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傳來一道頗威嚴的聲音，顧萱宜的手僵在半空，僵著臉朝聲源去。

只見孟瑾瑤板著臉，帶著幾個丫鬟朝們走過來，明明才比們年長一歲的姑娘，可上的氣勢嚇人的很，帶著一無形的威，讓那一掌遲遲沒敢落在顧萱靈臉上。

或許，因為孟瑾瑤是長輩，是三叔的妻子，出于對三叔的敬畏，讓本能的對孟瑾瑤也心生畏懼。

顧萱宜的氣勢瞬間弱了，一臉尷尬地將揚起的掌緩緩放下，磕磕地喊了聲：“三、三嬸。”

顧萱靈懵了下，想到自己方才的行為，長輩估計都瞧見了，心里也害怕得，但也不后悔，恭恭敬敬地向孟瑾瑤行晚輩禮：“萱靈見過三嬸，三嬸安好。”

孟瑾瑤輕輕頷首，目落在顧萱宜上，淡聲道：“萱宜真是好大的威風，想打妹妹就直接上手，難道大嫂就沒教育過你姐妹之間應和睦相？”

聞言，顧萱宜心中一，慌忙解釋說：“三嬸，是二妹妹先推我的，好生過分。”說著就攤開自己的掌心，惡人先告狀，“三嬸您瞧，我方才被推了一把摔地上，手都磕破皮了。”

孟瑾瑤瞥了眼，是磕破皮了，還滲了，不過都是皮外傷，并不嚴重，轉眼看一旁的顧萱靈，問：“萱靈，你不解釋一下？”

顧萱宜聽了，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得意的神，幸災樂禍地看著顧萱靈。

顧萱靈面一，覺自己怕是掉進黃河洗不清了，傷的不是，誰信才是欺負的那個？沮喪地低下頭，囁嚅道：“三嬸，的確是我推了大姐姐，但也是大姐姐無禮在先。”

“三嬸，撒謊！”顧萱宜馬上氣呼呼地反駁，直接反咬一口，“明明是走得太快不小心摔了糕點，就怪到我上，說是我摔的，還把我給推倒了。”

話音落下，顧萱靈直接給氣得臉漲紅，明明是大姐姐奪過食盒，把的糕點給摔地上，現在卻了不小心摔的，唯一的見證人還是大姐姐的丫鬟，沒帶丫鬟吃了悶虧，有口難辨。

孟瑾瑤面無表地看著顧萱宜，在顧萱宜上，看到了那同父異母的妹妹孟瑾玉的影子，都是一樣的傲慢無禮、目空一切，反咬一口的時候都不帶臉紅的，理直氣壯得很。

想到孟瑾玉，就想起孫氏，臉沉了下來，再次問：“萱宜，事實真的如此嗎？”

顧萱宜毫不猶豫地點頭，指著兩個丫鬟道：“千真萬確，三嬸若是不信，不妨問問這兩個丫鬟，們可都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那兩個丫鬟都是顧萱宜的大丫鬟，哪里敢出賣主子？

于是乎，們連聲附和：“夫人，大姑娘說的都是實話，就是二姑娘冤枉大姑娘，還推了大姑娘，以前二姑娘也欺負大姑娘，只是大姑娘心善沒跟計較，沒想到今天又來借機找茬。”

顧萱靈連連搖頭：“三嬸，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有人證你還狡辯？”顧萱宜眼含警告地瞪一眼，又接著擺出一副大度的模樣，“罷了，二妹妹，我也不怪你了，你辛辛苦苦做的糕點摔了，心里不高興也是在所難免的，此事我原諒你了。”

孟瑾瑤了眉心，轉眼看春柳，吩咐道：“春柳，你將方才所聽見的都復述出來，只需復述大姑娘所說的話即可。”

顧萱宜：“？？？”

顧萱靈：“？？？”

姐妹倆愣住，前者震驚、恐慌、難以置信，后者還沒反應過來。

——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庶就是庶，喜好鉆營，你討好祖母有什麼用？又不是你的親祖母，更何況你還是庶出的，你還想讓真心疼你？

——母親？別忘了你是庶出的，二嬸又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福薄的姨娘早就死了，死了那麼久也不知投胎了沒有，若是投胎了，大概比你小十歲吧。

——顧萱靈，你好大的膽子，我看你是在找死！

春柳的記憶力不錯，只字不地將顧萱宜所說過的話復述出來，就連顧萱宜當時說話的語氣都模仿了個十足，說完最后一個字兒，下意識看向自家夫人，見自家夫人給一個贊賞的眼神，登時心花怒放，覺自己已經快要抱穩夫人的大了。

顧萱宜臉煞白，想到自己方才說過的話，更是無地自容又害怕。到底還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如今已經徹底慌了神，怔怔地看著春柳，完全沒想到三嬸以及三嬸的丫鬟都看到自己欺凌二房庶出堂妹的惡行。

而顧萱宜的兩個丫鬟也臉慘白，大姑娘撒謊被穿會挨罰，但是們幫著大姑娘撒謊，到時候大夫人肯定會將責任推到們上，說是們教壞了大姑娘，重重責罰們。

顧萱靈怔怔地著孟瑾瑤，只覺得這位三嬸就是活菩薩降世，救于水深火熱，不然事鬧大了，大伯母肯定會怪氣說母親沒教育好，最后母親不得已還是得責罰。

孟瑾瑤沉著臉問：“萱宜，難道大嫂不僅沒教育你與姐妹和睦相，且還沒教育你不要對長輩撒謊？”

“三、三嬸，我……”

顧萱宜說不出個所以然，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覺有一記無形的耳狠狠甩在臉上，讓臉上火辣辣的。

孟瑾瑤瞥了眼一旁呆愣愣的顧萱靈，心道一臉傻氣，難怪會被欺負。

這麼想著，再次問：“萱靈的姨娘雖不是正室，但好歹也是你半個長輩，你對一個已去世的人就是如此態度？再說了，你二嬸雖不是的生母，但卻是嫡母，兒做糕點孝敬母親再正常不過了，你如此詆毀是何意？難道你是覺得不是親生的母親就不必孝順了？”

當然，孝順的前提是不是親生，但也對孩子慈的母親，顧萱靈主去孝順的，那證明陳氏沒有做過很過分的事。

不像繼母孫氏，也不知因何緣故，從一開始就恨不得去死，曾幾何時是把孫氏當親生母親的，被孫氏養在邊，對孫氏也充滿孺慕之，那一聲‘母親’都是發自心的，直到被知道那件惡毒的事，開始疏遠并提防孫氏了，甚至后來偶爾會跟孫氏對著干。

顧萱宜心頭一跳，這話可就說得嚴重了，父親也是庶出的，并不是祖母親生的，照方才那番話，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