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這話我聽不懂,我到底做過什麼?你即便要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
戚婉月停下來,眼角泛紅。
這時,門口傳來驚訝的聲音:“爹爹,娘親,你們吵架了嗎?”
戚婉月立即掙開,走過去抱起兒:“阿黎怎麼來了?睡不著嗎?”
阿黎著眼睛,點頭:“我想跟娘親睡。”
戚婉月努力平復了會,背著對宋缊白道:“兒來了,你走吧。”
宋缊白張了張口,下心中諸多狐疑,說:“阿黎,爹爹沒跟娘親吵架,爹爹跟娘親鬧著玩的。”
“哦。”
“阿黎乖乖歇覺,好生聽你娘親的話。”
“好。”阿黎點頭。
說完,宋缊白深深看了眼妻,出門。
出門后,他面抑郁。
張嬤嬤遇見他,福了福:“老爺,這就回去了?”
宋缊白點頭:“我有事先回去,阿黎在這住兩日,你們照看好。”
“曉得的,四姑娘難得來,小姐心里也高興。只是......”
“張嬤嬤有話直說。”
張嬤嬤斟酌了會,說:“其實這些話老奴憋心里許久了,一直沒機會跟老爺說。”
“小姐是老奴看著長大的,是個什麼子我最清楚。小姐心,跟老爺時相,這麼多年的豈能說斷就斷?住在別院的這一年來,小姐心里不好。想必老爺也不好,而阿黎,看著年紀還小,可大人的事門兒清,估計也是不好的。即便不為大人想,也得想想阿黎,老爺跟小姐總是這般僵著實在不是個事。”
宋缊白不語。
張嬤嬤繼續道:“小姐在意的是什麼,老爺應該清楚。小姐眼里容不得那婦人,老爺為何還把那人留在京城?報恩的法子千千萬,不一定非得放在眼皮子底下。”
默了默,宋缊白點頭:“我知道了。”
出別院后,宋缊白若有所思。
小廝問:“老爺,直接回府嗎?”
“不,”宋缊白吩咐:“去柳街。”
.
李秀蘭剛歇午覺醒來,見兒子還睡著,便撿起針線來做。
以前在鎮里時,紅功夫是最好的,十里八鄉都夸。也正是因為手巧,后來覓得個好姻緣,嫁去了縣里的老爺家做兒媳婦。
只是好景不長,夫家犯事被抄,之后丈夫每日酗酒,婆母也常跟吵架。李秀蘭過了一年多的金貴日子,突逢變故心里很不舒坦,是以當后來丈夫失足落井死后,毅然決然帶著孕回了娘家。
原本想著趁自己還年輕,再找個家境殷實的人家嫁,后來父母染瘟疫去世,宋缊白出現了。
宋家可是高門大戶,以前不敢想,但那日見了風度翩翩的宋缊白后,突然就大膽起來。
宋缊白要走時,敲響了他的門,哭訴自己帶著兒子孤苦無依想跟他上京求個庇護。
年輕貌,又是剛喪夫的寡婦,上有錢還帶著孩子。這般份易招人覬覦,宋缊白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思忖沒多久就同意了。
來了京城后,才知道什麼是富貴榮華。
宋缊白揮揮手就給安排了這座兩進的大宅子,起居有奴仆,出行有馬車。這是從來不敢想、也從未會過的生活。
起初,只是想安分地待在宋缊白邊,后來得知宋缊白跟妻子鬧和離,且兩人分居許久,漸漸生了些別的心思。
清楚,戚婉月為何跟宋缊白鬧僵,可即便如此宋缊白也沒攆出京城,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宋缊白念父母的舊恩,同時,宋缊白或許......對有憐惜之呢。
想到最后這個可能,李秀蘭的心跳加快,面頰微微發燙。
沒多久,婢采荷跑進來。
“夫人,快收拾收拾,宋二老爺來了。”
“誰?”
“哎呀,就是襄侯府的宋大人啊。”婢揶揄:“興許是特地來瞧夫人的。”
“人呢?在哪?”李秀蘭心頭狂跳。
“在前院堂屋里坐著呢,夫人快去。”
“你先去上茶,我立馬就來。”
李秀蘭走進室,在柜子里挑了件水紅的緞面長更換。
這是最好的一套裳,花大價錢買的,平日舍不得穿。緞面的料子順,穿在上服帖得很,婀娜曲線一覽無余。
李秀蘭年輕,是個貌的婦人。段凹凸有致,尋常男人見了都得多看兩眼。
今日配了這麼,站在鏡前自己也移不開眼睛。
待一切收拾好后,學著京城貴夫人們的模樣,蓮步款款去前院。
進堂屋后,行了一禮:“宋大哥,你怎麼得空來了?”
宋缊白坐在上首,他放下茶盞,淡聲道:“坐。”
李秀蘭點頭,選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下。
“宋大哥來有什麼事?”
“無事,過來看看你們。”宋缊白問:“昭兒近日可好?”
聽他這麼說,劉秀蘭心下歡喜,忙應道:“好的,我們娘倆都好。昭兒聰明,開始讀三字經了。原先我想著若是宋大哥來了,讓他背一段給您聽聽呢,眼下不巧,昭兒還睡著。”
“他睡便讓他睡,無須打擾。另外......”宋缊白停下。
李秀蘭著他:“宋大哥你有話只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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