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前後,徐二太太都沒想過自己會有什麽損失,可是現在卻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曹大老爺低聲勸:“又不是讓你真的死,你上吊隻是要表明自己的清白,我和母親自然將你救下,到時候你暈厥在床,衙門裏的人還真能將你抬走不?”
徐二太太的目與曹大老爺對視,不知為何就想到那,大哥用刀子豁開那人的膛,鮮噴濺了他們一臉,二妹目睹這些,發了瘋似的掙紮,可大哥還是一刀刀地砍下去。
萬一哥哥和母親都在騙,要讓來頂罪,要怎麽辦?
“母親,”徐二太太眼淚落下來,“您就不能疼疼兒,二妹妹犯了那麽多錯,您都由著的子,當年若不是與人私奔,我們家哪裏會有今的禍事。
如婉的死……雖然有我的錯,可……我也是被人算計了,那兇徒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故意引我上鉤,定然是那徐清歡,從頭到尾都是在安排。”
“現在這些又什麽用,”曹大老爺道,“你真被送進大牢,名聲盡毀,族中長輩也不會放過你,最好的結果也是去家庵苦,你可要想明白,現在求死是為了將來求生。”
“我不同意。”
門口的管事媽媽喊起來:“姑爺,您……等一等,奴婢先通稟……”
徐二老爺推開下人走進屋來。
看到了徐二老爺,徐二太太立即像兔子般撲了二老爺懷裏。
徐二老爺目落在桌子上的白綾上:“真想騙過衙門,必然假戲真做,可施救晚了,就會丟了命,更何況王允是個鐵麵知府,他要拿人即便是有傷在又能如何,也照樣公事公辦。
這案子還有不的疑點,那人為何殺如婉,為何又用如此慘絕的手段,我們沒做過的事,衙門也審不出來。
嶽母、舅兄放心,我寧可不做徐氏宗長,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走了絕路。”
徐二太太聽到這話,鼻子一酸,眼淚頓時淌下來,到頭來母親、兄長都不能依靠,唯一可以信任的還是自己的夫君。
曹大老爺冷哼一聲:“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上門來,我妹妹一個婦道人家怎麽可能會買兇殺人,我看這件事定然與你不開幹係,你這樣維護,還不是想要擔下所有罪名,這些年我待你們如何?你們竟然向如婉下手,如婉……”
到後麵曹大老爺的眼圈也紅起來,他咬咬牙接著道:“本來我不該管這件事,你們害了我兒,還有臉來質問我。”
徐二老爺迎上曹大老爺的目:“舅兄若真要為如婉訴冤,就該抓住那個真兇,不要讓自己的親妹妹背上這十惡不赦的罪名。”
聽到這裏,徐二太太忽然明白了什麽,臉上寫滿了驚詫:“大哥,你不是想騙衙門,是真想讓我去死,我死了這樁案子就算了了,你們這樣急於遮掩,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兇徒是誰?”
徐二老爺道:“舅兄在大牢裏到底聽到了什麽?現在還不肯嗎?”
曹大老爺臉沉就要否認。
徐二太太忽然一笑:“你不,我來,本來我要將那件事爛在肚子裏,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了。”
曹老太太一掌拍在桌子上:“大丫頭你瘋癲了,你大哥都是為了你好。”
“我不相信,他連救命恩人都能殺,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徐二太太看向徐二老爺,“老爺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們到底怎麽躲過了叛軍,今我就都告訴你。”
曹大老爺上前就要去抓徐二太太,徐二老爺卻早就有準備,將徐二太太護在懷裏。
徐二太太“咯咯”笑個不停:“是府通緝的叛軍將領趙善,是他救了我們,不但如此,我二妹還與那趙善一起私奔,生下一雙兒。老爺不是還覺得奇怪,如貞的年紀算起來,怎麽也不該是我四弟的腹子,我母親為何就此認下了。
當然不是,如貞是那叛軍將領趙善和我二妹的兒,我二妹本不是了驚嚇大變,而是眼睜睜地看著親人殺死了的男人,心中憤恨才會如此。本來我母親和兄長好了要為趙善向朝廷項,證實趙善是被騙了叛軍,他對叛軍早就有了背離之心,三番兩次冒險救人就是明證,可他們卻怕被趙善牽連,最終起了殺人之心。如果誰跟曹家有仇,那必然是趙善和我二妹。
對,一定是這樣,我二妹還想在花園裏掐死我,那些仇恨本沒忘記,而是在等一個報複的時機。”
徐二老爺看向曹大老爺:“舅兄,這是不是真的?事到如今你還想瞞下去?”
話已經到這裏,再也遮掩不住。
曹大老爺坐在椅子上:“是,他,有人要向我們曹家報仇。”
徐二太太仿佛看到了希:“我就,是有人在其中作祟,不抓住這個人,我們曹家上下永無安寧之日。
將二妹帶回來問,無論那人是誰,都和不開關係,隻要撬開的就能真相大白。”
曹老太太閉上眼睛,好像不願意去回想那些過往:“這件事不宜之過急,依我看也不一定是。”
徐二老爺道:“我們要想一個法子,又不當年的,又能將人捉住。我們作要快,不能被人察覺出蹊蹺,若是有人趕在我們之前抓住了人,當年那些事都要被翻出來,整個曹家也就完了。”
曹大老爺鎖眉頭:“你是安義侯一家。”
徐二老爺安好了曹家人,才出門上了車,坐在車廂中,他緩緩閉上了眼睛,雖然中間出了些差錯,還好並沒有完全離他的掌控,希這次能順利。
拿住了曹家的肋,曹家就隻能他擺布,如果不將當年的事揭開,曹家絕不會承認拿了那筆銀子,死也不會將銀子出來。
現在一切就緒,就等收網。
……
徐清歡坐在酒樓上,看街麵上的盛況。
王允大人剛到,翔就抓住了一個兇徒,可見王允大人是翔百姓的福星,翔百姓熱地歡迎這位青大老爺,蘇知府被抓時引起的民憤仿佛也平息了許多。
“信送出去了?”徐清歡看著氣籲籲的徐青安。
徐青安點點頭:“讓父親心著些,管住自己一張,不要給家裏惹事?這段時間最好哪裏也別去,什麽人也別見。”
徐清歡撇過去:“這就是你寫的家書?”
徐青安道:“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兩個人正著話,徐清歡忽然從人群中看到一個影,想要看清楚,那人卻立即轉走遠了,而能肯定的是,那個人方才也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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