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夕的反應,溫世察覺到一不對勁。
寧夕正努力控製著自己的緒,就聽耳邊傳來溫世的詢問:“小夕,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寧夕猛搖頭,雖然醫生將溫世的況詳細的告訴了,但始終沒有做好準備,還沒想好該怎麽跟溫世坦白。
但本就不擅長撒謊,僅僅幾個作就被溫世看穿,暴無。
溫世再一次追問道:“是不是跟我有關?小夕,你坦白告訴我,醫生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我需要知道真相。”
“我……”寧夕張了張口,卻很難把話說出口,這樣的表現更加證實了溫世的猜想。
“是不是我的有什麽問題?”
聽著溫世極力控製、保持平和的聲音,寧夕咬著下,低垂的眼眸裏已經蓄滿了淚水,艱難開口:“你的沒問題,是你的手……”
“你手臂上的傷口太深了,手臂上的神經被傷到了,影響到了你的左手,你可能……”寧夕頓了頓,口的疼痛讓呼吸變得困難,狠狠咬了一下,殘忍的繼續說下去,“醫生說,你可能以後都拿不了手刀了,不過他也說了,如果你能到國去接治療,還是有機會恢複的……”
告訴了溫世真相之後,寧夕趕快又把醫生留給的希也說給溫世聽,隻希這樣能夠讓溫世接的打擊小一點。
然而,溫世出乎意料的平靜,連眼神都沒有一波瀾。
這樣的平靜反而讓寧夕更加害怕,寧可他能夠把心裏的緒都發泄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更讓人著急。
“阿世,你別這樣,醫生說了,你隻要配合治療,還是有痊愈的可能的。”
溫世輕笑一聲,悠悠開口反問:“那醫生有沒有告訴你我恢複的可能有多大?”
寧夕一愣,關於這個,醫生並沒有準確的數據,說的也是“可能”。
“小夕,我好歹也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我知道醫生口中的‘可能’的概率是有多麽的低,我也清楚這樣的治療將要耗費的時間會是多麽沒有盡頭,所以,你不用安我。”
溫世的平靜讓寧夕的心裏更加難,心虛的不敢再對視溫世的雙眼,低垂著頭,聲音哽咽:“阿世,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會害你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拿不了手刀的,如果你當初沒有替我擋下那一刀就好了。”
“那你是想讓我眼睜睜看著你被用刀捅死?”聽著寧夕的滿口自責,溫世反而安著:“沒關係,反正估計我以後也沒機會再回到醫院了,也算是如了我媽的心思了。”
寧夕隻當這些話是溫世為了不讓自責而故意對這麽說的。一想到溫世這些年對做醫生的執念,心裏的那份愧疚久久難以平息。
看雙眉還擰在一起,溫世長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隻是拿不了手刀而已,又不是真的殘疾了,醫生的意思也是怕我手抖會影響手,但最起碼是不會影響我的正常生活的。”
“阿世……”
“好了。”對上寧夕那雙充滿愧的眼睛,溫世打斷即將出口的話,換了一個輕鬆些的話題:“今天白天睡得太久,連晚飯都錯過了,我現在肚子有點了,你幫我去買點夜宵,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看到溫世角扯出那抹笑容,寧夕隻覺得心仿佛被針狠狠紮了一下,生怕控製不住自己的緒,忙應了一聲“好”,起快步退出病房。
病房門輕輕關上,一瞬間,兩個偽裝的人都仿佛瞬間了力。
寧夕隔著病房門的玻璃清楚地看到溫世長歎了一口氣,手了眉心,無力的靠在床頭,臉上的笑容也已然消失不見。
而寧夕的淚水也在關門的那一剎那,悄然從眼角下。
哭著快步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上之後,再也不願製,歇斯底裏的哭出聲來,隻要一想到溫世的那隻手,寧夕就知道,欠溫世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寧夕卻看到了一張悉的麵孔。
四目相對,呆滯了兩秒,寧夕快速去臉上的眼淚,勉強扯出一笑容。
“孟小姐,都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客氣的打著招呼,孟子祁卻兒就不想理。
淡淡瞥了寧夕一眼,“我來看我的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嗎?反倒是你,大半夜的還留在醫院,你是何居心?”
“我……”寧夕被問的一時語塞,苦的解釋道:“他畢竟是因為我才傷的,我有責任照顧他。”
“誰知道你到底怎麽想的。”孟子祁冷哼一聲,“不過既然你在,那我們就談談吧,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好。”
寧夕跟在孟子祁後,在醫院樓下的花園裏,兩個人找了一條長椅坐下來。
孟子祁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寧夕看,照片上的人是溫母,卻是躺在病床上的溫母,和溫世在同一家醫院。
看到照片,寧夕大驚,“你之前不是說阿姨隻是高嗎?嚴重到要住院嗎?”
“我那麽說是為了不讓溫世擔心。”孟子祁收回手機,見寧夕一臉錯愕,無奈的一聲歎息,“我以前也覺得溫阿姨對你做的過分了些,但到了現在我才能會的心。”
“為了救你,溫世徹底放棄了他對醫生的執著,而一聽說溫世為了救你傷進了手室,溫阿姨也氣得心絞痛,住進了醫院。”
孟子祁的這些話都是事實,並沒有刻意針對的意思,語氣也心平氣和了許多,但寧夕心裏卻像是在一刀刀被淩遲,痛苦不堪。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寧夕自言自語般的說著,每一個字都包含著對自己的自責。
聽著的自責,孟子祁卻沒有任何反應,更沒有安。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聽你自責的,而是我希你能做出讓步。”孟子祁知道,今天這番話說出來可能將來會讓溫世怪,但沒那麽偉大,沒辦法看著自己心的男人一次次豁出命去維護另一個人。
寧夕詫異的著孟子祁,隻聽清楚的說道:“我希你能夠全溫阿姨的心願,讓溫世對你死心。”
“溫阿姨威脅溫世留在公司工作,隻是想用工作把溫世留在邊,免得他再一個衝帶著你出國而已,但現在,就算溫阿姨不強求,溫世也沒辦法再回到醫院了,而這一切都因為你。”
“你應該明白你自己現在的境,我不希這樣的事再發生,也不希溫世再不顧自己的去救你。你就當全我,放過溫世吧。”
孟子祁的話說的清清楚楚,並不討厭寧夕,但討厭看到溫世到傷害。
但其實,就算孟子祁不同寧夕講,寧夕也已經下定了決心。
“你放心吧,我答應你。”
寧夕故作輕鬆的扯出一個笑容,聲音卻是在懇求:“但是,能不能讓我再照顧他幾天?至等到他的手好起來……”
“不必了。”孟子祁想也不想得拒絕,或許這對寧夕有些殘忍,但還是說下去:“我會帶他去國治療的,至於你,今晚就離開吧,不要在出現在溫世麵前了。”
寧夕的笑容僵在角,看著孟子祁起離開,那淡漠的背影讓寧夕不由一個栗。
就這樣定定著的背影,滿眼喊著痛苦,良久,終於吐出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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