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徐清歡就覺得孫家的這樁案子好像與翔案有些相同。
後來覺得自己太多心了,不知不覺中將前世和李煦一起查案的緒代了進去,總覺得王允背後另有人安排一切,這些案子都與那人有關。
後來發現自己的猜測沒有道理。
斷案就是這樣,要不停地推測,不停地反駁自己,最終找到證據和正確的答案。
就像是一開始,認為是魏王案有關的人在報複孫家、嚴家,後來發現這不過是張家為了嫁禍譚文和江知憶故意布下的局。
張家這樣做不但能除掉心腹大患,而且不會讓任何人懷疑到自己,可謂是手段高超,可惜就在最後的關頭被識破。
原以為案子到這裏就應該全都查清了,誰知有人早就設下了局等著他們跳進來。
就在一心一意查案的時候,那人就在背後嘲笑,等抓住了張家的痛腳,那人就跳出來為張家排憂解難,那人為張家困,張家自然也會給予那人相應的幫助。
無形中也為了一顆棋子。
於是不又要猜測,之前的思路也許是對的。
除了張家之外,真的還有別人手此案。
如果那人真的是王允,那王允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布局的?
江知憶和譚家的事應該在翔案之前,王允是在那時候了手,還是到京中之後,發現一切敗,王允想到了安義侯府這個把柄,立即加以利用。
不管真相是哪一種,思量起來都讓人覺得驚駭。
如果是在翔案之前王允就已經有所安排,那王允真可謂是深謀遠慮,暗中設下這樣一個大局。
就算是後者,王允發現一切敗,想到了安義侯府這個把柄加以利用,那也十分可怕,因為王允先要知曉孫二老爺之死的,然後立即手此事。
還是傾向第一種可能,王允早就布置此事,因為第二種可能實施起來更難,當時王允已經陷大牢之中,即便有人來回傳遞消息,也不可能會在那麽短時間通曉所有進行安排。
而且江知憶的事並非偶然,與譚家兄弟糾葛早就發生,如果有人想要控製整件事,從一開始就要手。
隻是這一切都是王允一人所為嗎?或者王允也是那人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仔細思量起來,這個人就像是能夠看所有人的心思和舉,他悄悄地在暗中看著這一切,或者他心翼翼布置了多年,如今就要一步步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徐清歡看向安義侯:“父親,我們應該早點見到您的那個人。”
安義侯點點頭,張興是他麾下校尉,年紀輕輕就立下不的軍功,上陣殺敵格外的果敢,如果不是魏王的事,現在的張興至也是正五品以上的將軍了。
安義侯歎口氣,看向徐清歡:“不早了,你也該回去歇著了。”
徐清歡沒有而是看向父親:“父親,魏王爺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安義侯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這下到徐清歡陷深思之中,半晌才抬起頭:“父親已經被張家盯上,張家會用魏王謀反案來做文章,所以我們家現在很危險,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謹言慎行,除非必要,與外麵的人往來,萬一牽連到別人,想必父親心中會更加難過。”
安義侯看著兒平靜的神,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宋暄:“那位宋大人。”他心中一直疑,宋暄到底與魏王有沒有關係。
徐清歡道:“從現在開始,兒不會再私下裏與他見麵了,除非我們能夠平穩度過這一關。”
安義侯驚訝:“你是……他……”
徐清歡神平靜:“無論他是不是,想必父親都不會想再將外人牽扯進來,萬一他真的與魏王府有關,父親豈非要更加疚,”到這裏長出一口氣,“再……他是魏王府的人,也不會在關鍵時刻冒著危險幫我們,我們也不必自取其辱。”
安義侯的手忍不住微微抖。
徐清歡想了想道:“兒隻想問,當年……麵對魏王府巨變,父親有沒有做什麽有違道義的事。”
安義侯目一瞬間定住:“自然沒有。”
徐清歡心中鬆了口氣,相信當年的事必有,自然父親也沒有選擇與魏王府一同赴難,否則也不會站在這裏。
徐清歡站起向安義侯走了兩步:“父親,如果我們的猜測都是真的,有一破這層紙,您想好要怎麽麵對他了嗎?”
安義侯嗓子發,心跳如鼓,口卻好像又被什麽東西塞住了一樣,明明有許多話要,卻不出來。
“為多年的事做解釋。”
“還是向他道歉,希他能諒解。”
“或許父親還想過,如果有魏王府的後人在,就助他報仇雪恨,即便搭上全族人的命。”
“兒想的是,無論父親怎麽做,一切都不可能恢複如初,魏王爺不在了,當年的事已經發生,麵對那麽多條人命,我們不可能一笑泯恩仇。
十幾年前您已經做了選擇。
而因為這個選擇,您也得到了許多,長輩床前侍奉,兒承歡膝下,得到這些之後,您不可能還要求在有生之年得到別人的諒解。
那樣對別人也是苛求。
既然如此,就向前看,守著自己心中最後的底線,但求一切無愧於心,能做的我們都做了,不能做的就給時間,是非對錯坦然接,這也本就是我們應得的。”
這就是選擇。
就像前世選擇了李煦,即便最終發現自己所托非人,卻也在最後一刻笑著麵對。
因為這是應得的。
對要承,錯也要承。
看著兒從書房裏走出去,安義侯眼睛有些,兒並非他看起來那麽的弱,也許從心底裏,比他還要剛強。
……
宋暄一早穿好服去往刑部,安靜的早晨,仿佛沒有任何事要發生,到了刑部下馬,宋暄向周圍看去,果然沒有派任何人過來。
這是要跟他徹底斷絕往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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