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太師太傅等人未必全部知。
幸好太子婚之后,程駱明就不怎麼到寢殿這邊來了,不至于亦步亦趨跟著不放。
應該更方便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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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凝兮思緒繁雜,拿不準丁太師會不會到書房來,不想在此逗留太久,平復好臉立即返回寢殿。
轉過門,在廊下見到了藤敏,靠坐在柱子旁,手里拿著一柄小刀,似乎在玩木雕。
曲凝兮走了過去。
藤敏抬頭,要站起參見,被曲凝兮擺手作罷。
“你在做什麼?”看一眼手上,似乎在削一柄小刀。
藤敏解釋道:“在給一個小娃娃做禮,打算刻一把小木劍。”
回答過后,見曲凝兮沒有急著離開,直言問道:“太子妃有何吩咐?”
曲凝兮沒有吩咐,提著擺在旁坐下,“聽聞你之前,跟隨鳴恩做事?”
那應該能接到不事。
藤敏一點頭:“太子妃盡管問吧,屬下知無不言。”
“那,你能說說木倉幸此人的生平事跡給我聽麼?”
曲凝兮篤定,裴應霄的邊人肯定早把木倉幸一生干凈了,詢問藤敏比派阿束去打聽要快得多。
何況,木倉幸的惡行在大桓本就廣為流傳,人人唾罵,為之不齒。
藤敏略為詫異,太子妃突然想知道木倉幸的事跡。
轉而一想,立即明白了,定然是太子殿下告知了木倉幸的下落,才會有此一問。
這個敵國之人的生平,沒什麼不能說的,藤敏當下有問必答。
所說的,與曲凝兮聽過的差不多。
木倉幸一生戎馬,與陸家老太爺是一輩人,如今已有五六十歲。
他從軍多年,不僅跟陸家老太爺過手,就是陸家大爺二爺也沒打道。
東隆國驟然發難之際,大桓被打個措手不及,三日連奪下兩座城池。
那時還是先帝在位,病重臥床,兩位皇子為奪皇位各自為營,朝堂一分為二。
等到消息傳回尚京,舉朝震怒,眾臣怒斥當時鎮守邊疆的劉將軍,先帝更是直接下令斬殺,以儆效尤。
他們都以為是劉將軍疏忽大意,才東隆有機可乘,臨近的城鎮必須嚴陣以待,以免事態進一步擴大。
朝中需要派人討伐,是這個人選,兩位皇子爭執不下,鬧了兩日才定下來。
誰知這麼一耽擱,那兩個落木倉幸手里的城池已經被搶掠一空。
東西沒了不打,百姓更是被肆意屠殺,老弱婦孺無一例外。
數萬條人命,木倉幸的殘暴名聲,短短時日響徹整個大桓!
先帝自然是氣極,兩軍戰不傷平民百姓,慣來如此,東隆小國欺人太甚!
他很快欽點了陸家老太爺領兵迎敵,不只是奪回城鎮,還要殺回去!
這場戰役一經打響,便耗時許久。
不是陸老太爺打不過,當時的朝堂人心不齊。
后來天慶帝登基了,逐漸拿回權柄,才讓陸家人在沙場上沒有后顧之憂。
戰役持續了七八年,這期間發生許多事,不僅陸家大爺二爺陸續參戰,就是木倉幸那邊也有許多親友上場。
陸家軍驍勇,把多名敵軍首領斬于馬下。
其中就有木倉幸的兒子,師弟以及同僚,這也是為何結下深仇的原因。
對大桓而言,自然恨不能木倉幸千刀萬剮,若是斬殺將士也就罷了,他手里的無辜冤魂何止上萬?
整整兩座城池的百姓!
“他只有一個兒子麼?”曲凝兮問道。
藤敏一點頭:“不錯,雖說妻妾不,但常年在軍營,沒能留下多的子嗣。”
“他妻子呢?”曲凝兮尋思,一個人活著,就不可能無無求。
他現在是老了,不怕死,難道沒有其他弱點麼?
藤敏明白的意思,冷笑道:“這等惡人,可別指他對一個人能有多上心,他兒子戰死后,妻子郁郁寡歡,而他急著給自己生養其他孩子,可惜沒能如愿。”
這樣說來,妻子也是派不上用場。
曲凝兮凝眉思索,道:“聽你所言,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湯平和西兩城待著,或許可以做些文章。”
“這是何意?”藤敏不解。
湯平和西就是大桓最開始丟失的兩座城池,因為木倉幸險狡詐,兵行詭道,且朝廷中有人拖后,陸家耗時兩三年才奪回。
曲凝兮緩緩一抬眼:“他不是很想要孩子麼?給他一個‘孩子’。”
藤敏先是一愣,繼而瞠目結舌:“這……”
毫無疑問,倘若木倉幸有孩子,他肯定在意子嗣,早年他也不是沒想著多生兩個。
而在湯平西兩座城中,他帶著手底下人大肆殺,其中還包括了荒婬無道的強制惡行。
方才藤敏避重就輕,沒有在曲凝兮耳邊提婦人所遭的罪,免得污耳目。
但曲凝兮并非一無所知,多人提起那兩座城的慘案就恨得咬牙切齒,豈會不知。
而木倉幸既然做了,那麼若是意外留下子嗣,完全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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