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後手不在此

蕭玉之的這一刀讓他自己有些驚慌，但在其他人眼中則是驚艷，在兩個南晏細作那則是驚恐。

裴長天和言彰也已經追到了近，但看到不遠那公門差的一刀也是令他們心頭一跳。

說實在的，真正看得清那一刀的，包括諸多差和金玉莊園的人在，在場的沒幾個，很多人幾乎是只看到白芒一閃，接著就是和慘嚎了。

言彰下意識看了一眼邊的裴長天，深吸一口氣低語道。

「這就是我大庸朝廷的底蘊，或者說到底還是信不過我們，理一個小小的金玉門，竟然派出這等級數的高手.」

裴長天笑了一下。

「言叔也不必想太多，畢竟也有員要理，換個角度想想，不也是對我們強有力的支援嘛，朝廷肯定是不喜歡冒險的，凡事都往壞想就太狹隘了！」

「公子說得是！」

「其實您說得話也有道理，但我還是要說句難聽的真話，不說我們如今也算是朝廷中人，就算對立，天鯨幫也沒這個資格讓朝廷心積慮來對付.」

真話太扎心，但這種扎心話反而讓言彰苦笑之後輕鬆不。

這三言兩語之間，裴長天已經先一步到了蕭玉之面前，由衷誇讚一句。

「這位公門兄弟好功夫，如此驚艷一刀能接住的沒有幾人！」

蕭玉之轉頭一看，已經得過信息的他知道這兩人應該是自己人。

「過獎了！」

這麼一句之後，蕭玉之才反應過來，趕忙蹲下運功點，在兩個細作腰之間連點數下，他們上的流速也瞬間變緩。

其他方向的差已經沖了金玉莊園，金玉門很多人都是懵圈狀態，再加上有金旺不斷大喊著「不要抵抗」之類的話，所以整個過程相對順利，沒有見太多。

「好小子，那一刀我都沒看清楚——」

楊平忠和幾名差到了跟前，眾人幾乎是把細作地上哀嚎的細作給圍住了，自有差立刻解下繩索，該綁的綁該收束斷的則收束止。

「兩位就是楚大人的人，果然膽氣不凡，在下楊平忠，來自承天府衙門！」

這段時間暗中接頭相互傳遞消息的事一直有，但裴長天也是第一次同楊平忠之類的人見面，此刻他也是不吝恭維。

「原來楊捕頭，承天府幾大名捕在下如雷貫耳，更是帶著如此高手一同助陣，在下激不盡！」

「哈哈哈哈哈場面話之後說了，公務要！」

說著楊平忠已經低頭去。

「檢查他們口舌和上各，我們就在金玉門中審訊！」

「是！」

「裴公子一起吧？」

「那是自然！對了，不知這位公門高手尊姓大名？」

實話說，蕭玉之在楊平忠眼中一直是親近後輩，「大人講話」他下意識就會把蕭玉之忽略，而蕭玉之也是差不多的覺，以前楊叔回來和師父講話，他也是小明，這會也乖乖在楊平忠一旁。

此刻聽到這，楊平忠也意識到，蕭玉之真的長大人了，武功更是卓越不凡。

「哈哈哈，這位是我的後輩，名蕭玉之，此番也是第一次出任務，我帶他來本想讓他長長見識，沒想到出盡風頭了！玉之，見禮！」

蕭玉之抱著刀再行了一禮，不過視線又落到了兩個斷之人那邊，他們的武功真的弱麼？

楊平忠拍了拍蕭玉之的肩膀。

「走吧！你也一起！裴公子請！」

「請！」

楊平忠餘瞥著跟隨過來的蕭玉之，以前是老教頭教徒弟，教他武功，養育他長。

但蕭玉之的江湖經驗卻還是淺，人品的豎立也局限於元江縣相對樸實的環境，他心中的所謂正也容易被以後見聞所扭曲！

若一好武功的蕭玉之了歧途，楊平忠不論是作為差還是長輩都不願看到。

楊平忠心中回想著老教頭的樣子，教頭你在天之靈且放心吧，以後就是我來教玉之了，教他公務公文，教他辦案追兇，教他江湖經驗，教他公理正念！——

金玉莊園大堂，對於兩個細作的審訊很快有了結果。

這兩人武功是不錯，但似乎扛不住什麼刑罰，很快就招了。

並且他們其實也算不上真正的細作，至比起以前的人缺乏了很多常識，只能算是南晏太子所信任的人，沒有太長久的訓練和學習。

而他們這次除了想要接管以前的細作工作，還要除去韓師雍的徒孫燕博，他在這裏的化名燕日安。

金玉莊園的會客大堂之外，裴長天和楊平忠都已經出來，今晚天氣寒冷但夜空明亮，只是兩人顯然都無心欣賞月。

「燕博，燕日安，日安，合起來是個晏，好大膽的名字！」

聽到裴長天的話，楊平忠也點頭道。

「確實，夠張狂，只不過那是曾經了，如今看他怎麼逃！」

裴長天看了楊平忠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白羽道覆滅，韓師雍死，其師父和師弟生死不知，南晏於他而言已無半點恩惠，若是我大庸能將之收用，豈不是.」

「裴公子，士之流詭變之法防不勝防，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

楊平忠話語一頓，才繼續道。

「一個人賭得利惠己，得弊亦只害己，於一家則可拼而不可賭，於一國則需愈發慎重，燕博終究不是天鯨幫！當然，此乃我個人愚見，終究是上面定奪的事，而且伱我所論也太過單純，燕博他自己會願意，會認命麼？」

裴長天笑了笑也不再多言此事。

「對了，梧州衙門難道也被細作滲了？」

「嘿，金玉門在這畢竟也是有頭有臉的，衙門那原則上至多只是貪腐罷了，只是倒霉撞上了此事，我等也會秉公執法，但上面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隨後對視了一眼，似乎都從對方眼神中領會到另外的意思，還是楊平忠先開口了。

「聽說韓師雍在大晏被稱為在世仙人，法力鬼神莫測，他的嫡脈徒孫怎可能是這樣的貨能對付的？」

裴長天點頭道。

「所以對付燕博肯定另有其人，而且沒有在金玉門現！」

——

娥江之上，一艘小船遵循著正常船隻的前行規律，白日行舟夜晚泊船而宿。

經過幾天的航行，小船終於到了靠近月州的江段，船上的人正是燕日安，或者說其實應該燕博。

此刻小船就停泊在兩州界的這一片江段的岸邊，封閉的船艙中，燕博趴在被子裏。

被褥前方則攤開了一張羊皮地形圖，燕博在形隨著船隻的輕微晃中，藉助一盞小油燈的燈研究線路。

擺在眼前的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順著娥江一直走，一路沿著水系拐來拐去，最終轉北方陸路或者乾脆設法出海，一個迂迴繞回大晏，再打探那裏的況。

另一條路則是到月州之後直接尋一個合適的地方下船，最合適的點應該是元江縣。

然後直奔闊南山，經由連通的山道一直蒼山，沿著荒無人煙的蒼山山脈北行，只需要走一小特殊路段，最後能過莫山回大晏。

前一條路或許安逸，但其實很危險，后一條路看似艱險，但其實相對安全，主要問題是冬季的蒼山太冷太荒。

「師父和師弟他們如何了.」

想回大晏，並不是燕博還有什麼幻想，純粹只是不想客死他鄉，想要設法拼一下。

至於土地廟中的名單信息，也是大晏在這一片多年經營的結果，如今的結果只能說是你不仁我不義。

一個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強的，那個許諾能維持多久呢，估計至多十天半個月，那孩子就會去把信挖出來了。

到時候何家雖然難免會一些牽連，但說句實在的，燕博認為以如今大庸的吏治，何家不難擺嫌疑，畢竟到時候來追查的也應該不會是普通人，換大晏就難說了。

在他國為細作，往往也會對兩國之間的一些事做比較，很多時候看得更清楚。

許久之後，艙燈火熄滅，艙門被打開了，穿上外套的燕博從裏面出來，一寒風吹得他都下意識了脖子。

周圍沒有任何靜，燕博抬頭看向天空，今夜萬里無雲，再看向水面，微有浪濤，帶得小船不停微微晃。

只不過此刻的燕博心中卻升起了一不安。

想了下，燕博直接解開了纜繩，並且放下了船帆，在夜中搖櫓行舟，快速向月州前行。

行至一江段的時候，燕博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今夜風小，船帆借不到太多風力，逆水行舟的速度並不快。

燕博向幾水面，把心一橫，乾脆直接用力一握，將櫓槳整個提在手中。

「嘭~」「嘭~」「嘭~」

江面忽然破開幾水花，幾個人影竄向小船，有人在空中就已經拔刀出鞘。

「錚——」

刀鳴聲起的時刻，燕博已經將船槳打去。

「砰」「砰」，一槳掃飛兩人，使得他們重重墜水中，但到第三人那，迎接的是伴隨刀鳴的白芒。

「咔嚓~」

船槳整個被劈開兩半，燕博閃避開的時刻，已經有一把暗紅鐵砂打來，他幾乎倒滾著後退，鐵砂噼里啪啦打在船艙和船，那腥臭味讓他臉一變。

這些人很懂如何對付士！

這一刻，燕博咬破手指朝著揮刀劈來之人點出一滴。

紅一閃已經打在對方刀刃上。

「當~」

一聲金鐵鳴般的靜，刀客握著刀，卻連退了好幾步。

燕博瞳孔微微散大，剛剛那一手是他的必殺之招，幾乎從無落空，他點的也是對方心窩，並不想打兵刃，是對方在千鈞一髮之際揮刀斬中的。

這人的武功我本無法抗衡！

而且此刻燕博已經發現船上已經了好多水，顯然水下之人已經把船鑿穿了！

「燕博，你難逃一死，還不如死在我們手中，好歹也算是為大晏做過貢獻，我們會留你全替你安葬！」

「笑話，沒有我，你們休想掌控諸多暗子！」

刀客將手中的刀橫在眼前，藉助月查看刀刃上的一個豁口，刀反的月讓他的臉也出幾分平靜。

「於我而言，更希兩國好，哪怕是為了這一點，白羽在大庸的一切也該覆滅，細作不細作的隨它去吧燕博，你的船已經沉了，你若願意束手，我可帶你首歸鄉！」

燕博有那麼一瞬間心中恍惚，這「船沉」指代的何嘗不是白羽道呢

下一刻，刀客了，燕博心中一驚，袖中飛出數道符咒，發出一團團火，自己則縱一躍，在從半沉的船上跳江中。

「嘩啦啦」

冰冷刺骨的江水讓燕博更加清醒，人潛水下的同時扯開上披著的厚服，撇一眼水中追來的人，力向前遊。

小舟上，刀客隨手一揮，直接斬斷桅桿，在桅桿傾倒的時刻用腳一踢。

「嘭~」的一聲后，桅桿向江面，而刀客縱一躍，明明沒什麼聲音卻踏碎了小半船舷，幾乎是在桅桿落水的一刻他就追上桅桿踩在上面。

猶如踩著一艘快速前行的小舟追向燕博潛逃的方向。

燕博雖然看不清水面的況，但他知道那個武功奇高的高手一定會追來，只能拚命往前游，但那殺機也越來越近。

忽然間，燕博錯覺般覺得有閃了一下，遊中細看前方，好似看到遠月朦朧的清澈水下，有幾片荷葉和一些桿，甚至還有一朵花苞.

此刻的燕博卻想起了小孩的話音：「你可別真的找死去采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