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睡得很沉。
待醒過來,屋子裏前後門都打開了,吹進來縷縷清涼河風。
外麵驕勝火。WwW.
不遠有蟬鳴,聲嘶力竭,盛夏就這樣毫無預兆闖了。
雲喬先在床上發呆。
說發呆,是真的腦空空。就好像,隻是清醒了,意識還在沉睡。
好半晌,才坐起來。
坐起來之後,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是哪兒?”
這個問題,下一瞬就有了答案:這是席蘭廷的寢臥。上次進來過,還到翻了一通。
房門被推開,席蘭廷走了進來。
他今日一切如常,一襲象牙白長衫,襯托得他鬢發更加烏黑。屋明亮,他眼睛在強下呈現一種琥珀,有妖氣。
“醒了?”他問,手倒了杯茶給。
是甘草加了其他藥材熬煮的涼茶,清甜解暑。
雲喬喝完了,又討一杯。
席蘭廷給倒,笑著提醒:“別喝太多,等會兒吃不下飯。你不?睡了兩天了。”
雲喬一口茶嗆到了。
差點要當場嗆死,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
席蘭廷沒有上前,吊兒郎當看著咳。
“……什麽兩天?”
“這是第二個上午。”席蘭廷解釋,“這樣,你明白了?”
雲喬:“……”
兩天兩夜不歸,杜曉沁怎麽想?
會不會趁機發難,將趕走?
雲喬在這個瞬間,有點怪外婆語焉不詳:就不能說清楚,讓到席家到底什麽事嗎?天天應付那個極品親媽,已經夠心力憔悴的。
外婆對雲喬,疼、寵溺、縱容,雲喬一輩子不知何為約束。
也許,外婆讓到席家,讓和杜曉沁相,磨磨雲喬的格也是目的之一?
反正從前的雲喬,從來不會在意誰對的看法。
“四房那邊……”雲喬慢騰騰問。
“我又發病了。”席蘭廷卻答。
“然後呢?”
你不是好好的嗎?
席蘭廷臉不錯,也健康,並不像是發病了。
“然後,我特意派人去把小侄接過來,給我作伴。病人無理取鬧,想要誰就是誰,所以這段日子,你可以合合理在我院中。”席蘭廷道。
雲喬錯愕。
這也可以?
不過,應該是可以的。
上次杜曉沁借口本票薄的事,為難雲喬,席蘭廷就親自送去郵,又給買鑽石發卡,還真的鎮住了杜曉沁。
杜曉沁毫不介意把雲喬給七爺。
雲喬舒了口氣。
席蘭廷反而端詳,眼中緒濃得化不開:“怪我自作主張?”
雲喬慢慢喝茶:“不。”
當然也知曉這樣對名聲不好。
可世間凡俗,跟關係不大。外婆給留下龐大家業,一輩子不需要靠別人吃飯。那麽別人如何評價,於何幹?
七叔這裏,清淨舒服。
每次治病,都要休息很長時間,故而需要一個安靜環境,好吃好喝。
“我了。”雲喬兩杯茶下肚,胃口開了,有了。
席蘭廷搖鈴。
很快,席榮端了個大托盤進來,裏麵一共四菜一湯,兩碗米飯。
菜是兩葷兩素,湯是蝦泥青菜湯。
雲喬大快朵頤時,席蘭廷捧一杯茶在旁邊靜坐。
“你不吃?”雲喬把那碗飯推過去。
這時候才發現,飯雖兩碗,筷子卻隻一雙。
“我吃過了。”席蘭廷道,“再說,這些菜濃油赤醬,跟喂豬似的,我不吃這些。”
雲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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