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暄沒有理會永夜。

永夜的目落在桌麵上那封張真人的信上，他已經地看過，上麵沒有幾個字，怪不得公子會生氣，平日裏他說個不停，到了正經的時候卻這樣敷衍。

公子等了好幾天，就換來兩句話，怎麽能不生氣。

張真人這樣怠慢公子，就應該被關起來，活活上幾天幾夜。

永夜胡思想，宋暄著輿圖，始終沒有轉過來。

倭人的船隊可以直取常州，他們雖然遠在泉州卻已經覺到了張的態勢，借著這個機會那些海盜伺機登陸琉球，琉球王已經發來數次信函向大周求救。

軍師早就讓他與琉球王好，此次也是個好機會，若是他親自前往琉球，琉球王必然心存激。

這樣既能守住泉州一帶，又能進一步得到他想要的。

“公子，”永夜道，“明日還要點兵……若是您不想去琉球……不如我去請軍師來。”

宋暄終於轉過，淡淡地道：“話越來越多了，若是再多言，就去找張真人。”

永夜捂住了自己的。

宋暄再一次走到書桌旁，再一次打開張真人的信，信上容很簡單，隻寫著，徐大小姐和江家一起到了常州調查謝雲的案子，案還未明晰，不過公子放心，有江家人幫忙，徐大小姐必然能查出真相。

張真人說的沒錯，來常州是因為擔憂安義侯會出事。

對白龍王來說常州水師不足為懼，他真正的對手是久經沙場的安義侯，所以這次白龍王的計策也是衝著安義侯而來。

既然早有準備，想必已經知道要如何應對，白龍王有海盜，也有海商幫忙，好像用不著他，否則早就讓張真人給他捎來一言半語。

宋暄吩咐永夜：“三更造飯，五更揚帆起航。”

……

一大早，謝雲家中的大門已經敞開。

接著謝家族人走了進去。

今天就是謝老太爺和謝老太太搬遷之日，謝雲被關在京城，院子裏已經沒有晚輩孝敬，謝家族中為了能夠照應方便，前來接他們去老宅。

謝老太太被人用肩輿一直抬出門，安置在了馬車上，等到車簾放下來，謝老太太麵的神就變得極為沉。

這裏是江，從江可以坐船到鬆江府直達港口，在那裏換大船就能順利離開大周，可現在要將搬離江……想要再走就麻煩的多。

也不知道族中怎麽突然有這樣的決定，聽到消息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拒絕，可是卻不能做的太明顯，這樣會讓人起疑。

“老太太，”崔媽媽低聲道，“您在忍耐幾日，奴婢出去打聽了，船已經越來越近了。”

謝老太太已經聽說了這樁事，那些商賈有親人在白龍王手中，一個個嚇得每日都在府衙門口守著，那些商賈之中有許多人耳能詳，平日裏仗著有些銀錢，在麵前威風凜凜，想要與他們做些生意，還要送出重禮，當年謝家搬出常州，他們被留下，不知糟了多的白眼和恥笑。

現在白龍王可算為出了一口氣。

真希那些人一起辦喪事，親眼看著親人是如何慘死。

謝老太太想到這裏忍不住笑一聲，活到這把年紀，見到這些也算值得了：“我們走了，有沒有在我父親墳前燒柱香，求他保佑。”

“有，”崔媽媽道，“奴婢一早就去過了。”

“不容易，”謝老太太道，“一輩子給人伏低做小，哪怕讓我過一天痛快的日子，付出再多代價都值得，我爹弱無能，沒想到無心之間做了件驚天地的大事，他若是還活著……恐怕會被嚇死。”

崔媽媽低聲音：“您也要準備準備，若是趁走，大約就是這幾日了。”

謝老太太點點頭，早就已經迫不及待：“說到底他都是為了我，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這一仗過後，他定然能夠稱王稱霸，若是有誰要與他為難，定然會被天打雷劈。”

謝老太太說完這些，心中的煩鬱總算去了大半。

……

謝家的馬車越走越遠。

出了城走上了路，走了一段路程趕車、跟車的下人都開始覺得疲倦，跟車的婆子開始打哈欠，就在眨眼的瞬間，馬車底下的人鬆開了手，整個落在地上，等到馬車離開之後，他翻滾進了旁邊的草叢中。

孟淩雲小心翼翼抬起頭，看著謝家人越走越遠，這才鬆了口氣，手了肩膀，快步向城中走去，大小姐還在等他的消息。

謝老太太的話，說得沒頭沒尾，不過也已經讓人足以判斷出謝老太太說的是白龍王。

七夫人不道：“還真被你猜中了，可我不明白，怎麽能與白龍王攀上。”

徐清歡仔細思量：“那大約跟謝老太太的父親有關。”

七夫人道：“白龍王在海上出現的時間不短，照這樣來看，也許與謝老太太的父親相識。”

“不是相識，”徐清歡搖搖頭，“應該是更近一層的關係，謝老太太能這般信任白龍王，說起話來著幾分的與有榮焉，話語中輕視商賈，甚至連大周都不放在眼中，要麽是謝老太太瘋癲了，要麽與白龍王有牢不可破的關係，算來算去也隻有親會如此。”

七夫人仔細想了想：“白龍王自稱為前朝民，其實他本就曾是大周子民，用前朝來做幌子，是不想落得一個叛國的名聲。”

白龍王的份好像就要呼之出。

徐清歡道：“我已經讓人查過，謝老太太的娘家也曾有人在朝為，不過才做到了六品就故了，謝家老太太的父親周維是周家唯一的子嗣，不得不兼祧兩房，娶了兩房妻室，有一年常州災荒，他們舉家搬遷去蘇州避禍，周家人被災民衝散了，周維另一房的妻兒從那以後就沒了消息。”

七夫人道：“難不走丟的就是現在的白龍王？”

徐清歡思量片刻：“按照年紀來說，周維另一房的兒子已經二十多歲，正值壯年，那時候漂流到了海外，確實可能會主掌船隊，謝老太太此時去投靠自己的兄弟，仿佛也無可厚非。”

很有可能這推論就是真的，七夫人心中歡喜：“白龍王用大周子民要挾我們，我們也可以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讓謝老太太看看，在白龍王心目中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

猜猜小宋要去哪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