門口果然又有一輛馬車停下,下人上前將車中的人扶下來,幾個悉的人影立即映眼簾,那是徐太夫人和徐夫人,另外兩位應該也許徐家的眷。
路人喃喃地道:“你們怎知這些人都是來拜見皇後娘娘的?”
“你連這個都不知曉?本朝皇上隻有一位皇後,這些坐馬車、坐轎子的眷不是拜見皇後娘娘是拜見誰?”
路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皇上對娘娘很好。”
“我們娘娘也是底下有的奇子。”
路人再次頷首。
老伯熱絡地道:“外鄉人,你來京城做什麽?找活計做?西市不鋪子招人,你可以去瞧一瞧。”
“不是,”路人抱拳謝,“我隻是來看看故人。”許多年過去了,他一直在羅斯和北疆奔走,這次遇到一支商隊,聽商賈了許多新帝登基之後的事,他忽然想要四看看。
他一路南下,看到了奴兒幹許多荒地開始有人耕種,看到了夜不閉戶的村落,不知不覺進了京城。
“沒有叛黨了嗎?”路人突兀地再次開口,這話出來,他立即察覺自己失言,恐怕這樣的言語會招惹來禍事。
沒想到民眾們沒有慌張,表依舊平靜。
“哪兒有那麽多叛黨啊,朝廷都了他,叛黨已經伏誅,大家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吧,”婦人道,“該殺的殺了,該放的放了,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兒在府衙裏做衙差,整日裏忙得很,哪有功夫將神放在那些舊事上。”
路人錯愕:“謀反不是最大的事嗎?”
“那是之前的皇帝,”老伯道,“當今聖上不在意那些,叛黨都是聖上親手誅殺的,誰還敢生什麽反心。”
路人又與民眾們了些話,這才向東門走去,從前東門著的都是朝廷緝拿的要犯,齊僖在位時,經常會有叛黨的人出現在上麵。
走到東門,路人抬起頭看去,一張張告示看過去,沒有在上麵發現叛黨,他不生怕看錯又仔細瞧了一遍,然後整個人愣在那裏,半晌才摘下了頭上的鬥笠,出了他的麵孔。
這一路他遮遮掩掩生怕會被人認出來,他以為他逃之後定然是朝廷緝拿的要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一切已經過去了。
他一直覺得李煦沒有死,可現在……他相信李煦死了。
簡王、李煦、張玉弛,包括他在,早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
真的結束了。
這是屬於宋暄的盛世。
路人茫然地在人群中穿梭,不消息撞到了一人上,他正要低聲道歉。
“阿彌陀佛。”路人抬起頭看到了一位僧人,這僧人他也曾在奴兒幹見到過。
眼看著僧人即將離開,路人追上去:“大師可否同行?”
“施主可放下了?”
“放下了。”
他執念的那些過去早就不複存在。
“那施主就跟老衲來吧!”
路人和僧人一起前行,他們的背影漸漸在人群中消失,自始至終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
隨著嬰兒的啼哭聲傳來,大周又迎來一位公主。
躺在皇後邊的公主,睡得十分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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