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崔媽媽低聲應了:“是這個理兒,不過奴婢看著那位江家小姐不是什麽善茬。”
謝老太太抬起頭:“你說七夫人?本來就是如此,滿都是眼睛,誰也算計不過,要不是現在我們虎落平,今日我還真不給臉麵,讓登門來。”
“奴婢說的不是七夫人,”崔媽媽目閃爍,“是七夫人那個妹妹。”
謝老太太立即想起那個江家小姐咄咄人的話語:“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的親戚,也敢在我麵前說話。
江家就算再厲害,不過也是個商賈,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想要謀個前程,在七夫人麵前裝模作樣,說白了是將我們當做墊腳石。”
崔媽媽端了茶水給謝老太太:“謹慎起見,這兩日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萬一江家是故意來激您的,您這時候去找人,不正好讓他們抓個正著。”
謝老太太覺得崔媽媽說的在理:“我就是氣不過,那兩個小蹄子隨便在我麵前發威,說到底們算個什麽東西,早些年憑我的娘家,一掌就能死們,現在我沒落了,隨便一個貓貓狗狗都敢來欺負我,這些年我就連喝口水都要小心翼翼,還以為這輩子就如此了,沒想到還有翻的一天。”
謝老太太說著眼睛開始放:“我天天盼著,這一天終於要到了,等我將來翻了,去了海上,我再慢慢收拾們,別說一個小小的七夫人,就是整個江家,也將他們都殺死在那裏,這樣才能去了在我心頭的這口惡氣。”
說完這些,謝老太太又有些消沉:“可惜了我的兒,被他們抓起來,不過沒關係會有人為他報仇,那個從京中來的安義侯,命已經握在我們手中,我們隨時都能讓他人頭落地,他的命雖然及不上我兒,但幸好還有其他人陪葬。”
崔媽媽道:“老太太說的對,所以眼下我們還得忍耐,別被人看出端倪來。”
謝老太太翹起:“諒他們也沒這個本事。”
“老太太。”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崔媽媽快步走過去附耳過去,然後微微皺起眉頭,遣走了丫鬟,崔媽媽才重新走回謝老太太邊。
“怎麽了?”謝老太太問過去。
崔媽媽低聲道:“小爺從後門出去了。”
“章哥兒?”謝老太太皺起眉頭,“他做什麽去了?”
崔媽媽道:“好像是在與江家人說話。”
這個吃裏外的東西,和他娘一個模樣。
崔媽媽低聲道:“您看……”
謝老太太目變得冷,正要說話,隻聽外麵一陣嬉鬧聲,接著有孩子喊道:“鬆開我,你們大膽,你們都是些什麽人,敢這樣對我手腳。”
謝老太太看向崔媽媽。
崔媽媽應了一聲立即出去查看,隻見院子裏一個下人拉著章哥走進來,章哥上、手上都滿是黑的泥水。
“這是怎麽回事?”崔媽媽問過去。
下人低聲道:“奴婢是江家的管事,我們家兩位小姐剛上了馬車,馬車還沒有離開謝家,您家的小爺就向馬車上潑了這些醃臢東西。”
“呸,”章哥向江家下人啐了一口,“看你們就沒安好心,將我祖母氣得暈厥,活該……敢再來……我還用這些東西潑你們。”
崔媽媽聽到這話,倒是鬆了口氣,立即快步上前:“對不住,我家小爺……是看到老太太病重心中焦急,奴婢這就去給江家小姐賠禮。”
江家下人正要說話,隻覺得手腕上一疼,原來章哥一口咬了上去,江家下人下意識地鬆開了拉著章哥的手,章哥一溜煙跑進了謝老太太房裏。
章哥撲到了謝老太太床前,抬起臉道:“祖母,孫兒出去給你出氣。”
看到這一幕,謝老太太臉上那冷的神去得幹幹淨淨,出手章哥的頭頂:“真是個好孩子,不過以後不要做這種事,免得被他們抓住把柄。”
……
徐清歡坐在馬車上不知思量些什麽,七夫人忍不住側頭看:“你讓章哥那樣回去,想必謝家不會起疑。”
“也要早些破案,”徐清歡道,“如果謝大真的被謝老太太和謝雲所殺,可見謝家人的涼薄,兩個孩子整日與這樣的人朝夕相,必然每天都過的戰戰兢兢。”謝家上下也防備著兩個孩子,否則就不會有人鬼鬼祟祟地在角落裏窺視。
七夫人道:“如果照你的思量,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聽說白龍王的船隊離開了倭國,很快就會抵達常州,不管白龍王有什麽計謀,都會立即用出來,事一旦發生,這案子也就不用再查下去。”
徐清歡頷首。
七夫人歎口氣:“那還真的不容易。”
徐清歡道:“我們要迫謝老太太有所作,這樣我們才能看得更清楚。”
不等七夫人說話,徐清歡繼續道:“如果照我的推測,謝老太太準備離開大周,那麽必然要有人前來接應,那些人什麽時候來,他們要怎麽離開常州,都要經過仔細的安排和算計,我們破壞了其中一環,謝老太太就要著急。”
七夫人眼睛一亮:“不管誰來接應,他們都認準了去謝家接人,如果謝老太太不再江謝家的院子裏,他們就要大費周章。”
徐清歡仔細想了想:“我們不知道謝老太爺是否與謝老太太是同謀,但是謝家一族應該不會背叛大周,如果他們也準備與謝老太太一起走,至也會變賣家中財。”
七夫人接口道:“可事實上謝雲出了事之後,謝家族中就人人自危,與謝雲有來往的族人,都去盤查了自家的財。”
徐清歡點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邊有太多誌不同道不合的人,謝老太太的計謀就很難得逞,那必然會慌。”
七夫人臉上出笑容:“你是說,將謝老太爺和謝老太太送去謝氏族中居住,如果謝老太太心中有鬼,自然就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話說到這裏,江家宅院已經到了,馬車停下來,徐清歡剛要下車,就聽外麵有人道:“七夫人和江家妹妹可算回來了,我又來了。”
這是王二的聲音。
徐清歡這下被堵在了馬車中,一時之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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