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勾:“既如此,往后哥哥得空了教你這些。”
外頭,陳瑜聽了大驚。
原本還以為他家殿下逗弄褚家姑娘,純粹是養只兔子打發無聊罷了,竟不想,如今變得這般用心起來。
而且還是親自教,往回他家殿下豈是有這等耐心之人?有這閑工夫,還不如與幕僚坐下來多給政敵設幾個套。
這哪里是養兔子?說是養兒都不為過,哪哪都心了去。
此時,再看里頭那個長得微胖且笑得明艷的小姑娘,陳瑜心下不自覺地恭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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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韞教了阿圓一會后,便有下人來稟報說有客拜訪。
阿圓以為是蕭韞的那些雇主,過來請他做文章的,就說:“沈哥哥快去吧,我自己坐這乖乖看。”
小姑娘坐在圈椅上,雙丫髻扎在腦袋兩旁,這麼拿著書搖頭晃腦地念出聲,還頗有些稚趣可。
蕭韞抬手擼了把圓乎乎的腦袋,說:“哥哥去去就來。”
蕭韞走后,阿圓繼續認認真真看書。
其實倒不是懶,只是向來愚鈍,學業上如何努力也不開竅,這令極其挫敗。
可如今得了蕭韞指點,竟覺得到了些脈門,這會兒念書念得津津有味。
以至于門吱呀一聲打開,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過了會,阿圓才似有所覺地轉頭。
“咦?世子哥哥?”
謝弘瑜坐在椅子上,邊聽小姑娘清朗甜的念書聲,邊打折扇。
聽見喚,謝弘瑜睜眼:“小阿圓,看完書了?”
“沒呢,”阿圓說:“才看了幾頁,世子哥哥怎麼來了?”
“我嘛.....”謝弘瑜懶懶道:“自然是過來監督小阿圓看書的。”
阿圓努:“怎麼你們一個個都要監督我,我自己看書很規矩的。”
謝弘瑜莞爾。
他此前在府上吃完晚飯,閑來無事就打算過來探蕭韞,竟不想才進門就聽說蕭韞在書房忙。
又聽說小阿圓在書房念書,頓時覺得有趣,便徑直來了這。
“小阿圓累不累?”
阿圓點頭:“是有一些,看得久了,眼睛疼呢。”
聞言,謝弘瑜心思一轉,起走過來。
“不如歇息片刻,哥哥教你作畫如何?”
說到作畫,阿圓來了興致,但隨即想到蕭韞出門前代看完二十頁的書,遲疑了。
謝弘瑜知道擔憂什麼,說道:“不礙事,作畫不耽擱時間,你且當歇息兩刻鐘便是。”
阿圓想了想,點頭。
于是也起,親自跑去抱了卷宣紙過來,還站在一旁幫謝弘瑜研墨。
“世子哥哥要教我畫什麼?”
“小阿圓想畫什麼?”
“我想畫海棠花。”
“為何是海棠花?”
“我喜歡海棠。”
“行,”謝弘瑜點頭:“小阿圓喜歡,自然就能畫。”
說著,謝弘瑜提筆在宣紙上淺淺地勾勒,然后又洗墨,淡淡地描暈,沒過片刻,一朵月下海棠便顯現出來了。
阿圓驚訝。
分明只看見世子哥哥簡單地畫了幾條線而已,為何就如此神奇?
“世子哥哥,”阿圓欽佩:“實在太厲害了,這比我見過真正的海棠還好看。”
“要不要試試?”謝弘瑜從筆架上挑了支筆給,示意蘸墨。
阿圓接過來,就聽他說道:“只需筆尖蘸許,切忌過濃。”
“嗯。”
阿圓屏氣凝神,認認真真。
桌上鋪了兩張宣紙,謝弘瑜畫一筆,也跟著畫一筆。在謝弘瑜的指導下,居然也很快地畫了朵海棠出來。
“世子哥哥,”阿圓不可思議,高興道:“這是我畫的呢。”
謝弘瑜笑,心里也暗暗驚訝。
蕭韞的這小徒弟竟是個極有天賦的,旁人學作畫,技巧是何都得悟許久,而這小丫頭居然一聽就懂,還能運用出來。
“線條長短、細、虛實等變化影響畫韻,比如這里,該細一些......”
謝弘瑜提筆示范了遍,又說道:“用墨多則隨筆的力道而變化,筆、墨相輔相,墨由筆出,筆由墨現,掌握此髓,畫作便渾然天。”
“嗯。”阿圓點頭。
重新換了張干凈的宣紙嘗試。
這時,門再次輕輕打開,進來了個人,他姿拔,遮擋了部分。
阿圓因畫得認真并未察覺,而謝弘瑜轉頭瞧了眼,立即給了個眼神。
蕭韞見一大一小齊整整地站在桌邊作畫,原本是蹙眉的,但得了謝弘瑜的提示,他沒說話。
他緩緩走近。
小姑娘此時趴在桌上,緩緩運筆勾勒線條,偶爾凝眉思索,偶爾輕咬貝齒,神極其專注。頭上的珠花流蘇墜在臉頰邊輕輕晃,頗是俏麗純真。
由于前段時日曾教過如何手腕運力,因此,筆力時輕時重,已掌握自如。
過了會,勾勒好花瓣形狀,高興地抬頭。
“世子哥.....”喊到一半,發現蕭韞也在,突然改口:“謝世子,我畫得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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